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收到了一個來自未來的快遞。 里面是十年后的報紙,頭版刊登著我的死訊。
“江氏集團總裁江淮,于2035年9月18日墜亡?!?附著一張我跳樓的血腥照片,
以及一行手寫字: “除非你殺死現(xiàn)在的我,否則未來無法改變?!?我冷笑這荒謬的警告,
直到當晚—— 我的床上出現(xiàn)了同樣的手寫字: “還剩729天,哥哥。
”---指尖劃過冰涼的銅版紙,那上面,“江氏集團總裁江淮墜亡”的黑體字標題,
像淬了毒的釘子,狠狠楔進視線里。日期清晰得刺眼:2035年9月18日。旁邊配的圖,
哪怕經過印刷的模糊化處理,也能看清那攤觸目驚心的暗紅,
以及躺在中央、西裝破碎的人形。是我??v然面容半毀,那身定制西裝腕扣的細微紋路,
分明是我不久前剛確認過的設計圖樣??諝饫飶浡虏鹂爝f盒的紙漿味,
混合著一種陳舊的油墨氣息。報紙的質感粗糲而真實。包裹沒有寄件人信息,
只有打印的收件地址和他的名字,墨粉有些暈開。是今早直接送到頂層總裁辦的,
混在一堆重要商務函件里,異常扎眼。他盯著那行手寫的字,鋼筆墨水是種極沉的藍黑,
力透紙背,幾乎要劃破紙面——“除非你殺死現(xiàn)在的我,否則未來無法改變?!甭淇钐?,
只有一個血指印,早已干涸發(fā)褐,猙獰地摁在那里?!皭鹤鲃。?/p>
”站在寬大辦公桌對面的特助林薇聲音繃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悸。她自然也看到了內容,
臉色發(fā)白。江淮沒說話,指尖點在那血指印上,觸感粗糲。他猛地將報紙揉成一團,
手臂肌肉因用力而繃出凌厲線條,揮手就想將它狠狠擲進角落的垃圾桶。動作卻在半空僵住。
一種冰冷的、毫無來由的戰(zhàn)栗,毫無征兆地順著脊椎爬升。他緩緩松開手指,展開那團紙,
目光再次鎖死在那行手寫字上。筆跡…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瘋狂里透著令人窒息的偏執(zhí)。
他冷笑一聲,聲音在過分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干澀:“無聊。
”試圖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恐嚇他?江氏樹敵不少,但這種手段,太低劣,也太…詭異。“查。
”他把報紙扔給林薇,語氣恢復慣常的冷硬,“所有經手這個快遞的人,監(jiān)控,源頭。
用一切手段?!绷洲苯舆^那紙,像接住一塊燒紅的炭,迅速點頭:“是,江總。
”她快步離開,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漸遠。江淮靠進椅背,轉動座椅,面向落地窗。
窗外是鱗次櫛比的摩天樓,整個城市匍匐在腳下,陽光給玻璃幕墻鍍上金色。
他掌控著龐大的商業(yè)帝國,習慣了一切盡在掌握。這種虛無縹緲的“預言”,
像投入湖面的一顆小石子,可笑至極。他試圖將注意力放回成堆的文件上,
但那血紅的指印和墜亡的日期,總在不經意間撞入腦海。
“2035年9月18日…”還有十年多?;闹?。一天在一種詭異而緊繃的氣氛中度過。
他取消了不必要的會議,電話也處理得心不在焉。林薇下午匯報了一次,初步排查毫無線索,
快遞就像憑空出現(xiàn)。他聽著,沒什么表情,只讓她繼續(xù)查。下班,回家。
頂層公寓空曠、冰冷,設計感極強,像一座精美的玻璃牢籠。智能系統(tǒng)感應到他歸來,
無聲地亮起燈光,調節(jié)到預設的舒適溫度。但他依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冷。他扯松領帶,
習慣性地走向酒柜,想倒一杯威士忌。腳步在臥室門口頓住??諝庵校?/p>
漂浮著一絲極淡的、不該存在的味道。不是他常用的雪松香薰,也不是清潔劑的味道。
更像…鐵銹味,混合著某種陳舊塵埃的氣息。心跳莫名漏跳一拍。他深吸一口氣,
推開虛掩的臥室門。燈光自動亮起。冷灰色的高級埃及棉床品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然而,
就在那一片平整的灰色正中央,枕頭上方,赫然多了一行字。同樣的藍黑鋼筆水。
同樣力透紙背、熟悉又陌生的筆跡。仿佛有人剛剛俯身,在那里寫下——“還剩729天,
哥哥?!睌?shù)字“729”寫得極大,幾乎占滿整個空間,帶著一股撲鼻而來的瘋狂倒數(shù)意味。
而那聲“哥哥”…江淮渾身血液似乎在這一瞬間凍住,又猛地沸騰逆沖!頭皮炸開,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他猛地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涼的門框上,
發(fā)出沉悶一響。瞳孔急劇收縮,死死盯著那行字。誰進來過?安保系統(tǒng)是頂級的,
連只未經登記的蒼蠅都飛不進來!門窗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那味道…是墨水的味道?
