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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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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的國書遞到御前那日,大夏的皇帝蕭玦在金鑾殿上,對著他親手為我虛設(shè)的皇后鳳位,

枯坐了一整夜。他說:“晚月,你看到了嗎?他們送了一個女人來,也叫‘月’。

他們想用她來取代你,你說可笑不可笑?”而我,被他一杯毒酒賜死的前朝皇后沈晚月,

此刻正披著北安和親公主“月姬”的皮,隔著一道厚重的宮門,聽著探子傳回來的這句話,

笑了。蕭玦,我的好夫君。你以為追封我為后,立我牌位,日日對著空椅子演深情,

就能抵消你在登基前夜,親手將那杯牽機酒遞到我唇邊的滔天罪孽嗎?不能。這一世,

我回來,不是為了和你破鏡重圓。我是來親手敲碎你的萬里江山,讓你也嘗嘗,

什么是肝腸寸斷,什么是萬劫不復(fù)。1.大夏,上京,皇宮。國宴之上,燈火如晝,

絲竹靡靡。我戴著北安特色的流蘇面紗,端坐在我的“皇兄”、北安太子赫連城身側(cè),

冷眼看著高坐龍椅之上的那個男人。三年不見,蕭玦比從前更沉穩(wěn),更具帝王威儀了。

他身著玄色龍袍,眉眼冷峻,薄唇緊抿,不怒自威??晌抑溃偭?。因為自我“死”后,

他便下令,中宮鳳位永遠空懸,只設(shè)我沈晚月的牌位。每日早朝,他要先對著我的牌位行禮。

所有宴席,他身邊的鳳位必須空著,擺好碗筷,仿佛我還活著。此刻,他正舉起酒杯,

對著身側(cè)的空位柔聲低語,眼里的繾綣深情,幾乎要溢出來?!巴碓拢?/p>

嘗嘗這新進貢的葡萄釀,是你從前最喜歡的?!睗M朝文武百官,包括我身邊的北安使團,

都對此情此景見怪不怪,甚至露出了感動的神色??窗。覀兇笙牡拈_國皇帝,

是多么癡情的一位君主。為了亡妻,竟能做到這個地步。只有我知道,

這張深情款款的面具之下,藏著怎樣一顆冰冷狠毒的心。為他謀劃十年,為他散盡家財,

為他背棄親族,助他從一個無名皇子,一步步登上權(quán)力的巔峰??晌业葋淼?,不是鳳冠霞帔,

母儀天下。而是在他登基的前一夜,在那間我們共同生活了多年的東宮寢殿里,

他親手遞來的一杯毒酒?!巴碓拢彼菚r也是這樣溫柔地喚我,

眼底卻是我看不懂的幽深與決絕,“喝了它,這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jié)局。”牽機之毒,

發(fā)作時肢體蜷曲,頭足相就,如牽機一般,痛苦至極。我在劇痛中,死死地瞪著他,

想將他的模樣刻進靈魂里。我沈晚月發(fā)誓,若有來生,必讓他血債血償。

或許是我的怨念太深,上天竟真的給了我重來的機會。

我重生在了北安國一個剛剛病死的公主“月姬”身上。而今,我回來了?!氨菹?,

北安月姬公主,特為陛下獻上一舞,以賀兩國永結(jié)同好。

”司儀高亢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我壓下心底翻涌的恨意,緩緩起身,對著上首的蕭玦,

盈盈一拜。面紗之下,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蕭玦,好戲,開場了。2.樂聲起。

我褪下外袍,露出里面一身火紅的舞衣。赤足踏上冰涼的白玉地磚,隨著鼓點,旋身,起舞。

這支舞,名叫《驚鴻》。是我及笄那年,在桃花樹下,跳給他一個人看的。

他當時握著我的手,驚為天人,說此舞只應(yīng)天上有,不該現(xiàn)于凡間。如今,

我便讓它重現(xiàn)于這凡間。我的每一個旋轉(zhuǎn),每一個回眸,都精準地復(fù)刻著當年的模樣。

透過朦朧的面紗,我能清晰地看到,蕭玦臉上的血色正在一點點褪去。

他握著酒杯的手在微微顫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震驚,懷疑,

不可置信。最后,全都化為一種近乎貪婪的狂熱。一舞畢,我屈膝行禮,殿中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我的舞姿所震撼,而蕭玦,他已經(jīng)失態(tài)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我,

