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訣別不回頭看，也不批判那時的自己，就算重來一遍，以當時的心智和閱歷，
還是會做出差不多的選擇！——司梵、沈兮雅雨點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車窗上，
暈開一片模糊的水痕，把窗外的霓虹揉成了一團團晃眼的光斑。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指節(jié)泛白，副駕上沈兮雅的側臉在雨幕映襯下格外安靜！
她指尖捏著那枚我去年送她的銀色書簽，指尖輕輕摩挲著邊緣的紋路，卻始終沒抬頭看我。
“司梵，我們……嗯……就這樣吧?！彼穆曇艉茌p，被雨聲裹著，卻像根細針戳在我心上。
我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在路邊停下，雨刷器來回擺動，刮不盡玻璃上的水，
也刮不散車廂里沉悶的空氣。她解開安全帶，轉頭看我時，眼眶是紅的，卻沒掉眼淚，
只是把書簽放在了中控臺上，金屬冰涼的觸感透過塑料傳來，像我們之間最后一點溫度。
“照顧好自己，愿各自安好！”她推開車門，傘還沒撐開，雨就打濕了她的發(fā)梢。
我想叫住她，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只能看著她的背影一步步走進雨里，腳步?jīng)]停，
也沒回頭。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街角，我才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雨還在不停下，
砸得車頂咚咚響，像是在替我數(shù)著那些沒說出口的挽留，和再也回不去的從前。
我盯著中控臺上那枚銀色書簽，指腹蹭過去，冰涼的觸感直往骨頭縫里鉆。
明明是她先開始的啊——去年冬天在書店，
她捧著《小王子》跟我說“要是有個書簽就好了”！
我跑遍三條街才找到這款刻著星星紋路的！上個月，她在家寫小組作業(yè)到半夜，
我裹著羽絨服在她家樓下等她，手里的熱奶茶捂到?jīng)觥鹊剿鳂I(yè)寫完，
她知道我在樓下等她時，她從臥室里跑著奔向我，笑著說“司梵，和你談戀愛好幸福啊！
有你真好！”！就連上周，她還靠在我肩膀上看電影，
說以后要把我們的合照都做成書簽夾在書里……這些畫面像放電影似的在腦子里轉，
可現(xiàn)在再想，全是扎人的刺。我猛地捶了下方向盤，喇叭“嘀”地響了一聲，
在雨聲里顯得特別突兀。她憑什么說走就走？憑什么明明是她先冷淡，先開始不回消息，
先在我提起未來時岔開話題，最后卻擺出這副受害者的樣子？我掏出手機，
翻出昨天晚上的聊天記錄——我問她“周末去看新開的畫展好不好”，
她隔了三個小時才回“有點事，下次吧”。可后來我在朋友圈看到她閨蜜發(fā)的照片，
她倆明明一起去了畫展，還笑著比了剪刀手。當時我還騙自己，說不定是臨時約的，
她只是忘了跟我說。現(xiàn)在再看，真傻，也是可笑，傻得可笑。雨還沒停，我發(fā)動車子，
漫無目的地開著，卻總覺得副駕空得慌。我甚至開始幻想，會不會等下她就發(fā)消息來，
說剛才是氣話，說她其實舍不得？我握著手機的手都在出汗，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卻連一條推送都沒有。路過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櫥窗里還擺著我們上次一起做的情侶杯，
杯子上畫的小太陽都快被雨水沖模糊了。我鬼使神差地停了車，沖進去點了她愛喝的熱可可，
剛要付錢，才反應過來——她都走了，我買這個給誰喝？店員看我愣著，問“先生，還要嗎？
”，我趕緊搖頭，轉身就走，熱可可的甜香飄在身后，卻像在嘲笑我，
連這點念想都是多余的。回到車上，我把那杯沒買成的熱可可拋在腦后，又開始翻相冊。
里面全是她的照片：她在櫻花樹下笑，她捧著烤紅薯哈氣，
她靠在我懷里打哈欠……我手指停在一張合照上，那是去年跨年夜拍的，她踮著腳親我臉頰，
背景是漫天的煙花。當時她跟我說“司梵，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啊，你不準變心哦”，
我還握住她的手，說“肯定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涩F(xiàn)在呢？她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雨里傻等，連句像樣的解釋都沒有。我突然覺得特別諷刺，
我抱著那些回憶當成寶貝，她卻早早就把它們丟了。我甚至還在期待，期待她某天會回頭，
期待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芍锌嘏_上那枚書簽還在，冰涼的，
提醒我別再做夢了——她早就不想要這份感情了，只有我還在原地打轉，
抱著一堆破碎的幻想，不肯放手。雨越下越大，砸在車窗上的聲音越來越響，