還是…他幾乎是撲到床邊,手指顫抖地撫過那些字跡。未干。指尖蹭上一抹極淡的藍黑,
帶著一絲沁涼。剛剛寫上去的。不可能!“哥哥”…這個稱呼像一把生銹的鑰匙,
猛地捅進記憶深處,撬開一個他早已塵封、恨不得徹底遺忘的黑匣子。陰暗,潮濕,粘膩,
帶著血腥味的記憶碎片翻涌而上。江棄。他那同父異母、見不得光的弟弟。
那個被他親手逼入絕境、眼睜睜看著“死去”的弟弟。那個很多年前,
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孽種。怎么可能是他?!江淮猛地轉身,
視線瘋狂掃過臥室每一個角落,聲音因極致的震驚和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而嘶啞變形:“誰?
!滾出來!”回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還有床頭電子鐘無聲跳動的數(shù)字。以及,
那床上剛剛寫就、墨跡未干的——729天。倒計時,開始了。冰冷的恐懼感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徹底冒犯、被窺視、被玩弄于股掌的暴怒。江淮臉色鐵青,
胸腔劇烈起伏,那雙總是冷靜銳利的眼睛里此刻燒著駭人的火焰。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猛地撲到床頭,手指狠狠按下內線通訊器的按鈕,
接通安保中心?!傲⒖蹋〗o我調出頂層所有監(jiān)控!十分鐘內!所有當值人員到崗待命!
一只蚊子飛進來的軌跡我都要看到!”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嘶啞,淬著冰。
通訊器那頭傳來安保主管驚慌失措的應答:“是!江總!立刻!”等待的時間漫長而煎熬。
他在空曠冰冷的臥室里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燒紅的炭火上。
那行墨跡未干的字像有生命般,不斷噬咬著他的視覺神經。
“哥哥”——這兩個字比任何惡毒的詛咒更讓他毛骨悚然。
安保主管很快帶著一隊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捧著便攜監(jiān)控終端,額上全是冷汗。
“江總,從您今日早晨離開后,直到您返回前,頂層所有區(qū)域的監(jiān)控錄像均已復查完畢。
”主管的聲音發(fā)顫,不敢抬頭看江淮的臉色,“包括所有傳感器日志…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未經授權的人員進入,所有門窗狀態(tài)完好,甚至連…連風速和溫度波動都在正常閾值內。
”“沒有任何異常?”江淮重復了一遍,聲音低得可怕,他猛地伸手指向那張大床,
“那這個!這是什么?!憑空長出來的嗎?!
”安保團隊所有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那行字,瞬間臉色慘白,噤若寒蟬。
那字跡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這套他們引以為傲的頂級安保系統(tǒng)的最大嘲諷?!敖o我搜!
”江淮幾乎是在咆哮,“每一個角落!衣柜!浴室!哪怕是通風管道!
給我找出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安保人員如夢初醒,立刻分散開來,
訓練有素地開始對整個頂層公寓進行地毯式搜查。腳步聲,輕微的器械探測聲,
衣櫥門開合聲…打破了公寓死寂的氣氛。江淮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
冰冷的怒火和那絲無法驅散的寒意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撕裂。
他死死盯著那些忙碌的身影,期待著,又恐懼著他們真的能搜出什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江總,主臥區(qū)域清查完畢,無異常!”“客臥區(qū)域無異常!”“衣帽間無異常!
