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語:和機長傅聿珩提離婚那天,他剛從巴黎飛回來,眉眼間帶著一絲煩躁。
他將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甩在我面前,語氣一如既往地冰冷:「蘇織,別后悔。」我笑了。
后悔什么?后悔在他白月光半夜闌尾炎時,他毫不猶豫地掛斷了我流產(chǎn)大出血的求救電話嗎?
還是后悔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攥著手機等了他一夜,
等來的卻是他和白月光「兄妹情深」的熱搜?后來,傅聿珩真的瘋了。
在我拿下國際設計金獎的慶功宴上,這位向來冷靜自持、被譽為“萬米高空之神”的男人,
紅著眼眶,像條被遺棄的大狗,死死拽著我的手腕,聲音嘶啞地求我:「織織,跟我回家,
好不好?」我抽出手,對著他身后舉著手機的記者們,笑得明媚又疏離?!父禉C長,」
我扶正了耳邊價值千萬的贊助耳飾,「我的家,不歡迎殺人兇手?!?深夜,暴雨傾盆。
蘇織蜷縮在浴室冰冷的地磚上,下腹的劇痛像一只無形的手,要將她撕裂。
鮮血順著大腿內(nèi)側(cè)蜿蜒成河,在純白的瓷磚上觸目驚心。她顫抖著撥通傅聿珩的電話,
微弱得幾乎聽不見:“聿珩……我、我在流血……我們的孩子……”電話那頭是短暫的沉默,
隨即傳來林晚虛弱的呻吟,夾雜著護士急促的喊聲:“病人家屬請配合一下!
”傅聿珩的聲音焦灼萬分,卻不是為她:“織,我現(xiàn)在走不開,林晚急性闌尾炎剛進手術室,
我得守著。你先自己叫救護車,我馬上打給陳姐讓她過去陪你?!痹捯粑绰?,
通話被無情地掛斷。蘇織盯著瞬間黑下去的屏幕,窗外的雨水混著眼淚,一滴滴砸在上面。
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他因為林晚,將她棄之不顧。而這一次,她正在失去他們的孩子。
一張流產(chǎn)診斷書,宣告了她腹中那個不足三個月的生命,和她五年婚姻的共同終結(jié)。三天后,
蘇織獨自走出醫(yī)院。家還是那個家,卻空曠得像一座墳墓。傅聿珩去執(zhí)行跨洋航班了,
一通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她拖著虛弱不堪的身體,一步步走進衣帽間,
翻出那件她親手設計的婚紗。象牙白的真絲上,
綴滿了她熬了三個月、一針一線縫上去的手工珠繡,那是她曾經(jīng)愛情的圖騰。
她面無表情地點燃了打火機。火焰舔上裙擺的瞬間,陳姐正好撞門而入,失聲尖叫:“太太,
你瘋了?這可是你熬了三個月的心血!”蘇織看著那簇火光,
眼神平靜得可怕:“它早就該燒了。”跳動的火焰映著她蒼白如紙的臉,她輕聲說:“陳姐,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傅太太。我要把名字改回‘蘇織’,開我自己的工作室,
做我想做的設計?!标惤阏谠?,只見蘇織從燒得只剩一角的裙擺里,
抽出了一根極細的銀線,緩緩纏在指尖。那是她當年藏在婚紗里的一個秘密,
是她設計稿的密碼。失重之愛,終將織光。一周后,
遠在紐約的傅聿珩收到一封來自國內(nèi)的特快專遞。里面沒有信,只有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和一枚被燒得變形的男士婚戒。那枚戒指的主人,彼時正以“蘇織”之名,
買下了飛往巴黎的單程機票。2三個月后,“Z.SU”的首場大秀,空降上海時裝周。
壓軸款的模特走上T臺時,全場出現(xiàn)了短暫的死寂。那是一件名為《灰燼重生》的黑色長裙,
由燒焦后撕裂的真絲與金屬銀線野蠻地交織在一起,殘破的裙擺卻被塑造成火焰升騰的姿態(tài)。
最刺眼的,是肩部那枚由碎鉆拼成的,一道清晰裂痕貫穿其中的婚戒。寂靜過后,
是雷鳴般的掌聲。后臺,程硯遞上一杯香檳,眼底是掩不住的驚艷與心疼:“蘇織,
你把痛苦穿成了鎧甲?!碧K織接過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疏離的笑,
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觀眾席。沒有那個熟悉挺拔的身影。也好。同一時刻,西伯利亞上空,
