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媽，您怎么哭了？"我擦掉眼角的淚珠，看著電話里兒子關切的臉龐，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眼睛進沙子了。"我撒了個謊，
不想讓在美國讀研的兒子擔心。"媽，我爸那邊怎么說？
學費的事情..."王子軒欲言又止。提起這個，我的心又開始揪緊。
昨天晚上王建國回家后，我小心翼翼地提起兒子需要追加15萬學費的事，
沒想到他直接炸了。"15萬？！林曉雨，你是不是瘋了？我一個月賺多少錢你心里沒數(shù)？
這孩子出國花的錢都能在市中心買套房了！"王建國把茶杯重重地摔在茶幾上，
茶水濺了一桌子。"建國，子軒說這是最后一次了，
畢業(yè)論文需要的實驗設備比較貴...""最后一次？你去年也是這么說的！
前年也是這么說的！"王建國指著我的鼻子，"林曉雨，我看你就是被兒子慣壞了！
他要月亮你都想辦法給他摘下來！""那是咱們的兒子...""咱們的兒子？！
"王建國冷笑，"我辛辛苦苦賺錢養(yǎng)家，你在家里享清福二十五年，現(xiàn)在張口就是15萬，
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我愣住了。享清福？這二十五年來，
我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為他們爺倆做早餐，洗衣做飯，照顧生病的公婆，
管理家里的大小事務，這叫享清福？"建國，我沒有享清福，我也有在付出...""付出？
"王建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付出什么了？你有賺過一分錢嗎？
家里的房子、車子、甚至你身上穿的衣服，哪樣不是我買的？""我照顧家庭，照顧你父母，
教育孩子，這些...""這些本來就是女人該做的！"王建國不耐煩地揮手，
"別跟我談什么付出，我看你就是在家里待久了，不知道外面賺錢有多難！"那一刻，
我感覺心被狠狠地撕裂了。二十五年的婚姻，在他眼里，
我就是一個只會花錢不會賺錢的米蟲。"媽？媽您在聽嗎？"兒子在電話里擔心地叫著。
我回過神，"在聽，子軒你別擔心學費的事，媽媽會想辦法的。"掛了電話，
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王建國去公司開會了，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環(huán)視著這個被我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家，突然覺得很陌生。門鈴響了，我去開門，
是隔壁的鄰居張姨。"曉雨，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張姨關心地問。
"沒事，張姨，您有什么事嗎？""哦對了，我想問問你，
你們家那個會計師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嗎？就是上次幫我們算財產分割的那個小伙子。
"張姨說，"我女兒要離婚，需要專業(yè)的會計師幫忙算賬。"會計師？我想起來了，
那是王建國的大學同學，叫李明，是個很專業(yè)的注冊會計師。上次張姨夫婦要分家產，
請他幫忙做了詳細的資產評估。"有的，我找找。"我翻出李明的名片遞給張姨。
張姨接過名片，突然想到什么，"對了曉雨，你知道這個小伙子有多專業(yè)嗎？
他不光算有形資產，連無形的貢獻都能給你算出價格來。我女兒在家當了八年家庭主婦，
他算出來價值160多萬呢！"160多萬？我愣住了。
"他說現(xiàn)在找專業(yè)保姆一個月要八千，找家庭教師一小時要200，
找護工照顧老人一天要300，這樣一算，家庭主婦的價值可不少呢！"張姨感嘆道，
"可惜我女兒的老公根本不認這個賬，說什么家務活不值錢。"張姨走后，
我拿著李明的名片陷入沉思。二十五年來，我到底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如果真的像王建國說的，要算清楚賬，結果會是怎樣？晚上王建國回家，
我們誰也沒有主動說話。吃飯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林曉雨，我想了一天，
兒子的學費我不會出的。""為什么？""因為這個家我出錢出得夠多了。
"王建國放下筷子，"你知道這二十五年來我為這個家花了多少錢嗎？