像是在跟我說：醒醒吧，她不會回來了。我把頭埋在方向盤上，喉嚨里堵得慌，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混著手上的雨水，一起砸在冰冷的儀表盤上。2 心碎無痕原來啊，
不是所有真心都能換來真心！也不是所有期待，都能有結果?。?！從那天起，后知后覺，
黑夜就成了熬人的坎，邁不過去，也退不回來！明明盯著天花板到眼睛發(fā)酸，
腦子卻跟裝了臺永動機似的！全是她的影子——分手時紅著眼眶的側臉，
以前笑起來會彎的眼角，甚至連她捏著書簽摩挲紋路的小動作，都一遍遍在腦子里重播。
床頭的鬧鐘從12點跳到1點，再從3點爬到5點，窗外的天慢慢泛白，我還是沒合過眼。
后來索性坐起來，摸過手機點開她的朋友圈，手指劃得飛快，卻又在每一條動態(tài)上停半天。
她上周發(fā)的公園日落，配文“今天風很舒服”，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十幾分鐘，
猜她是不是跟別人一起去的！之前她曬過我送的書簽，說“喜歡這種細細的紋路”，
現(xiàn)在再看，那條動態(tài)還在，可下面我的點贊和評論，顯得特別扎眼。
有時候刷到她閨蜜發(fā)的合照，看見她站在旁邊笑，我會鬼使神差地點開大圖，
放大看她的表情，想從嘴角的弧度里找出點“她是不是也難過”的痕跡……可到最后，
只能對著屏幕發(fā)呆。甚至連她很久前轉發(fā)的美食推文，我都能點進去看一遍，
想起以前她總拉著我去打卡，說“這家店的蛋糕你肯定愛吃”。其實，她不知道，
我不愛吃甜食……手機屏幕亮得晃眼，眼睛澀得發(fā)疼，可只要一放下手機，
腦子里就又開始翻涌——我想不通她為什么說斷就斷，想不通那些說過的話怎么就不算數(shù)了，
想不通我到底哪里沒做好。直到天快亮時，才會有一陣疲憊感涌上來，
迷迷糊糊睡上一兩個小時，夢里還全是和她有關的場景?？梢槐犙?，
空蕩蕩的房間又把我拉回現(xiàn)實，那種落差感，比一晚上不睡還難受。后來干脆養(yǎng)成了習慣，
晚上睡不著就抱著手機刷她的社交賬號，從朋友圈到微博，
甚至連她很久沒更的抖音都翻了個遍。明明知道這樣只會讓自己更難受，
明明知道她可能早就開始了新的生活，我也應該向前看了。可手指就是控制不住，
總盼著能從那些蛛絲馬跡里，找到一點她還在乎我的證據(jù)，哪怕只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一張沒頭沒尾的圖。失眠熬到第三個月頭上，我是在朋友圈里知道她出國了的消息的。
好可悲！照片里她站在機場免稅店前，背著我去年送她的黑色雙肩包，手里捏著登機牌，
笑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輕松。配文是“新開始，加油”，下面一堆人評論“一路順風”，
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看的資格都沒有——她早就把我的朋友圈權限關了，
我能看見的，全是別人無意中漏出來的碎片。那天晚上我沒刷她的賬號，
反而點開了自己的朋友圈設置，翻到“最近訪客”那一欄時，手指頓了頓。排在第一個的，
是個沒備注的頭像，可那朵畫在角落的小太陽，我太熟悉了——是她以前用了好幾年的標志。
我點進去看，資料頁一片空白，只有背景圖還是去年我們一起拍的星空。
原來她也會來翻我的動態(tài)，看我偶爾發(fā)的文案，看我深夜轉發(fā)的歌，
卻從來沒留下過一條消息。
原來她也知道我整夜整夜失眠……我到底還在期待什么……我們就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玻璃，
互相窺探著對方的生活，卻誰都不肯先推開那扇門，連一句“你最近怎么樣”都成了奢侈。
我盯著那個小太陽頭像看了快十分鐘，手指在屏幕上懸著，好幾次想點“發(fā)消息”，
又硬生生縮了回來。發(fā)什么呢？問她在國外住得慣嗎？還是問她背著我送的包，
會不會偶爾想起以前？到最后，也只是對著空白的聊天框，嘆了口氣退出頁面。
真的不想作賤自己，但是又有點情不自禁，可能是我賤吧！從那以后，
我更愛看“最近訪客”了，每天睡前都要翻一遍，就盼著能再看見那個小太陽。有時候它在，
有時候不在，在的時候我能盯著那行記錄發(fā)呆半天，猜她是不是剛看完我白天發(fā)的文案，
是不是聽見了我轉發(fā)的那首老歌！不在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她是不是忙著適應新環(huán)境，
是不是已經(jīng)把我徹底忘了。有次我故意在朋友圈發(fā)了張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的照片，
配文就三個字“還是老味道”。其實我根本沒去，只是翻相冊時看見舊圖，
突發(fā)奇想試探一下。結果當天晚上，那個小太陽就出現(xiàn)在了訪客列表里。我盯著屏幕，
心臟跳得飛快，可等了一整晚，也沒等來任何消息。第二天再看，她的頭像又消失了，