仿佛要將我洞穿。“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俺寂录?。

”我垂著眼,恭順地回答。“月姬……”他咀嚼著這個名字,一步步走下臺階,向我逼近,

“這支舞,是誰教你的?”“臣女自幼體弱,常夢見一神女于月下獨舞,醒后便記下了舞步,

日日練習(xí),竟也能窺得一二神韻?!蔽以缫严牒昧苏f辭,不卑不亢。他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我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那曾是我最迷戀的氣息,

如今卻只讓我感到惡心。他伸出手,想要揭開我的面紗。我身子一側(cè),巧妙地避了過去。

“陛下,請自重。”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殿。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北安公主,好大的膽子!我身后的赫連城也立刻起身,擋在我面前,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夏皇,我這皇妹自幼嬌慣,性子直了些,還望陛下恕罪。

只是我北安的風俗,女子的面紗,只有未來的夫君才能親手摘下?!毖韵轮?,你蕭玦現(xiàn)在,

還不是。蕭玦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盯著我,目光如炬,

似乎想從我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我坦然地回視他,眼底一片清明,不帶半分前世的愛戀,

只有屬于“月姬”的疏離與淡漠。良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偏執(zhí)。“好,

很好?!彼栈厥?,轉(zhuǎn)身回到龍椅上,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朕決定了,月姬公主,

便入主長信宮吧?!遍L信宮。那是我前世身為太子妃時,住了十年的地方。他這是在試探我。

也是在告訴所有人,這個與他亡妻有幾分相似的北安公主,他要定了。3.當晚,

我被送入了長信宮。宮殿里的一切,都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

庭院里那棵我親手種下的合歡樹,窗下我常用的那張貴妃榻,甚至連妝臺上的螺鈿首飾盒,

都擺在原來的位置。仿佛我從未離開過?!肮?,陛下有旨,您初來乍到,舟車勞頓,

今晚便好生歇息,不必前去侍寢了。”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尖著嗓子說道。我揮手讓他退下,

獨自一人在殿中站了許久。蕭玦,你以為用這些舊物,就能喚起我的半分情意嗎?你錯了。

這些東西,只會時時刻刻提醒我,我曾經(jīng)有多蠢,死得有多慘?!按禾摇!蔽逸p喚一聲。

一個穿著宮女服飾的清秀女子從暗處走了出來,她是我的人,也是我前世的貼身侍女。

沈家被抄時,她僥幸逃了出來,輾轉(zhuǎn)流落到北安,被我找到?!澳锬铩!贝禾业难劭艏t了,

聲音哽咽?!皬慕裢螅形夜?。”我淡淡地糾正她,“沈晚月已經(jīng)死了。

”春桃用力點頭,擦干眼淚:“是,公主。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們在宮中的眼線已經(jīng)就位,

只等您一聲令下?!蔽易叩酱斑?,看著天邊那輪殘月,冷聲道:“不急。蕭玦生性多疑,

他現(xiàn)在只是懷疑,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我的計劃很簡單。第一步,

利用他對沈晚月的“深情”,讓他對我這個“替身”產(chǎn)生興趣,放松警惕。第二步,

獲取他的信任,成為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竊取大夏的最高機密。第三步,

在他最志得意滿的時候,將所有情報送回北安,引北安鐵騎入境,里應(yīng)外合,打敗他的江山。

我要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畢生心血付諸東流,讓他嘗盡眾叛親離的滋味。這,

才是我為他準備的,最好的“結(jié)局”。4.接下來的幾日,蕭玦沒有再來長信宮。

但他賞賜的東西,卻如流水般地送了進來。綾羅綢緞,奇珍異寶,

甚至還有我前世最喜歡吃的江南新上的藕粉桂花糖糕。宮人們都說,這位北安公主圣眷正濃,

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取代那位亡故的沈皇后,成為這后宮真正的主人了。我對此置若罔聞,

