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我們五年積蓄被清空。老公平靜地說：“錢都給我妹買了房，都是一家人。
”他語氣理所當然。我連夜回娘家，把我陪嫁的房子掛到中介。打電話告訴他：“對，
都是一家人，這房子賣了給我弟娶媳婦?！彼麣獾冒l(fā)抖。我掛斷電話，
等著看他能有什么反應。01電話被我掐斷的瞬間，世界死寂。只有我自己的心跳聲，一下，
一下，像沉悶的鼓點，敲在空洞的胸腔里。指尖是涼的，涼意順著手臂的經(jīng)絡，
一路蔓延到心臟。腦子里反復回蕩著陳偉那句云淡風輕的“都是一家人”?；闹?，
巨大的荒謬感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我死死罩住，幾乎窒息。幾個小時前，
我還沉浸在周末的慵懶里，計劃著用我們攢了五年的積蓄，在明年換一套帶學區(qū)的大房子。
我登錄網(wǎng)銀，準備看看理財?shù)氖找?。屏幕上那個刺眼的“0.00”，像一根燒紅的鐵釬，
狠狠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我以為是系統(tǒng)故障，刷新了三次，
那個零蛋依舊紋絲不動地嘲笑著我。一百二十萬。那是我們結婚五年，我月薪三萬，
他月薪八千，我省吃儉用，從牙縫里摳出來的血汗錢。一分不剩。
血液好像瞬間從我身體里被抽干了，四肢百骸都變得僵硬冰冷。我沖出書房，
陳偉正陷在沙發(fā)里，百無聊賴地刷著短視頻，屏幕里傳來刺耳的罐頭笑聲?！板X呢？
”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他頭都沒抬，眼神依舊黏在屏幕上，隨意地劃拉著。
“什么錢？”“我們賬戶里的一百二十萬！去哪了！”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p>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尖銳變形。他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
眼神里帶著一絲被我打擾的不耐煩，隨即又閃躲開去。他支吾了半天，看實在躲不過去了，
才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嘆了口氣，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輕描淡寫地開了口。“哦，
那個錢啊，我給我妹了?！薄笆裁矗俊蔽覒岩晌业亩涑隽藛栴}?！拔颐茫愌?，要結婚了，
男方要求得有套婚前房。我就把錢給她，在市區(qū)付了個首付?！彼粗?，
表情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岸际且患胰寺?，你妹妹也需要幫助，
總不能看著她嫁不出去吧。”“一家人？”我重復著這三個字，
只覺得嘴里泛起一陣鐵銹味的苦澀。他看我臉色不對，非但沒有一絲愧疚，反而皺起了眉頭，
語氣里帶上了指責：“李沁，你怎么這么小氣？那是我親妹妹！我們是一家人，
她的事不就是我們的事嗎？你至于擺出這副要吃人的樣子嗎？不顧及家人！
”胸口像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喘不過氣。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徹骨的寒冷。最后，
是滔天的怒火，在我體內(nèi)瘋狂翻滾，灼燒著我的每一寸理智。五年。我為了這個家，
放棄了外派晉升的機會，拒絕了所有不必要的社交，每一分錢都掰成兩半花。
我以為我們是在為共同的未來奮斗，他卻把我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支取的提款機，
一個可以被“一家人”這三個字隨意綁架的傻子。我沒有再和他爭吵。和這種人，
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口舌。我轉過身，走進臥室，動作機械而迅速地開始收拾東西。
我的行李箱，當初陪嫁過來的所有貴重物品，首飾，包，還有我所有的證件。他跟了進來，
還在喋喋不休?！澳愀墒裁?？為這點小事至于嗎？你這女人怎么這么不懂事！”我充耳不聞，
拉上行李箱的拉鏈，發(fā)出“咔噠”一聲脆響。深夜，我開著車，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疾馳。
回到娘家時，爸媽早已入睡。我沒有驚動他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客廳里，睜著眼睛，
徹夜未眠。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反擊。必須反擊。天剛蒙蒙亮，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
在我臉上投下一道慘白的光。我摸出手機，從通訊錄里翻出幾個熟悉的號碼，挨個打了過去。
“王經(jīng)理，是我，李沁。我名下那套陪嫁房，對，就是xx小區(qū)的，現(xiàn)在掛牌出售，
要求最快速度，最高效率成交，價格可以稍微談?！薄袄罱?，幫個忙，
