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波濤洶涌的靈魂。剛才在御花園，他為了護我，毫不猶豫地沖向皇帝，

那是屬于將軍霍淵的本能。可當我用言語羞辱他，用韁繩牽著他回來時，他卻只能忍受，

這是屬于狗“淵”的宿命。這種人格和獸性的割裂感，一定讓他很痛苦吧。這就對了。

我就是要他時時刻刻記住，他曾是誰，現(xiàn)在又是什么。“過來。”我放下茶杯，聲音不大，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他遲疑了片刻，還是順從地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

我伸出穿著云錦繡鞋的腳，用鞋尖，慢慢地，帶著侮辱性地，抬起了他的下巴。

強迫他仰起頭，看著我。“今天，你很勇猛?！蔽铱粗难劬?，一字一句地說。

“勇猛到……差點讓我以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彼暮粑偷匾粶?，

金色的瞳孔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劇烈的情緒。“霍淵，你是不是覺得，你護駕有功，

我就該獎賞你？”他當然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回答我。那眼神里，有期待，也有恐懼。

他在期待什么？期待我能看到他的一點好，能對他溫柔一點？能給他一塊骨頭？

真是可笑至極。“獎賞自然是有的。”我慢慢地收回腳，站起身，走向內(nèi)殿。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像一道白色的影子。我從一個積滿灰塵的檀木盒子里，

取出了一根通體烏黑的短鞭。鞭子上布滿了細小的倒刺，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幽冷的光。

這是百年前，他丟在我腳下的那根馬鞭。我讓人，原封不動地，仿制了出來。

淵的身體瞬間繃緊，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吼。他認得這根鞭子。每一次他不聽話，

或者我心情不好，我都會用這根鞭子“教訓”他。“你的獎賞就是……”我轉(zhuǎn)過身，

揚起手里的鞭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啪！

”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大殿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雪白的皮毛上，瞬間綻開一道血痕，

像雪地里盛開的紅梅。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蜷縮了一下，卻沒有躲。不是不想躲，

是血咒的束縛，讓他無法反抗我的任何傷害?！斑@一鞭，是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