容家長 #同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一直以為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是電視里那對可愛的父子,
直到他們成了我的鄰居,我才知道那是部恐怖片。真的,不開玩笑。我,
一個勤勤懇懇的社畜,卷生卷死熬了五年,
好不容易貸款買下這棟帶個小院和獨立泳池的房子,圖的就是個清凈,
是個下班后能把自己埋進水里、與世隔絕的私人空間。搬來的第一天,
中介擠眉弄眼地跟我說:“哥,您運氣真好,隔壁可是名人!”我順著看過去,
就看到那個標志性的大腦袋在柵欄那邊一晃而過,旁邊是那個脖子細長、頭型奇特的父親。
當時我還樂了一下。嘿,童年回憶照進現實,感覺還不賴。
甚至腦子里自動響起了那魔性的BGM?,F在想想,真想回去給當時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那BGM根本不是歡樂頌,是他媽的驚魂曲前奏。頭兩天相安無事。我忙著收拾屋子,
他們偶爾出現,隔著柵欄揮揮手,笑容燦爛,符合一切電視里塑造的形象。我甚至琢磨著,
等安頓好了,是不是可以送個果籃過去,搞搞鄰里關系。我太天真了。
噩夢發(fā)生在一個周六的下午。我剛熬完一個大項目,恨不得睡死過去。好不容易補完覺,
穿著大褲衩,迷迷糊糊端著一杯冰咖啡走到院子里,正準備癱在躺椅上享受難得的放空。
就聽見“吱呀”一聲。我下意識扭頭,血差點涼了半截。我家那個只是象征性帶上的院門,
被一只小手推開了。大頭兒子那顆碩大的腦袋探了進來,
臉上是那種毫無邊界感的、過分燦爛的笑。這還沒完,他身后,小頭爸爸也跟著擠了進來,
穿著緊身的夏威夷風情泳褲,咧著嘴,手里還拿著個夸張的火烈鳥游泳圈?!巴?!
叔叔你家游泳池好大??!”大頭兒子尖叫著,像個小炮彈一樣直接沖向泳池邊?!肮?/p>
兒子,慢點!鄰居叔叔肯定不介意我們一起分享快樂的,對吧?”小頭爸爸緊跟其后,
語氣理所當然得仿佛在宣布地球是圓的一樣。我他媽介意!我非常介意!
“等……”我的“一下”還沒說出口?!班弁ǎ 薄班弁ā?!
”兩大朵巨大的水花前后腳砸進我那池清澈見底、剛換沒多久的水里。
冰涼的水劈頭蓋臉地濺了我一身,手里的冰咖啡差點脫手飛出去。
他們父子倆在我昂貴的私人泳池里撲騰得歡快,像兩條得了癲癇的魚。水花四濺,笑聲刺耳。
那個火烈鳥游泳圈撞在池壁上,發(fā)出“砰”的悶響。我站在原地,頭發(fā)滴著水,
胸口劇烈起伏。一股火直接從腳底板燒到天靈蓋。這他媽是我家!我的私人領域!他們是誰?
憑什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闖進來?還分享快樂?我分享他奶奶個腿!
我強壓著把咖啡杯砸過去的沖動,走到池邊,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像個人:“請問,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這是我家?!毙☆^爸爸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得見牙不見眼,
仿佛完全沒聽出我話里的冰碴子:“哎呀,鄰居嘛,遠親不如近鄰!你看這大熱天的,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兒子可喜歡游泳了,你家這池子真不錯,
比我們社區(qū)那個公共的強多了!”大頭兒子在旁邊狗刨,一邊撲騰一邊喊:“爸爸爸爸!
我們明天還來好不好!”還來?!我血壓直接爆表?!安缓?。”我聲音冷硬,
“這是我私人的地方,請你們立刻、馬上出去。我沒有邀請你們,你們這是非法闖入。
”小頭爸爸臉上的笑容終于僵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種夸張的、被傷害了的表情,
仿佛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扼殺了他兒子的童年樂趣?!鞍パ?,鄰居,話不能這么說嘛。
大家都是鄰居,互相串串門,玩玩水,多正常啊。小孩子懂什么非法闖入,他就是覺得好玩,
喜歡你,才來的嘛。你怎么……這么小氣呢?”我小氣?我花錢買的房子,我維護的泳池,
我被無故入侵,我成了小氣?那種強大的、扭曲的邏輯差點把我噎死。你跟他講法律,
他跟你講人情;你跟他講邊界,他跟你講童趣。你的一切正當訴求,
在他那里都能被扭曲成“不近人情”、“小題大做”。就在我氣得手指發(fā)抖,
準備不顧一切爆發(fā)的時候,柵欄外響起一個略顯焦急的女聲?!昂⒆铀?!兒子!