我一套房子急售……”聯(lián)系了三家中介后，我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起，
背景音嘈雜，似乎是他剛醒?！袄钋?？你鬧夠了沒有？趕緊給我回來！
”他的聲音里滿是宿醉和不耐。我對著話筒，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陳偉，你不是說都是一家人嗎？”他愣了一下，似乎沒跟上我的思路?！皩Γ?/p>
都是一家人?！蔽逸p笑一聲，笑聲里淬滿了冰渣，“我那套陪嫁的房子，已經(jīng)掛到中介了。
這房子賣了，給我弟李明娶媳婦。”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幾秒鐘后，
傳來他氣急敗壞的吼叫，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破音?！袄钋撸∧愀?！你瘋了！
”我聽著，心里卻出奇的平靜，甚至涌起一絲報復的快感?！暗戎次腋也桓?。
”我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窗外的天空，一點點亮了起來。我知道，
一場醞釀已久的家庭風暴，即將拉開序幕。而我，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02陳偉的電話像催命符一樣，在我掛斷后不到一分鐘就追了過來。我沒接。他鍥而不舍，
一遍又一遍地打。我任由手機在桌上瘋狂震動，發(fā)出嗡嗡的噪音，自己慢條斯理地走進廚房，
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完水，手機終于安靜了。我拿起來，點開免打擾模式，世界清凈了。
沒過多久，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我劃開接聽，還沒開口，
陳偉那暴怒到失控的吼聲就從聽筒里炸開?！袄钋撸∧闼麐尩降紫敫墒裁?！你憑什么賣房子！
那是我們的家！你想毀掉這個家嗎？”“我們的家？”我輕笑出聲，語氣里的嘲諷不加掩飾，
“陳偉，你掏空我們一百二十萬積蓄給你妹買房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這是‘我們的家’？
現(xiàn)在我賣我自己的陪嫁房，就成了‘毀家’了？”“那不一樣！”他聲嘶力竭。
“哪里不一樣？你說都是一家人，你為你妹妹，我為我弟弟，公平合理，童叟無欺。
”我慢悠悠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刀，精準地戳向他的痛處。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只能發(fā)出野獸般的喘息聲。電話被猛地掛斷。緊接著，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來電顯示是“婆婆”。我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一通，婆婆那尖銳刻薄的聲音就刺了過來，
像一把生銹的錐子?！袄钋撸∧氵@個喪門星！你想干什么？你想逼死我們一家人是不是！
好端端的賣什么房子！你是不是盼著我們家家破人亡?。?/p>
我怎么就讓陳偉娶了你這么個敗家玩意兒！”惡毒的詛咒，不絕于耳。我等她罵累了，
喘氣的間隙，才冷冷地開口：“媽，陳偉把我們攢了五年的錢，一百二十萬，
一分不剩地拿去給他妹妹買房，這事您知道嗎？”電話那頭瞬間卡殼?！八@么做，
算不算‘逼死’我？”我追問，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當初我?guī)н@套陪嫁房過門的時候，您可不是這么說的。您當時拉著我的手，夸我懂事，
夸我爸媽有遠見，怎么現(xiàn)在就成了敗家玩意兒了？”婆婆的語氣立刻軟了下來，
開始打感情牌?！鞍パ?，沁沁，你別生氣。陳偉也是一時糊涂，他也是為了小雪好啊。
小雪是她親妹妹，從小就可憐，身體又不好，當哥哥的不幫她誰幫她？陳偉這些年也不容易，
工作壓力大，你就多體諒體諒他……”又是這套說辭。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绑w諒？
我體諒他，誰來體諒我？”我直接打斷她，“結婚五年，你們家從我這占了多少便宜，
您心里沒數(shù)嗎？小到柴米油鹽，大到陳雪上大學的生活費，哪一樣不是我在補貼？
我體諒你們，你們誰把我當成過‘一家人’？在你們眼里，我不過是個會掙錢的外人罷了！
”我將這些年積壓在心里的委屈和不滿，像倒垃圾一樣，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
婆婆被我搶白得說不出話，只能在那邊“哎哎哎”地干嚎。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門鈴聲，
急促而粗暴。我媽披著衣服出來開門，門一開，陳偉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像一頭失控的公牛，紅著眼就要往里闖?！袄钋?！你給我出來！把中介電話刪了！
”“你干什么！”我弟李明不知何時也醒了，他剛畢業(yè)，一米八幾的個子，