房貸、車貸、生活費、孩子的教育費、我父母的醫(yī)藥費，哪筆不是我出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那你知道這二十五年來我為這個家做了多少事嗎？""做事？
那些家務活能值幾個錢？""既然你這么想算清楚，那我們就找個專業(yè)的會計師算算。
"我拿出李明的名片放在桌子上，"算算這二十五年來，我們各自的貢獻到底值多少錢。
"王建國看著名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笑："算就算，我還怕你不成？林曉雨，
等算出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你這二十五年到底占了我多大的便宜！"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王建國就給李明打了電話。"明子，我想請你幫個忙，給我們家做個家庭貢獻評估。
"王建國的語氣很興奮，"我要讓我老婆看看，這些年她到底占了我多大便宜。
"李明顯然很意外，"建國，你們這是怎么了？好好的要算什么賬？""別問了，
你就說能不能做這種評估？""技術上當然可以，我之前幫別的家庭做過類似的。不過建國，
我勸你慎重考慮，有些賬算清楚了，結果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樣。""不一樣？
"王建國不屑地笑了，"我一個月一萬五的工資，她一分錢不賺，還能有什么不一樣的？
"李明沉默了幾秒，"那行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
我會嚴格按照市場價格和行業(yè)標準來評估，絕對公正客觀。""就要公正客觀！
"王建國拍著桌子，"我要讓她心服口服！"當天下午，李明就來了。
他帶著厚厚的文件夾和筆記本電腦，一副要打持久戰(zhàn)的架勢。"建國嫂子，不好意思，
要麻煩你們配合我的工作。"李明很客氣，"我需要了解這二十五年來你們的詳細生活情況，
包括工作、家務、育兒、贍養(yǎng)老人等各個方面。"我點點頭，心里突然有些緊張。
雖然是我提議要算賬，但真的要把二十五年的生活攤開來細算，我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那我們先從收入開始算起。"李明打開筆記本，"建國，
你把這些年的工資單、獎金、投資收益等都整理出來。"王建國得意地拿出一大沓資料，
"我早就準備好了。從1998年結婚到現(xiàn)在，除了頭兩年工資比較低，
后面基本都在一萬以上，這幾年更是到了一萬五。"李明仔細記錄著，
然后轉向我："建國嫂子，你的收入情況呢？""我...我沒有工作，
一直在家?guī)Ш⒆诱疹櫦彝ァ?我有些尷尬。王建國在旁邊冷笑："看見沒有？二十五年，
一分錢沒賺過！"李明沒有理會王建國的譏諷，
而是認真地問我："那你能詳細說說你的日常工作內容嗎？
比如每天的作息安排、具體做哪些事情？"我想了想，
開始回憶這二十五年來的生活："我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給建國和兒子做早餐，
六點半叫他們起床，七點半建國去上班，八點送兒子上學。
然后回家洗碗、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買菜做飯...""等等，我需要更具體一些。
"李明打斷我，"你每天大概花多少時間做飯？""三頓飯加起來大概三個小時，
還要洗碗收拾。""洗衣服呢？""以前沒有洗衣機的時候，每天至少兩個小時，
現(xiàn)在有洗衣機了，但是晾曬、熨燙、收拾也要一個多小時。""打掃衛(wèi)生？
""每天簡單打掃一小時，周末大掃除要三四個小時。"李明一邊記錄一邊計算，
"除了家務，你還做什么？""孩子小的時候，我要給他洗澡、喂奶、換尿布、哄睡覺，
幾乎24小時待命。等他大一點了，
要接送上學、輔導作業(yè)、參加家長會、處理學校的各種事務...""照顧老人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建國的父母從十年前開始身體就不好，我要經(jīng)常去照顧他們，
買菜做飯、打掃衛(wèi)生、陪他們看病，去年他爸爸腦梗住院，
我在醫(yī)院陪護了兩個月...""等等等等！"王建國不耐煩地打斷，
"你照顧我爸媽是應該的，那是你婆婆！再說我也出錢了，醫(yī)藥費都是我出的！
"李明看了王建國一眼，"建國，錢和人工是兩碼事。如果請專業(yè)護工的話，
一天的費用是300塊。"王建國愣了一下，"那...那也是應該的，