每日只是在宮里看看書,彈彈琴,表現(xiàn)得像一個真正的、不諳世事的和親公主。我知道,

蕭玦在暗中觀察我。他派來的探子,像影子一樣無處不在。直到第五日,他終于按捺不住,

親自來了。他來的時候,我正在院子里的合歡樹下?lián)崆?。彈的,依舊是那首他熟悉的曲子。

他屏退了所有人,獨自一人站在樹下,靜靜地聽著。一曲終了,他才緩緩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很像她。”我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

語氣疏離:“陛下說的是沈皇后嗎?臣女聽聞,沈皇后風華絕代,與陛下一心同體,

是天下女子之楷模。臣女蒲柳之姿,不敢與皇后娘娘相提并論。

”我故意提起“一心同體”四個字,就是為了刺痛他。果然,他的臉色白了幾分。

“你不用妄自菲薄?!彼呱锨?,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朕聽聞,北安的女子,性情剛烈,

敢愛敢恨。你……也是嗎?”“陛下說笑了?!蔽掖瓜卵鄄€,掩去眸中的譏諷,

“臣女只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和親公主,愛與恨,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彼聊?。許久,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白玉瓶,遞到我面前?!斑@是西域進貢的玉露膏,

對你身上的舊傷有好處?!蔽业男拿偷匾惶N疫@具身體,原主月姬,因為自幼體弱,

背上確實有一些陳年舊疾留下的疤痕。但這件事,除了北安的皇室和貼身侍女,

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蕭玦,他竟然查到了這個地步。我沒有接,

只是淡淡地問道:“陛下是如何得知的?”“朕若是想知道,這天下,便沒什么能瞞得過朕。

”他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這就是他,大夏的皇帝,蕭玦。為了達到目的,

他可以不擇手段。從前,他用這種手段對付他的敵人,為我掃清障礙。現(xiàn)在,

他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我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和委屈。

“陛下……是在調(diào)查臣女嗎?”他看著我泛紅的眼眶,神色緩和了些許,

甚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哄誘。“別怕,朕只是關(guān)心你。”他伸手,想像從前那樣,

撫摸我的頭發(fā)。我再一次,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氨菹碌年P(guān)心,臣女愧不敢當。夜深了,

陛下還是早些回吧,以免落人口實,說臣女恃寵而驕,魅惑君主?!蔽矣米罟Ь吹恼Z氣,

說著最疏遠的話。蕭玦的手僵在半空,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月姬,

”他一字一頓地叫著我的名字,“你是在趕朕走?”“臣女不敢?!薄澳愀?!

”他忽然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與他對視,“你這雙眼睛,這副脾氣,

都像極了她!就連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都一模一樣!”他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

帶著滾燙的溫度。我能感覺到,他動怒了。也對,他如今是九五之尊,

天下都在他的股掌之間,何曾被人如此三番兩次地拒絕過。但我偏要拒絕。

我就是要讓他求而不得,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讓他為了我這個“替身”,備受煎熬。

“陛下認錯人了?!蔽矣扇说哪抗猓蛔忠痪?,清晰地說道,“我不是她。我叫月姬,

來自北安,不是你的沈晚月。”5.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蕭玦的怒火?!澳悴皇撬?/p>

”他冷笑一聲,眼底翻涌著駭人的風暴,“好,朕就讓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

”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不顧我的掙扎,大步流星地朝寢殿走去。宮人們嚇得跪了一地,

頭都不敢抬。我心中一沉,知道今晚怕是躲不過去了。但我沒有驚慌,更沒有求饒。前世,

我為了愛他,卑微到塵埃里。這一世,我絕不會再向他低頭。他將我粗暴地扔在龍床之上,

欺身而上。撕拉——我的外衣被他撕開,露出雪白的肌膚。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

狂風暴雨般地落下。我沒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霸趺?,

不掙扎了?”他停下來,喘著粗氣,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是想通了,還是怕了?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笑了。“陛下,您知道嗎?您現(xiàn)在的樣子,