一把就將陳偉攔在了門口?！敖惴?，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好說？你姐都要把家拆了，
還怎么好好說！”陳偉怒吼著，試圖推開李明。我爸也聞聲趕來，
臉色鐵青地看著門口的鬧劇。我掛斷婆婆的電話，走到門口，冷冷地看著陳偉。
“我弟怎么了？”我問。李明回頭看我，一臉擔憂：“姐，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李明聽完，瞬間炸了。他那張還帶著一絲稚氣的臉漲得通紅，
指著陳偉的鼻子就罵：“陳偉！你他媽還是不是人！那是我姐的血汗錢！
你憑什么拿去給你妹買房？你經(jīng)過我姐同意了嗎？”“這是我們的家事，
你一個外人插什么嘴！”陳偉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臉上掛不住了?！巴馊?？
李沁是我親姐！你動她的錢，就是動我的錢！”李明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攥緊了拳頭，
要不是我爸攔著，他恐怕已經(jīng)一拳揮上去了。姐弟情深，在這一刻，是如此的真切。
我看著擋在我身前的弟弟，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我轉向陳偉，表情沒有一絲波瀾：“陳偉，
我再跟你說一遍。房子，我賣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可以，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
我直接起訴離婚，分割夫妻共同財產(chǎn)。你給你妹買房的那一百二十萬，一分一分，
都得給我吐出來。法院會查封她那套還沒捂熱的房子，你信不信？
”“你……”陳偉被我這番決絕的話徹底嚇到了，臉色瞬間煞白。他知道我說到做到。
起訴、查封，這些詞像一把把重錘，砸碎了他最后的僥幸。但他仍不肯放棄，
眼神轉向我爸媽，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哀求和施壓：“爸，媽，你們快管管李沁！
她這是要瘋了??！”我爸媽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震驚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和憤怒。
我爸沉著臉，指著門口：“你走。我們家不歡迎你。我女兒的決定，我們支持。
你敢再來鬧事，我直接報警?！蔽覌屢沧o在我身前，看著陳偉的眼神里滿是失望：“陳偉，
我們當初把沁沁交給你，是希望你好好待她，不是讓你這么欺負她的。
”陳偉看著我們一家人同仇敵愾的樣子，終于意識到，他在這里討不到任何便宜。
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虎視眈眈的李明，最終還是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我知道，這只是開始。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03陳偉的報復來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卑劣。他沒再打電話騷擾我，
而是選擇了一個更具殺傷力的平臺——我們兩家共同的親戚群。這個群里有上百號人，
七大姑八大姨，平時就是個八卦集散地。他直接在群里發(fā)了一大段顛倒黑白的小作文。
“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我和李沁結婚五年，
我自問對她對這個家盡心盡力?？伤F(xiàn)在，就因為我?guī)鸵r了一下我親妹妹，
就要賣掉我們的婚房，要跟我離婚。我妹妹從小身體不好，現(xiàn)在好不容易要結婚了，
我這個當哥的能不幫嗎？可李沁呢？她不顧夫妻情分，不念及家人，把錢看得比天都大，
現(xiàn)在要把我們這個家徹底毀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求大家給我評評理！”文字下面，
還附上了一張我倆的結婚照，照片上的我笑靨如花?，F(xiàn)在看來，無比諷刺。
婆婆和陳雪立刻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沖了上來。婆婆在群里發(fā)了一長串語音，
哭天搶地：“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這么個兒媳婦！我兒子要被她逼死了！
她這是要我們陳家的命??！”陳雪則發(fā)了一張自己吊著鹽水的照片，配文：“謝謝哥，
也對不起嫂子。如果因為我讓你為難，讓你家宅不寧，那我寧愿不結婚了。是我不好，
我不該拖累你們。”好一出白蓮花苦情戲。三個人一唱一和，
瞬間就把我塑造成了一個不顧家、敗家、自私自利、逼得小姑子有家不能回的惡毒妻子。