哪個兒媳婦不照顧公婆？""如果是應該的，那你為什么不照顧？"我忍不住反駁，
"這些年你爸媽生病，哪次不是我在照顧？你除了出錢，什么時候親自動過手？
""我要工作賺錢！"王建國理直氣壯，"我不賺錢，哪來的錢給他們看??？
"李明繼續(xù)記錄，"建國嫂子，除了照顧家庭，你還有其他貢獻嗎？
比如人際關系維護、家庭理財?shù)龋?"有的。"我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建國的工作應酬我都會陪著，
系都是我在維護；家里的水電費、保險、各種繳費都是我在管理..."李明飛快地記錄著，
偶爾會問一些很具體的問題，
比如我每周花多少時間買菜、每個月花多少時間處理家庭事務等等。兩個小時后，
李明合上筆記本，"今天就先到這里，我需要回去整理數(shù)據(jù)，按照市場價格進行評估。
大概三天后給你們結果。"王建國送李明到門口，我聽到他小聲說："明子，你實話告訴我，
結果大概會怎么樣？"李明拍了拍王建國的肩膀，"建國，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你準備好接受現(xiàn)實吧。"王建國一臉困惑地回到客廳，"什么叫準備好接受現(xiàn)實？
能有什么現(xiàn)實？"我沒有回答，心里卻忐忑不安。這三天的等待時間，
對我們來說都像是煎熬。第三章這三天里，王建國明顯有些坐立不安。
他時不時就要念叨幾句："算就算，我倒要看看她能算出什么花來。
"我倒是比之前平靜了一些。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被理解，終于有機會用數(shù)據(jù)說話了。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我的付出能被量化、被看見。第三天晚上，李明如約而來。
他的表情很嚴肅，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報告。"建國，建國嫂子，報告出來了。
"李明坐下來，"不過在公布結果之前，我要先說明一下我的評估標準。
"王建國迫不及待地說："別說那么多，直接說結果！""建國，你別急。"李明攤開報告，
"我是按照目前市場上各項服務的收費標準來計算的。比如保姆一個月8000塊，
家庭教師一小時200塊，護工一天300塊，家庭理財師一年1萬塊，
這些都是有明確市場價格的。"我點點頭，"你說得對，這樣算比較客觀。
""那我先說建國的貢獻。"李明翻開第一頁，"25年來，建國的工資收入總計327萬，
各種獎金和投資收益45萬，家庭經(jīng)濟貢獻總計372萬。"王建國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聽見沒有？372萬！"李明繼續(xù)說道："除了經(jīng)濟貢獻，
建國在家務方面的參與度比較低，偶爾修修電器、搬搬重東西，按市場價格算大概值5萬塊。
""5萬？這么少？"王建國不滿意了。"建國，你實話實說，
你每個月在家務上花多少時間？"李明反問。王建國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好，
現(xiàn)在說建國嫂子的貢獻。"李明翻到第二頁，神情更加嚴肅了，
"這個數(shù)據(jù)可能會讓你們意外。"我的心跳開始加速。"首先是家務勞動。
做飯、洗衣、清潔、購物等基礎家務，按保姆市場價格，25年累計價值240萬。
"王建國的表情開始變了："240萬？這怎么可能？""建國，你算算，
一個月8000塊的保姆，一年就是9萬6，25年就是240萬，這還不包括年終獎。
"李明淡淡地說。"其次是育兒貢獻。"李明繼續(xù)讀著報告，"從孩子出生到18歲，
全天候照顧、教育輔導、接送上學、處理學校事務等，按專業(yè)育兒師和家教的市場價格，
累計價值180萬。"我自己都驚呆了，180萬？"再次是贍養(yǎng)老人的貢獻。
近15年來照顧公婆的起居、陪伴就醫(yī)、護理等工作，按護工市場價格，累計價值135萬。
"王建國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很難看："這...這些數(shù)字是不是有問題？""沒有問題，
我都有詳細的計算過程。"李明翻到后面幾頁，"還有家庭管理貢獻，
包括理財、人際關系維護、家庭事務協(xié)調等，累計價值25萬。""最后，還有機會成本。
"李明看著我，"建國嫂子，你結婚前是師范學院畢業(yè)，如果這25年一直工作，