像從來沒來過一樣。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我們好像達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她不刪我好友，
卻也不跟我說話，會偷偷來看我的動態(tài)，卻從不留下痕跡……我也一樣，
明明知道她在國外過得挺好，卻還是忍不住想從別人的只言片語里找她的消息，
看見她的訪客記錄會開心，沒看見又會失落。3 夜未央如果原諒了她，
我真的對不起無數(shù)個黑夜里崩潰又自愈的自己……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著……又熬了兩個多月，
我還是沒睡過一個整覺。有時候凌晨三四點，我會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喝酒，酒瓶就擱在腳邊，
喝空了就再開一瓶。以前她總說我胃不好，堅決不讓我碰酒，每次朋友聚餐她都替我擋酒，
說“他喝不了，我替他喝飲料”?，F(xiàn)在沒人管了，我抱著酒瓶灌，胃里燒得慌，
腦子卻反而清醒得要命，連她以前皺眉攔我的樣子都記得清清楚楚。有次喝到半醉，
我差點就點開她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晃悠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最后只打出一句“你那邊幾點了”，又盯著看了半天，還是按了刪除。酒勁上來時，
我靠在沙發(fā)上哭，也不知道是哭胃里的疼，還是哭心里的空，直到天快亮，
才抱著空酒瓶迷迷糊糊睡過去，夢里全是她搶我酒瓶的樣子。有天晚上，我剛開了一瓶啤酒，
還沒喝兩口，就想起要翻“最近訪客”，結果一點開，那個小太陽還在。
我鬼使神差地點開她的資料頁，發(fā)現(xiàn)背景圖換了——不再是我們一起拍的星空，
而是一片陌生的海灘，夕陽把海水染成了橘紅色。那一刻，
我手里的酒瓶“哐當”一聲砸在地板上，酒灑了一地，冰涼的液體濺到褲腳，我卻沒想去擦。
原來她早就開始了新的生活，連最后一點和我有關的痕跡，都慢慢擦掉了。
我還守著這滿地的空酒瓶，抱著不切實際的期待，像個傻子一樣。那天之后，
我沒再看過“最近訪客”，也沒再翻過人的朋友圈，更沒再抱著酒瓶灌自己。
晚上還是會失眠，但不再滿腦子都是她了，只是盯著天花板，數(shù)著窗外偶爾開過的汽車燈光。
有時候會想起她背著雙肩包在機場的樣子，想起她留在中控臺上的銀色書簽，心里還是會疼，
但不像以前那么尖銳了。畢竟人總得往前走，總不能一直停在原地，
守著別人早就放下的過去，更不能拿酒精糟踐自己。原來不知不覺間，
那些翻來覆去熬到天亮的夜晚、抱著酒瓶不肯放的狼狽、盯著訪客記錄發(fā)呆的時刻，
都成了隔著一段距離的回憶。但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的那一刻，心還是有點疼！
可能當時愛的還是太刻骨銘心了……我坐在書房的真皮沙發(fā)上，指尖夾著的煙燃到了盡頭，
燙得我指尖一縮（偶爾抽一下，基本不抽的），煙灰簌簌落在深色西褲上，留下點點白痕。
原來成年人抽煙抽的是寂寞，而不是煙本身……為了她，我也成功變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窗外是深秋的夜，梧桐葉被風卷著撞在玻璃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像極了大四那年沈兮雅在宿舍樓下哭著說“我錯了”時，壓抑的抽氣聲。
我起身將煙蒂摁進水晶煙灰缸，轉身時瞥見書桌上相框里的照片——那是大二校慶，
我穿著白色襯衫，沈兮雅挽著我的胳膊，笑眼彎彎地靠在我肩頭，陽光落在兩人發(fā)梢，
連空氣都透著甜?？涩F(xiàn)在再看，照片里沈兮雅的笑容像是蒙了層霧，模糊得讓我心口發(fā)緊。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的“沈兮雅”三個字，像根針，
猝不及防扎進我早已結痂的傷口。這是分手后的第三年，沈兮雅從國外回來的第二個月。
自從她和我在商業(yè)聚會上見個面后，她總說“司梵，我們能不能回到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樣的聯(lián)系就沒斷過。我深吸一口氣，劃開手機，果然是她發(fā)來的消息：“司梵，
我今天路過咱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老板還問起你呢?！薄澳阍趺床换匚遥?/p>
是不是還在介意當年的事，介意我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嗎？”“還在覺得委屈嗎？
我可以解釋的，當年分手的事！”我盯著屏幕看了半分鐘，指尖在鍵盤上懸停許久，
最終只敲出一句：“沒有什么委屈，感情這都是你情我愿的，分開了再說這些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