”“所有密閉空間檢查完畢,未發(fā)現(xiàn)任何潛入痕跡!”一個個匯報像冰冷的錘子,
一次次砸下來。最后,安保主管面無人色地站在他面前,
頭幾乎垂到胸口:“江總…整個單元…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江淮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開時,里面只剩下一種極致的、近乎瘋狂的冰冷?!皾L出去。
”“江總…”“全都給我滾!”安保人員如蒙大赦,幾乎是逃離般地退出了頂層公寓。
沉重的門無聲合上,將一切隔絕在外。死寂再次降臨,比之前更加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江淮一步步走到床邊,再次看向那行字。墨跡似乎比剛才干了一些,
但那數(shù)字“729”和那聲“哥哥”,卻更加清晰地烙進他的眼底。他猛地伸手,
狠狠扯起那片床單,用力之大連帶著昂貴的床墊都挪動了位置。
他將那印著字的床單揉成一團,死死攥在手里,像是要憑借蠻力將這詭異的存在徹底捏碎。
然后,他拿著那團皺巴巴的床單,大步走向客廳壁爐。電子感應壁爐應聲啟動,
躍動著逼真的火焰光影。江淮找出一個金屬垃圾桶,將床單扔進去,
從酒柜里取出高度數(shù)的烈酒,淋了上去。他劃著火柴,扔了進去。轟的一聲,
藍紅色的火焰猛地竄起,貪婪地舔舐著浸透了酒精的布料,
那行墨寫的字跡在火焰中扭曲、發(fā)黑、最終化為灰燼?;鸸庥持溆矡o比的側臉,
眼神陰鷙得嚇人。燒掉。不管這是什么鬼東西,燒掉就好了。他盯著那火焰,
直到最后一點火星熄滅,只剩下一堆灰燼。空氣中彌漫著燃燒后的刺鼻氣味。他站在廢墟前,
呼吸漸漸平復。一種掌控感似乎重新回到體內。裝神弄鬼,無非如此。他轉身,想去倒杯酒,
徹底平息這荒謬的一晚。就在轉身的剎那,
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不遠處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墻面。
那原本像黑色鏡面一樣映出客廳景象的墻面……此刻,正中央,緩緩地、一行接一行地,
滲出了那種熟悉的藍黑墨跡!像是有一支看不見的筆,正在那光滑堅硬的石壁上書寫!
江淮的動作徹底僵住,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瞳孔里,倒映著那憑空出現(xiàn)的字跡,
一字一字,清晰無比——“燒掉也沒用?!薄皶r間一到,我會在下面接著你。”“哥哥。
”最后那聲稱呼出現(xiàn)的瞬間,江淮猛地倒退一步,后腰重重撞在冰冷的吧臺邊緣,劇痛襲來,
卻遠不及眼前所見帶來的驚駭萬分之一!那字跡不再僅僅存在于物體表面,
而是……而是出現(xiàn)在了空氣里!以一種不可能的方式!幻覺?他用力閉眼,再猛地睜開。
字跡還在。并非附著于墻面,而是懸浮于墻面之前幾厘米的空氣之中,墨色濃郁,
邊緣甚至帶著一絲未干般的濕潤光澤。那支“看不見的筆”還在動!在“哥哥”兩個字后面,
緩緩地、刻意地,畫上了一個小小的、扭曲的——笑臉。:)觸目驚心?!鞍 ?!
”一聲壓抑不住的、近乎崩潰的低吼從江淮喉嚨里擠出。他猛地抓起吧臺上沉重的冰桶,
用盡全力朝著那面墻、朝著那些字狠狠砸過去!“砰——嘩啦?。 北霸以诖罄硎瘔γ?,
發(fā)出巨大的撞擊聲,冰塊和水花四濺,桶身變形彈開,落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墻面被砸出一片蛛網(wǎng)般的裂痕。但那些字……那些懸浮的字跡,紋絲不動地停留在原處,
清晰地映在碎裂的鏡面之中,那個扭曲的笑臉甚至像是在嘲諷他的無能狂怒。江淮喘著粗氣,
胸口劇烈起伏,眼睛赤紅地盯著那處。冰水濺濕了他的褲腳和手背,帶來冰冷的黏膩感,
但他渾然不覺??謶?。真切的、冰冷的、無法理解的恐懼,終于徹底攫住了他。
不再是憤怒主導,而是某種更深層的、對未知和無法抗衡力量的戰(zhàn)栗,
順著脊椎一點點爬滿全身。他背靠著冰冷的吧臺,緩緩滑坐在地毯上,
目光卻無法從那些字跡上移開分毫??諝饫锏哪E開始慢慢變淡,像浸入了無形的水中,