航班CX987正平穩(wěn)地穿越云層。副駕駛將平板遞到機長面前,語氣有些猶豫:“機長,
您太太……不,您前妻的新聞,上熱搜了?!备淀茬竦囊暰€從儀表盤上移開,
點開那段被頂?shù)桨袷椎男銏鲆曨l。聚光燈下,蘇織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裝,清瘦卻挺拔。
她握著話筒,聲音平靜而清晰:“有些愛,只有燒盡了,才知道自己也曾被辜負。
”他握著操縱桿的手指猛然收緊,指節(jié)泛白。耳機里,塔臺“CX987,
調(diào)整航向”的呼叫指令,他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航班一落地,傅聿珩甚至來不及換下制服,
就沖進了辦公室。他發(fā)瘋似的翻找著那份早已生效的離婚協(xié)議原件,只想確認一件事。果然,
財產(chǎn)分割那一欄,蘇織什么都沒要。他拉開最底下的抽屜,一個絲絨盒子靜靜躺在角落。
里面是那枚他從未戴過的婚戒的黃銅模具,是蘇織親手設計的,全世界獨此一份。
她連這個都不要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周隊走了進來,
嘆了口氣:“你真以為林晚那丫頭是為了搶你?她急性闌尾炎住院那天,是我送她去的,
根本沒緊急到需要你從天上趕回來的地步。她就是……想見你而已。
”傅聿珩像被一道驚雷劈中,僵在原地。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
自己是如何用“責任”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心安理得地縱容了自己對蘇織的冷漠與忽視。
當晚,他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聽筒里傳來的卻是冰冷的忙音。他翻遍了通訊錄,
終于找到了蘇織助理陳姐的電話。一貫清冷高傲的傅機長,
第一次用近乎乞求的語氣低聲下氣:“陳姐,請你告訴她……我想見她一面?!标惤懵犕?,
發(fā)出一聲冷笑,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她轉(zhuǎn)身,看著躲在門后捂著嘴、淚流滿面的蘇織,
眼神冰冷又無奈?!澳憧矗F(xiàn)在聽見他一句軟話就哭成這樣,有什么用?
”“當初他掛斷你求救電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正躺在手術室門口流血?
”陳姐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語氣緩和下來:“都過去了,蘇織。往前看。
”她自己的手機在這時亮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條新郵件的預覽。發(fā)件人的落款,
是一個在時尚圈無人不知的名字。3《Vogue中國》的專題采訪日,
聚光燈下的蘇織清冷又專注,談及自己的設計哲學,她對著鏡頭說:“真正的美,
來自破碎后的重構(gòu)?!辈稍L剛結(jié)束,助理阿杰就一臉焦急地沖了過來:“織姐,
傅機長在樓下,已經(jīng)等了快兩個小時了,說有東西要給你?!碧K織動作一頓,抬眸望向樓下。
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她看見了傅聿珩。他穿著一身筆挺的機長西裝,身形頎長,
但眉宇間是掩不住的疲憊。他就那樣站在車邊,像一棵固執(zhí)等待的樹。蘇織下了樓。
傅聿珩立刻迎上來,眼神復雜地看著她,雙手遞上一個黑色絲絨盒。盒子打開,
里面靜靜躺著一枚鉑金鉆戒。是當年他向她求婚的那一枚?!疤K織,我錯了。
”他的聲音沙啞,“這戒指……還給你。”周圍路過的記者紛紛側(cè)目,交換著探究的眼神。
不遠處的陰影里,新晉的時尚記者沈薇悄悄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蘇織的目光在那枚戒指上停留了三秒,隨即接過盒子,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謝謝,
我會好好‘處理’它的?!闭f完,她轉(zhuǎn)身就走,干脆利落,再也沒回頭看他一眼。一周后,