群里立刻炸開了鍋。一些不明真相的遠房親戚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小偉這媳婦也太不懂事了吧？”“就是，一家人，幫襯一下妹妹怎么了？至于賣房子嗎？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太自私了，一點親情都不講?！蔽铱粗謾C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文字，
氣得渾身發(fā)抖。但我沒有立刻下場撕逼。和這群蠢貨對罵，只會拉低我的格調(diào)。
我默默地打開電腦，登錄網(wǎng)銀，找到那筆高達一百二十萬的轉賬記錄，
清晰地顯示著收款人是“陳雪”。我截了圖。然后，我又翻出以前的聊天記錄。那是兩年前，
我們規(guī)劃未來時，陳偉信誓旦旦地對我說：“老婆，這筆錢我們存著，
等以后給孩子上最好的學校，換個大房子?！蔽乙步亓藞D。證據(jù)確鑿。我什么都沒說，
只是把這兩張截圖，一張銀行流水，一張聊天記錄，直接甩進了那個沸反盈盈的家族群。
然后，我打下了一行字。“五年夫妻共同積蓄，一百二十萬，一分不剩，
全部用于小姑子婚房首付，我毫不知情?，F(xiàn)在，我賣我自己的婚前陪嫁房，為我弟娶媳婦，
請問，有何不可？”沒有哭訴，沒有咒罵，只有冰冷的事實。群里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剛才還在七嘴八舌的親戚們，全都啞火了。幾分鐘后，群里再次炸鍋，但這一次，
風向徹底變了?！耙话俣f？！我的天！小偉一個月才掙多少錢？這不都是李沁掙的嗎？
”“婚前財產(chǎn)被挪用，這可是大事?。￡悅ミ@事做得太不地道了！”“還是背著老婆給的，
這跟偷有什么區(qū)別？”“陳雪也是，哥嫂的錢也敢要，臉皮真厚！
”一些平時跟我關系還不錯的，明事理的表姐表嫂開始站出來替我說話，質(zhì)疑陳偉的行為。
陳偉和婆婆眼看形勢不妙，慌忙開始撤回消息，試圖掩蓋他們的丑態(tài)。但晚了。
截圖早已在私下里傳瘋了。他們的臉，今天算是丟盡了。沒過多久，陳偉的電話打了過來，
這次不是陌生號碼，他大概是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我接了。電話那頭的他，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懇求?！扒咔撸覀儎e鬧了行不行？
算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把群里的東西刪了，這事傳出去，我的工作和名譽都完了。
”我聽到他還在關心他的工作和名“譽”，冷笑出聲?！瓣悅?，你當初一聲不吭，
清空我們賬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們五年的感情？
有沒有想過這個家？”“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薄笆虑橐呀?jīng)鬧大了，
現(xiàn)在不是你想平息就能平息的。我告訴你，這個婚，我離定了。這房子，我也賣定了。
你和你那一家人，給我等著?！蔽覜]有給他任何回應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屏幕，那個曾經(jīng)熱鬧的家族群，現(xiàn)在一片死寂。我知道，這只是第一回合。而我，
贏了。04真正的釜底抽薪，是讓對方的希望徹底化為泡影。第二天一早，
我就接到了中介王經(jīng)理的電話，聲音里透著興奮?！袄钚〗?，天大的好消息！
昨天您掛的房子，有個客戶特別感興趣，說是一直在等這個戶型。價格也出得很有誠意，
就比您的掛牌價低了兩萬，還說可以全款，希望今天就能看房簽合同！”我的心猛地一跳。
“好，王經(jīng)理，你馬上安排。告訴買家，只要他今天能簽合同付定金，價格我再讓一萬。
我只有一個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辦完所有手續(xù)，錢貨兩清。”“沒問題！
李小姐您就等我好消息吧！”掛了電話，我感覺連日來的陰霾都散去了一些。
陳偉以為他還有時間跟我耗，但他不知道，我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下午，
我正準備出門去中介，陳偉的電話又來了。他大概是從哪里聽到了風聲，聲音里充滿了恐慌。
“李沁，你真的要簽合同了？你不能賣！我求你了，你別賣！我們再談談！”我直接掛斷，
拉黑。沒過多久，我公司的前臺打來內(nèi)線電話，語氣有些為難?！袄羁偙O(jiān)，
樓下有位姓陳的先生非要見您，說是您先生，沒有預約，我們攔不住……”“告訴安保，
把他請出去。以后這個人，被列入公司不受歡迎名單，再來直接報警?！蔽艺Z氣冰冷，
不帶一絲感情。處理完陳偉，我剛拿起包，我媽的電話又打了進來，聲音又急又氣?！扒咔?，
你快回來一趟！你婆婆帶著陳雪，在你家門口撒潑打滾呢！鄰居都出來看了，太丟人了！
”我皺了皺眉。這一家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皨?，你和爸別出去，也別跟她們吵，
就讓她們鬧。你把手機打開錄像，對著她們拍?！蔽依潇o地吩咐道，“我馬上就到。
”我沒有直接回娘家，而是先去了中介。買家是一對為孩子上學做準備的年輕夫妻，
誠意十足。我們很快就合同細節(jié)達成了一致，當場簽了合同，