像一個得不到糖吃,就撒潑打滾的孩子。”他的身體一僵。我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指尖劃過他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您把我當成她,無非是因為您心里有愧。您殺了她,

卻又控制不住地想念她。于是,您只能在我這個贗品身上,尋找她的影子,

來滿足您那點可悲的、扭曲的占有欲?!蔽业穆曇艉茌p,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準地扎進了他最痛的地方。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澳汩]嘴!”他怒吼一聲,

掐著我脖子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窒息感傳來,我卻笑得更燦爛了?!霸趺??

被我說中了?蕭玦,你就是個懦夫。你連承認自己愛她的勇氣都沒有,

只能通過傷害一個和她相似的人,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我讓你閉嘴!”他雙目赤紅,

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我能感覺到,他真的動了殺心。也好,如果能這樣死在他手里,

也算是一種解脫。但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再次死在他手下時,他卻猛地松開了手,

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他痛苦地閉上眼,臉上滿是掙扎?!俺鋈??!彼硨χ遥?/p>

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整理好被撕破的衣衫,從床上坐起來,平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彼徽Z。“請陛下,收回讓臣女入住長信宮的成命。

”我緩緩說道,“這里是沈皇后故居,臣女德行淺薄,不敢叨擾皇后娘娘清靜。

請陛下另擇一處宮殿,安置臣女?!蔽乙x開這里。離開這個充滿了我前世回憶的地方。

我怕再待下去,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提前殺了他。蕭玦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沒有回頭,只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準了。

”6.我被挪到了距離長信宮最遠的瑤華宮。這里偏僻,冷清,正合我意。

經(jīng)過那一夜的交鋒,蕭玦似乎也冷靜了下來。他一連半月沒有再踏足我的宮殿,

只是每日的賞賜依舊不斷。我知道,他在等。等我主動向他低頭。但我偏不。

我利用這段難得的清靜,開始實施我的第二步計劃。通過春桃,

我聯(lián)系上了隱藏在宮中的北安眼線,一個名叫小卓子的小太監(jiān)。他負責打掃御書房,

有機會接觸到蕭玦批閱的奏折。我的目標,是拿到大夏南境的兵力布防圖。南境與北安接壤,

一旦開戰(zhàn),這張圖,將是我北安鐵騎長驅(qū)直入的敲門磚。但御書房守衛(wèi)森嚴,

布防圖又是軍事絕密,一定被蕭玦藏在最隱秘的地方。小卓子試了幾次,都無法靠近。

“公主,奴才無能?!毙∽孔庸蛟谖颐媲?,滿頭大汗,“御書房內(nèi)殿,除了王總管,

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那布防圖,十有八九就在里面。”王總管,是蕭玦的貼身大太監(jiān),

也是他的心腹??磥恚胍玫讲挤缊D,我必須親自出馬??晌胰缃癖焕г诂幦A宮,

連見蕭玦一面都難,更別說進入御書房了。我必須想個辦法,讓他主動來見我。思來想去,

我心生一計。我讓春桃去御膳房,取來了幾樣我前世最不喜歡的食材——香菜,芹菜,

還有胡蘿卜。然后,我親手做了一碗“十香羹”,命人送到御書房,就說是我這個北安公主,

為了感謝陛下的賞賜,特意熬的。我知道,蕭玦一定會起疑。因為沈晚月,對這幾樣?xùn)|西,

避如蛇蝎。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蕭玦就帶著王總管,怒氣沖沖地來到了瑤華宮。

他一腳踹開殿門,將那碗羹狠狠地摔在地上?!霸录?!你安的什么心!”我正在窗邊看書,

聞聲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說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女不過是感念陛下恩德,

親手熬了碗羹湯,略表心意罷了。陛下若是不喜歡,倒了便是,何必發(fā)這么大的火?