Z.SU秋冬系列發(fā)布會轟動全城。
壓軸出場的一件女士西裝外套引發(fā)了現(xiàn)場最大的熱議——利落的剪裁下,最引人注目的,
是袖口那四顆獨一無二的扣子。它們由碎鉆與鉑金熔鑄而成,
在燈光下閃爍著不規(guī)則卻迷人的光芒。每一顆扣子的背面,都刻著一個極小的字,
連起來是:失、重、之、愛。有媒體在后臺追問靈感來源。蘇織舉著香檳,
笑得疏離又迷人:“沒什么特別的,來自一段被退回的過去?!碑斖?,
傅聿珩在異地酒店的電視上看到了這場發(fā)布會的重播。當鏡頭給到那件西裝袖口的特寫時,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幾顆熟悉的材質(zhì)。是他的那枚戒指。
她把它熔了,做成了扣子。他幾乎是顫抖著手翻出手機,找到蘇織工作室的官網(wǎng),
下單了那件已被標注為“非賣品”的西裝,在收貨人一欄,
他一筆一畫地寫下:Z.SU品牌主理人蘇織女士。快遞送達蘇織工作室的那天晚上,
她親手拆開了包裹。看到那件熟悉的西裝,她沒什么表情,
直到看見里面附言卡上那一行字:“我能……試試重新開始嗎?”她將卡片輕輕折起,
隨手投進了桌邊的碎紙機。聽著機器工作的轟鳴聲,她低聲自語:“開始?
你連結(jié)束都沒真正懂過?!痹捯袈湎拢ㄆ煌淌纱M。寂靜中,
工作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三下,不輕不重,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節(jié)奏。4來人是誰,
蘇織沒開門,也沒問。她只是沉默地回到桌前,將那張寫著“新家快樂”的附言卡,
連同傅聿珩三個字一起,送進了碎紙機。她不知道,快遞單早已暴露了她的藏身之處。
三天后,晨會。助理阿杰皺著眉匯報:“蘇姐,樓上3B剛搬來個新租客,物業(yè)說是飛行員,
行李箱上還貼著我們合作那家航司的標簽。”蘇織翻動設計稿的指尖一頓,
沒抬頭:“關我什么事?!笨赡峭砑影嗟缴钜?,她獨自下樓倒垃圾,電梯門一開,
卻在自家門口撞見了傅聿珩。他端著一碗白粥,眼下布滿血絲,
聲音沙?。骸拔衣犝f你胃不好,以前……總熬夜?!碧K織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從包里摸出鑰匙,咔噠一聲開了門,門縫里透出暖光,貓眼安靜如死?!案禉C長,
這里是民宅,不是機場停機坪,沒有塔臺允許,別擅自降落。”門“砰”地一聲關上。
那碗粥孤零零地留在門口,直到凌晨被保潔阿姨連同垃圾一起收走。一周后,常去的咖啡館。
沈薇約蘇織談秋冬系列的媒體通稿,兩人正對著稿件逐字推敲。玻璃門被推開,風鈴輕響。
林晚拄著拐杖走進來,臉色蒼白,身后跟著一位穿白大褂的心理醫(yī)生。她一眼看見蘇織,
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來,聲音低得像要碎掉:“蘇織姐……我剛從療養(yǎng)院出來。
我……我不知道你流產(chǎn)那天他掛了你電話。我一直以為……我只是生病了。”蘇織抬眼,
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傳說中的“白月光”。她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眼神里不再有依戀,
而是一種劇痛過后的清醒。林晚繼續(xù)說:“我依賴他,是因為我哥死后,他是我唯一的錨。
可我從沒想過要搶你的丈夫。那天……是我故意說疼得受不了,因為我知道,只有我病了,
他才會放下你來看我。”旁邊的沈薇發(fā)出一聲冷笑:“所以你們一個裝病,一個心照不宣,
聯(lián)手把蘇織一個人扔在血泊里?”林晚低下頭,眼淚砸在手腕的紗布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蘇織卻輕輕放下咖啡杯,聲音平靜無波:“謝謝你告訴我真相。但傷害已經(jīng)發(fā)生,
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織回去的布?!彼鹕黼x開,在門口與那名心理醫(yī)生擦肩而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