對方也爽快地支付了五十萬定金。拿著簽好的合同和定金轉賬憑證，我才驅(qū)車趕回娘家。
遠遠地，就看到我家樓下圍了一圈人。婆婆正一屁股坐在地上，
拍著大腿哭天搶地：“沒天理了??！兒媳婦逼死婆婆了??！賣我們的房子，
讓我們一家老小沒地方住??！”陳雪則在一旁“虛弱”地抹著眼淚，扶著墻，
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嘴里還念念有詞：“嫂子，求求你了，你別賣房子，
都是我的錯……”我爸媽氣得臉色發(fā)白，站在門口，被她們堵得沒法出門。我停好車，
撥開人群，走到中央。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我身上?！皨?，戲演完了嗎？
”我看著地上的婆婆，淡淡地問道。婆婆看到我，哭聲更大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你終于肯露面了！你要逼死我們?nèi)也鸥市膯?？”我沒有理她，而是舉起手里的合同復印件，
對著周圍的鄰居們揚了揚。“各位叔叔阿姨，街坊鄰居，讓你們看笑話了?！蔽衣曇艉榱?，
確保每個人都能聽到，“這位老太太，是我婆婆。她今天來鬧，
是因為我賣了我自己的婚前陪嫁房?！薄盀槭裁促u房？因為我老公，也就是她的好兒子陳偉，
背著我，把我倆攢了五年的血汗錢，整整一百二十萬，全都拿去給她女兒，
也就是這位林黛玉一樣的小姑子，買了婚房。”“他掏空我們的家底去補貼他妹妹，
反過頭來，他媽還罵我賣自己的房子是逼死他們。大家給評評理，這天底下，
有這樣的道理嗎？”人群里發(fā)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鄰居們看婆婆和陳雪的眼神，
瞬間從同情變成了鄙夷和不屑。婆婆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陳雪也低下了頭，
不敢再看眾人。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了路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下來，
徑直穿過人群，來到我面前?！罢垎柺抢钋吲繂?？”“我是?！薄斑@是陳偉先生的律師函，
我們代表當事人，正式向您提出離婚訴訟，并要求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財產(chǎn)，
包括陳偉先生贈與陳雪女士用于購房的一百二十萬元。”為首的律師將一份文件遞給我，
同時又轉向陳偉的方向，將另一份遞了過去。等等，這是我請的律師。我看著律師，
他對我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我瞬間明白了。我讓律師發(fā)的律師函，是發(fā)給陳偉的。
陳偉還沒到，律師卻先到了。正當我疑惑時，陳偉從人群外擠了進來，他看到律師，
臉色大變。“你們怎么來了？”他沖著律師低吼?！瓣愊壬?，我們是李沁女士的代理律師。
”律師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份律師函，請您簽收。關于您婚內(nèi)轉移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行為，
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充分證據(jù)。如果無法協(xié)商解決，我們將向法院申請財產(chǎn)保全，
凍結您妹妹陳雪女士名下的相關房產(chǎn)。”“凍結我妹妹的房子？！
”陳偉的聲音尖銳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不行！絕對不行！”婆婆和陳雪也驚呆了。
我冷眼看著他們一家人瞬間崩潰的表情，心中毫無波瀾。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面，
操作轉賬。很快，我弟李明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聲音激動得發(fā)抖?！敖悖∥沂盏搅?！一百萬！
姐，這……”“拿著?！蔽掖驍嗨斑@是姐給你的。去看房吧，看中了就買，
不夠姐再給你添。以后好好過日子?！薄敖?！”李明在那頭哽咽了。我掛了電話，
看著面如死灰的陳偉一家，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偉，這只是開始。05律師函像一盆冰水，徹底澆滅了陳偉一家人的囂張氣焰。
曾經(jīng)那個對我頤指氣使的男人，現(xiàn)在終于肯坐下來，和我面對面地談離婚。
談判地點約在律師事務所的會議室里。冰冷的玻璃桌面，反射著我們各自僵硬的臉。
陳偉的身邊，坐著他的律師，而我的身邊，是我請的張律師，一個干練冷靜的中年女性。
“關于財產(chǎn)分割，”陳偉的律師率先開口，試圖占據(jù)主動，“我們認為，
陳偉先生轉給陳雪女士的款項，屬于其父母對女兒的贈與，只是經(jīng)由陳偉先生的賬戶，
不應計入夫妻共同財產(chǎn)?！蔽也铧c氣笑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