”“略表心意?”他冷笑著走到我面前,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書,扔在地上,

“你明知她最討厭這些東西,卻偏偏做給朕吃!你是在提醒朕,你不是她嗎?!

”我終于抬起頭,直視著他憤怒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氨菹陆K于明白了。

臣女從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是她。”“你!”他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站起身,緩緩走到他面前,仰起頭,用一種近乎挑釁的目光看著他?!氨菹?,

您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沈晚月已經(jīng)死了,被你親手毒死了。

您現(xiàn)在對著我這個贗品發(fā)火,又有什么用呢?”“你住口!”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猛地扼住我的喉嚨,將我抵在墻上,“朕不準你提她!你不配!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但這一次,我沒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加肆意。“我不配?

蕭玦,這世上最不配提她名字的人,就是你!”我抬起手,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啪——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曠的宮殿里。所有人都驚呆了。

蕭玦也愣住了,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敢打他。

“你……你敢打朕?”“打你又如何?”我趁他失神,用力推開他,冷笑道,“這一巴掌,

是替沈晚月還給你的!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偽君子!”說完,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就走。

“給朕站??!”他從身后叫住我。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霸录В悴灰詾?,

朕真的不敢殺你?!彼穆曇簦涞孟癖?。我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絲凄然?!氨菹孪霘ⅲ?/p>

便殺吧。臣女這條命,本就是撿來的。能死在陛下的手里,也算是臣女的榮幸。”我算準了,

他不會殺我。因為他對沈晚月的愧疚,已經(jīng)深入骨髓。他越是憤怒,就越證明,

他心里越是在乎。果然,他沉默了。過了許久,我才聽到他疲憊的聲音?!皬慕裉炱?,

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踏出瑤華宮半步?!苯恪_@正是我想要的。他越是想把我困住,

就越說明,他怕我,怕我這張酷似沈晚月的臉,怕我這些總能輕易挑動他情緒的言行。而我,

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安心籌謀我的下一步計劃。7.禁足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難熬。

蕭玦似乎是鐵了心要磨掉我的銳氣,不僅撤走了瑤華宮大部分的宮人,

還斷了所有珍饈美味的供應(yīng),每日送來的,只有粗茶淡飯。春桃氣得直掉眼淚:“娘娘,

陛下他怎么能這么對您!您看您都瘦了!”我倒是無所謂,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蛋,

笑道:“傻丫頭,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想當年,我們陪著他顛沛流離的時候,

連樹皮草根都吃過,這點苦,算得了什么?!贝禾衣犃?,哭得更兇了。我知道,她是心疼我。

心疼我為蕭玦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我安撫好春桃,

心里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禁足,雖然讓我行動不便,但也給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一個可以“病倒”的借口。我讓春桃偷偷去太醫(yī)院,用重金買通了一個小太醫(yī),

弄來了一些能讓人看起來面色蒼白、虛弱無力的藥。連續(xù)服用了三日后,

我成功地“病倒”了。消息傳到蕭玦耳朵里時,他正在和大臣們議事。據(jù)小卓子后來描述,

他聽到我病重的消息后,當場就捏碎了手中的玉筆,不顧大臣們的錯愕,

直接擺駕來了瑤華宮。他闖進來的時候,我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嘴里還念叨著胡話。

“水……水……”春桃跪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氨菹拢炀染裙靼?!

公主她已經(jīng)好幾天水米未進了!”蕭玦看著我蒼白如紙的臉,和干裂起皮的嘴唇,

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心疼,有懊悔,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慌。

他揮退了所有人,親自端過水杯,用勺子一點點地喂我。溫熱的水流,滋潤了我干涸的喉嚨。

我能感覺到,他喂水的動作,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一絲顫抖。我裝作悠悠轉(zhuǎn)醒的樣子,

迷茫地看著他?!澳恪钦l?”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底的痛色,再也掩飾不住。

“我是蕭玦?!彼硢≈曇艋卮稹!笆挮i……”我喃喃地重復(fù)著這個名字,眼神依舊空洞,

“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我的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他的心臟。

他握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霸录?,你看著我!”他強迫我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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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5 23:1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