你們怎么又跑別人家去了!快出來!跟人家道歉!”是圍裙媽媽。她系著圍裙,
手里還拿著鍋鏟,臉上是真實的歉意和一絲無奈。這是我第一次正面看到她。
和那對無法無天的父子比起來,她看起來正常得多,也講理得多。
小頭爸爸不耐煩地回頭揮揮手:“哎呀,沒事!鄰居好說話著呢!我們玩一會兒就回去!
”“可是……”“沒什么可是的,正增進感情呢!你快回去看鍋,別糊了!
”圍裙媽媽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歉意,但最終還是被小頭爸爸打發(fā)走了。
那一刻,我心里那點剛剛因為看到“正常人”而升起的、試圖溝通的希望,徹底熄滅了。
小頭爸爸轉回頭,又對我露出了那種“你看沒事吧”的笑容,
繼續(xù)帶著他兒子在我池子里撲騰。我站在原地,渾身濕透,像個小丑。陽光照在水面上,
反射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那對父子的笑聲尖銳地刮著我的耳膜。去他媽的童年回憶。
去他媽的可愛父子。我看著那一池被他們攪得渾濁不堪的水,
心里只剩下一個冰冷清晰的念頭——這事,沒完。第二章:得寸進尺,
寵物驚魂泳池事件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給院門換了把最結實的鎖,每次進出都記得反鎖。
我以為劃清界限就能換來安寧。我太天真了。對于某些人來說,你的退讓和界限,
在他們眼里只是下一次得寸進尺的起點。那對父子顯然沒把上次我的憤怒當回事。
小頭爸爸見了我,依舊能笑嘻嘻地打招呼,仿佛那天強行分享我泳池快樂的是別人。
大頭兒子看我的眼神里,甚至多了點“這個叔叔真小氣,但我們大方不跟他計較”的意味。
他們開始把我家院子當成他們探險的后花園。我不在的時候,
監(jiān)控里偶爾會拍到那顆大腦袋在柵欄外晃悠,或者小頭爸爸試圖從外面伸手進來,
摘我精心養(yǎng)護的、開得正好的繡球花。我吼過兩次,他們嘻嘻哈哈地跑開,下次照舊。
但我最不能忍的,是他們盯上了我的貓。我養(yǎng)了只布偶貓,叫雪球,性格溫順得像一團云,
是我在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軟肋和慰藉。它喜歡在午后陽光最好的時候,
窩在院子的軟墊上打盹,一身長毛曬得暖烘烘。那天周末,我就在屋里處理點工作,
窗戶開著,能聽到院子里的動靜。雪球照例在墊子上團成一團。
然后我就聽到了那個小惡魔的聲音?!鞍职帜憧矗⌒∝?!”我心里咯噔一下,
立刻起身走到窗邊。大頭兒子半個身子都快擠進柵欄縫隙了,
正用一根不知道哪里撿來的樹枝,使勁捅睡夢中的雪球。雪球被驚醒了,警惕地抬起頭,
藍色的眼睛里滿是困惑和不安。“別碰它!”我隔著窗戶吼了一聲。大頭兒子嚇了一跳,
縮回手,但馬上,小頭爸爸的腦袋也出現了。他一把拉住想跑開的兒子,鼓勵道:“哎呀,
喜歡小動物是好事??!去,跟小貓玩,它喜歡你才讓你摸呢!”我他媽……它喜歡個屁!
它明明在害怕!沒等我沖出去,小頭爸爸居然從兜里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嘴里還配著畫外音:“看,我兒子多有小愛心,和小動物互動多有愛!
”得到鼓勵的大頭兒子膽子又肥了。他不再用樹枝,而是直接把手伸進來,
動作粗魯地想抓雪球的毛。雪球害怕地往后縮,發(fā)出警告的低嗚?!八律x它遠點!
”我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怒火。但沒人聽我的。小頭爸爸的鏡頭追著他兒子,笑得像個傻逼。
然后,噩夢開始了。大頭兒子見抓不到貓,開始變著法地嚇唬它。他突然跳起來,
發(fā)出尖銳的怪叫?;蛘吣贸鲆粋€能發(fā)出刺耳噪音的玩具槍,對著雪球的方向亂按。
最過分的一次,他不知道從哪摸出個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猛地扣在自己臉上,
隔著柵欄對雪球齜牙咧嘴地低吼。雪球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嚇得渾身毛炸起,
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像道白色閃電一樣竄進屋里,直接鉆到了床底最深處,
任憑我怎么叫都不肯出來。那一刻,我腦子里的某根弦,砰一聲斷了。我猛地推開屋門,
幾步沖到院子里,眼睛赤紅地瞪著柵欄外那對還在嘻嘻哈哈的父子。
“你們他媽的到底想干什么?!”我?guī)缀跏桥叵鰜淼?,聲音都在抖?/p>
小頭爸爸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放下手機,隨即皺起眉,那表情像是被冒犯了:“鄰居,
你怎么罵人呢?小孩子喜歡小動物,方式可能直接了點,他這是表達友好,
你至于發(fā)這么大火嗎?”“表達友好?他用恐怖面具嚇我的貓!這叫友好?