按教師的平均薪資水平，累計收入應該在200萬左右。為了家庭放棄工作，
這200萬就是你的機會成本。"客廳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李明合上報告，"所以最終的結算結果是：建國的貢獻總價值377萬，
建國嫂子的貢獻總價值780萬。""780萬？！"王建國猛地站起來，"這不可能！
她一分錢都沒賺過，怎么可能值780萬？""建國，這就是市場經(jīng)濟。"李明平靜地說，
"你覺得家務不值錢，那是因為有人免費為你做了。如果你要雇人來做這些事情，
就是這個價格。"我看著王建國震驚的表情，心情很復雜。原來這二十五年來，
我不是占他便宜的那個人，而是貢獻更多的那個。"這個算法肯定有問題！
"王建國抓著頭發(fā)，"做飯洗衣服那些，本來就是女人該做的事！""建國，
"李明嚴肅地看著他，"如果你認為這些是女人該做的事，那為什么你不做？
如果這些事情沒有價值，為什么市場上有這么多人靠做這些事情賺錢？"王建國啞口無言。
"而且，"李明繼續(xù)說道，"我還沒有計算一些無法量化的貢獻，
比如精神支持、情感陪伴等。如果連這些也算進去，差距會更大。
"我想起這些年王建國工作不順心時，我的安慰和鼓勵；他生病時，
我的悉心照料；他父母去世時，我陪他一起哭泣...這些能算多少錢呢？"不行，
我不認這個賬！"王建國突然暴跳如雷，"她就是在家里享福，憑什么說她貢獻比我大？
"李明收起報告站起身，"建國，數(shù)據(jù)就在這里，你認不認是你的事。"他轉向我，
"建國嫂子，如果你需要這份報告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份副本。""謝謝。"我接過報告，
心里五味雜陳。李明走后，王建國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我拿著報告，
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那個晚上，王建國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占他便宜的樣子。
原來真正占便宜的人，是他。第四章第二天早上，王建國沒有吃我做的早餐就出門了。
臨走前，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別以為有了那份破報告就能怎么樣，我不認！
"我坐在餐桌前，看著桌上王建國沒有碰過的早餐，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么多年來，
我習慣了每天早上為他準備熱騰騰的早餐，現(xiàn)在他居然連碰都不碰一下。中午的時候，
王建國的媽媽打電話過來。"曉雨啊，建國跟我說了，你們弄了個什么賬單？
"婆婆的聲音有些不滿，"我說你們小夫妻怎么還算起賬來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媽，
是建國提出要算賬的，說我這些年占了他便宜。""哎呀，你們這是怎么了？"婆婆嘆氣，
"建國從小就要強，你就讓讓他不行嗎？""媽，我讓了二十五年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說我在家享福，說我一分錢不賺，說照顧您二老是我應該做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婆婆的聲音變得有些愧疚："曉雨，你照顧我們老兩口這些年，
我們心里都知道。建國那孩子就是嘴硬，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媽，我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這些年也在為這個家付出。"掛了電話，我看著李明給的那份報告，
心情很復雜。數(shù)字是冰冷的，但我的付出是有溫度的。這二十五年來，
我把全部的青春和精力都給了這個家，換來的卻是"占便宜"的評價。下午，
我接到了兒子的電話。"媽，我聽我爸說了，你們找會計師算賬了？"王子軒的聲音很擔心，
"媽，你們不會是要離婚吧？""子軒，你別想太多。只是你爸覺得我占了他便宜，
所以我們算算賬而已。""媽，我爸怎么能這么說您呢？"王子軒有些生氣，
"這些年您為了我和爸爸付出了多少，我都看在眼里。我小時候生病，
每天晚上都是您在照顧我；我上學的時候，
每天的接送、輔導作業(yè)都是您在做；奶奶爺爺生病，也都是您在照顧..."聽到兒子的話，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至少，我的兒子是理解我的。"媽，您別哭。