一點一點消散,最后,連同那個笑臉,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
只留下被砸裂的墻面,滿地狼藉的冰塊和水漬,
以及一個坐在冰冷地面上、靈魂仿佛被抽空了的男人。窗外城市的璀璨燈火依舊,
卻照不進這片被詭異籠罩的空間。死寂里,只有他粗重而混亂的呼吸聲。
還有……一種極細微的、仿佛幻覺般的、小孩的輕笑音。江淮猛地抬頭,瞳孔驟縮,
瘋狂地掃視四周。什么都沒有。但那聲音,好像還縈繞在空氣里,帶著冰冷的惡意。
他顫抖著手,摸向口袋,想拿出手機,指尖卻冰涼得不聽使喚。
“除非你殺死現(xiàn)在的我……”江棄……那張早已模糊的、蒼白的、總是帶著隱忍和倔強的臉,
猛地撞入腦海。難道……真的……他猛地閉上眼,身體無法控制地顫抖了一下。黑暗中,
那個血紅的倒計時,仿佛正懸浮在他的眼前。729天。第二章空氣死寂。
冰水在地毯上無聲洇開,寒意透過昂貴的羊毛纖維,滲進江淮的皮膚,他卻毫無所覺。
瞳孔里只剩下那片光潔如鏡的黑色大理石墻面——方才懸浮字跡的地方,此刻空無一物,
只映出他此刻半癱在地、狼狽不堪的影子。還有墻上那片被他用冰桶砸出的蛛網(wǎng)裂痕,
猙獰地蔓延著。那個細微的、孩童般的輕笑音,似乎還黏在耳膜上,揮之不去。不是幻覺。
他猛地搖頭,試圖驅散那聲音,卻只讓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他扶住冰冷的吧臺臺面,
支撐著自己站起來,雙腿有些發(fā)軟。殺死……現(xiàn)在的他?江棄?那個名字像毒蛇的信子,
舔過記憶的神經末梢,帶來一陣混合著厭惡、恐懼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尖銳刺痛。
他踉蹌著沖進書房,反手鎖上門,仿佛這樣就能將外面那無形的恐怖隔絕開來。
背靠著厚重的實木門板,他劇烈地喘息,心臟擂鼓般撞擊著胸腔。不對。邏輯不對。
如果這詭異的警告來自“未來”,來自那個“即將”被他逼死的江棄……那么,
“殺死現(xiàn)在的我”這個指令,本身就構成了一個悖論?,F(xiàn)在的江棄如果死了,
未來的江棄又如何能送來這份死亡預告?除非……除非這根本不是什么來自未來的訊息。
而是一個……早已布局多年、此刻終于收網(wǎng)的復仇。江棄根本沒死。
這個念頭像冰錐一樣刺進江淮的大腦,帶來一陣尖銳的清醒和更深的寒意。他猛地直起身,
走到書桌前,打開最底下一個帶鎖的抽屜。指紋和密碼雙重驗證后,抽屜無聲滑開。
里面沒有文件,只安靜地躺著一個陳舊、邊角磨損的硬皮筆記本,
和一部早已停產多年的老款手機。他的手指懸在筆記本上方,微微顫抖。這些東西,
是他刻意遺忘的過去,是江棄存在過的、最后又被徹底抹去的證據(jù)。猶豫只持續(xù)了一瞬。
他猛地拿出筆記本和手機,坐進寬大的皮質座椅里。老款手機沒有電,
他找出適配的充電器插上。等待開機的時間里,他翻開了那本筆記。紙張已經泛黃發(fā)脆,
上面是兩種筆跡。一種屬于年少時的他,凌厲,傲慢,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欲。另一種,
屬于江棄,清瘦,拘謹,偶爾一筆一劃會透出一股孤注一擲的倔強。
里面零碎記錄著一些早已被遺忘的日常,大多是他對江棄的單方面“訓誡”和“安排”。
字里行間,充斥著冰冷的優(yōu)越感和毫不掩飾的厭棄?!八慌湫战??!薄澳赣H的東西,
他沒資格碰?!薄白屗x我遠點,看著就惡心?!蹦切┰缫涯:挠洃?,
隨著這些冰冷的字句,一點點重新變得清晰、銳利,帶著當年那股純粹的、不加掩飾的惡意。
他快速翻動著,直到最后幾頁。那里的字跡變得混亂,有他的,也有江棄的。
甚至還有……暗褐色的、像是干涸血點的痕跡。最后屬于江棄的那行字,寫在一頁的最下方,
筆跡因為用力而深深凹陷下去,幾乎要劃破紙背——“你會后悔的,哥哥。
”后面跟著一個用紅筆反復描畫了很多遍的、巨大的、扭曲的問號。江淮的手指撫過那行字,
那凹陷的觸感讓他指尖發(fā)麻。他記得寫下這行字的情景,記得江棄當時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