我的貓現在嚇得躲床底下了!它要是嚇出個好歹,我跟你們沒完!
”大頭兒子躲到他爸爸腿后面,探出腦袋,居然還敢對我做鬼臉!小頭爸爸把他護在身后,
語氣也硬了起來:“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動不動就沒完沒了的!小孩子懂什么?
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哪個小孩子不調皮?你的貓不是沒事嗎?又沒少塊肉,
至于上綱上線的嗎?一點愛心都沒有!”開玩笑?沒少塊肉?雪球在床底下瑟瑟發(fā)抖,
不吃不喝,那種極度恐懼后的應激反應,
在他們嘴里輕飄飄地就成了“開玩笑”和“沒少塊肉”?
我的憤怒在他們這套強大的、扭曲的邏輯面前,再次撞得粉碎。你跟他講寵物的恐懼,
他跟你講孩子的天真;你跟他講后果,他跟你計較“沒少塊肉”。
我看著小頭爸爸那副“都是你小題大做”的嘴臉,看著大頭兒子那有恃無恐的鬼臉,
一股冰冷的、粘稠的絕望感包裹了我。講道理是沒用的。憤怒只會被他們當成笑話。
我死死地盯著他們,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掐進了掌心。這一次,我沒有再吼。
我什么話都沒說,猛地轉身回了屋。關門的那一刻,
我聽到小頭爸爸在外面不屑地嗤笑一聲:“切,神經病……兒子咱們走,不跟沒愛心的人玩。
”屋外是他們漸行漸遠的、輕松愉快的腳步聲。屋內,是我壓抑的粗重呼吸,
和床底下傳來細微的、恐懼的嗚咽聲。我慢慢滑坐在門后,看著床底那個黑暗的角落。
雪球還是不肯出來。我的心,一點一點,沉進了冰冷徹骨的寒潭里。不能就這么算了。絕對,
不能就這么算了。第三章:忍無可忍,收集罪證床底下那細微的、持續(xù)的嗚咽聲,
像一把鈍刀子,一下下割著我最后那點可笑的理智。雪球整整兩天沒出來,不吃不喝,
全靠我強行抱出來喂了點營養(yǎng)膏和水。它原本溫順的藍眼睛里充滿了驚懼,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它炸毛。獸醫(yī)說這是典型的嚴重應激反應,開了藥,讓我好好安撫,
能不能緩過來看它自己??此约??我的貓,因為我鄰居的混蛋行徑,
要“看它自己”才能緩過來?去他媽的。那對父子毀了我的寧靜,玷污了我的私人領地,
現在,他們差點殺了我的貓。憤怒燒到極致,反而變成了一種冰冷的、堅硬的物質,
沉在我的胸腔里??藓?、爭吵、講道理……所有這些正常人的反應,
在那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父子面前,屁用沒有。他們有自己的邏輯,
一套能把所有冒犯和越界都合理化成“童真”和“分享”的、自私到極點的邏輯。行。
既然正常的路走不通。那就用他們的方式玩。不,是比他們更狠的方式。我請了年假,
沒干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單買了最高清的微型攝像頭,
帶云端存儲和手機實時監(jiān)控的那種。四個。院門上方一個,對準泳池和院門入口一個,
對著我最寶貝的花圃一個,還有一個,藏在正對柵欄的屋檐下,
確保能清晰拍到任何從那邊伸過來的腦袋和手。我甚至買了一支錄音筆,充滿電,
放在口袋里,只要出門,或者聽到外面有動靜,就立刻開啟。我不生氣了。我冷靜得可怕。
像一個獵人,開始精心布置陷阱,等待獵物自己送上門。他們果然沒讓我“失望”。
攝像頭拍下了大頭兒子試圖翻越柵欄,失敗后沖我的院子扔泥巴。
拍下了小頭爸爸鬼鬼祟祟地伸手進來,不僅摘花,
還順走了我放在院子小桌上的一只造型別致的打火機。錄下了我嚴正警告他們時,
小頭爸爸那套“小孩子調皮很正常”、“鄰居別太小氣”的混蛋理論,
以及大頭兒子在一旁學舌的嘲笑。每一次,我都面無表情地看著監(jiān)控回放,
把視頻片段分類保存,標注好日期和時間。證據鏈,一點點在充實。我知道,這些還不夠。
需要更猛的料,能一擊斃命、讓他們無法狡辯的那種。機會在一個周三的下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