"王子軒在電話里急了，"要不我現(xiàn)在就回國，跟我爸好好談談。""不用，子軒，
你好好學習就行。這是我和你爸之間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媽，
那份會計師報告的結果是什么？"王子軒小心地問。我看著手邊的報告，
"結果是...媽媽這些年的貢獻比你爸爸大。""我就知道！"王子軒激動地說，"媽，
您一定要拿著這份報告讓我爸看看，讓他知道您的付出！"晚上王建國回家的時候，
我正在廚房做飯。他徑直走到客廳，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飯好了。"我端著菜走出廚房。
王建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冷笑道："喲，還給我做飯呢？按照你那份報告，
這頓飯我得給你多少錢？"我平靜地說："按市場價，一頓家常菜大概值50塊錢。
""50塊？"王建國瞪大眼睛，"一頓簡單的家常菜要50塊？你怎么不去搶？
""這是李明按照外賣和餐廳的平均價格算出來的。"我坐下來開始吃飯，
"如果你覺得不值，可以不吃。"王建國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回答。以前的我，
面對他的諷刺總是忍氣吞聲，現(xiàn)在卻能平靜地回應。"林曉雨，
你是不是覺得有了那份破報告，就可以跟我討價還價了？"王建國坐下來，
狠狠地夾了一筷子菜，"我告訴你，不管那個報告說什么，我都不認！
""你認不認是你的事，但事實就是事實。"我繼續(xù)吃著飯，"這二十五年來，
我的貢獻比你大，這是客觀事實。""貢獻？"王建國嗤笑，"你在家里洗洗涮涮，叫貢獻？
我在外面辛苦工作賺錢養(yǎng)家，才叫貢獻！""那按你的邏輯，
保姆、育兒師、護工這些職業(yè)都不應該拿工資了？"我放下筷子看著他，"建國，
你能不能承認一個事實：家務勞動也是勞動，也有價值。"王建國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反正我不認！你要是覺得自己委屈，大不了我們離婚！"離婚？
我愣了一下。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來，我竟然沒有想象中那么害怕。"好啊。"我平靜地說，
"如果你真的覺得離婚能解決問題，那我們就離婚。
"王建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痛快地答應，表情有些意外："你...你說什么？""我說，
如果你想離婚，那我們就離婚。"我站起身開始收拾桌子，"反正按照那份報告，
離婚對我更有利。"王建國的臉色變了。他大概這時候才想起，
如果真的按照那份報告來分割財產的話，他會是虧本的那一方。
第五章王建國提出離婚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請問是林曉雨女士嗎？
我是星辰律師事務所的張律師。"電話里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我受王建國先生委托，
想和您談談關于財產分割的事情。"我有些驚訝，沒想到王建國動作這么快，已經(jīng)找了律師。
"張律師，你好。什么時候方便見面？"我很平靜，既然要離婚，那就把事情處理清楚。
"今天下午三點，您看可以嗎？""可以。"下午三點，我準時來到律師事務所。
張律師是個看起來很干練的中年女性，她的辦公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各種文件。"林女士，請坐。
"張律師很客氣，"我先說明一下，王建國先生委托我處理這個案子，
但是我建議你也找一個律師代表你的利益。""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我坐下來，
"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什么樣的？"張律師翻開文件，"王建國先生向我提供了一份會計師報告，
顯示你們25年婚姻中的貢獻評估。說實話，這份報告讓我很意外。""意外？""是的。
"張律師看著我，"通常在離婚案件中，經(jīng)濟收入較低的一方往往處于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