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雖然有些許寒冷的空氣,但是活躍的人們,幾乎都無視了它的存在。
尤其是像常越這樣的半大小子,上竄下跳著,絲毫不覺的這吹來的北風(fēng)有任何寒冷的意思。
年輕人身上都有三把火啊,他們不像某些成年人那樣,血都是冷的?!奥櫤迫荒羌一?,
看來是不怎么想好好踢球了,居然跟女孩子攪到一起。不知道女人都是拖后腿的么?
”看著遠(yuǎn)處和女孩子站一起的聶浩然,常越有些替他感到可惜,
那家伙有一腳神乎其技的射門,卻總是不好好練球。以前總是在訓(xùn)練時候溜邊也就算了,
現(xiàn)在又和女孩子扯在了一起,他難道不知道早戀,是最浪費時間和精力的東西么。
在常越的眼里,足球就是自己現(xiàn)在的一切!他背負(fù)著叔叔的殷殷期望,
和替他完成足球之路的夙愿。努力的練習(xí),不停的突破和成長,球技的提高,
才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的東西。所有的一起,都得為足球讓路,比如蘇婉依…………他,
還不太了解聶浩然。這也只是他站在自己的角度和環(huán)境里所想到的。當(dāng)然,
執(zhí)著也并非是什么壞事。再次看了看遠(yuǎn)處的聶浩然,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追著滾動的足球,
跑動了起來?!昂迫唬銢]事吧?!眲⑷裟幸娝胩觳徽f話,猶豫了一下之后,
探詢似的問道。“哦,沒事?!甭櫤迫换剡^神來,略略思量了一下,
接著又問:“你說那市里的規(guī)劃,什么時候會執(zhí)行?”劉若男撇撇嘴,
有些煩悶的說:“過了年之后,大概三、四月份就會通知下來的吧。
”看看了聶浩然緊皺的眉頭,她又寬慰著柔聲道:“浩然,你也不要擔(dān)心,時間還有這么長,
到時候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好不好?”聶浩然有些頭大,來到這個時代才算安定下來,
就趟上這么個事。如果是在宋朝,憑借他的名氣,區(qū)區(qū)錢財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到了這個時代,他一個家景窘迫的學(xué)生,卻是很難湊到著幾萬之巨的資財。一時間,
只讓他覺的無比沮喪和無奈。搖了搖頭,
他向著黑漆漆的天空嘆了口氣:“有什么辦法好想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今離過年也不過只有兩個月的時間,過完年市里就會通知要拆房,
如果在拆房子的時候還拿不出五萬塊錢來,說不好他們這一家就要流落街頭了。
看看不遠(yuǎn)處足球場上常越那些人,他甚至連去踢球,都提不起半點心思了。
劉若男聞聽聶浩然如此一說,也就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畢竟對于兩個還在上學(xué)的高中生來說,幾萬元還不是小數(shù)目。
兩人都是無語的望著漆黑的夜空,一片愁云慘淡。“浩然,怎么呆這里不去訓(xùn)練?
”“呃!那個……”聶浩然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是常越的叔叔常季在叫他。
不過他現(xiàn)在的心情,委實沒有多少踢球的心思,可是對喜歡踢球的人來說,這些困難,
卻不是很好的逃避訓(xùn)練的借口?!俺J迨?,
市里估計明年要把郊區(qū)那一片居民區(qū)規(guī)劃進(jìn)市區(qū),浩然他們那一片的房子都會拆除,
要住進(jìn)市里安排的房子里,聽說要補(bǔ)交五萬塊錢才行。我們正為這事愁著呢。
他還哪有心思踢球?!眲⑷裟幸娐櫤迫恢е嵛岬牟徽f,
便搶著一通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后說了個明白?!斑@樣啊?!背T娇戳丝绰櫤迫?,
發(fā)現(xiàn)他一臉木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便笑了笑說:“離春節(jié)不都還有兩個月么,
這事不用這么急,不急。”“可是……”劉若男把聶浩然要說的話,都搶著說了。
常越笑著看了看劉若男,然后又走過去把聶浩然拉著說:“走,訓(xùn)練去,
這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還有我么,再不行,我們還有球賽啊,還怕弄不到五萬塊錢?
”“球賽!”聶浩然眼睛一亮,怎么自己就沒想到那去呢,大概忽然聽到這個消息,
腦袋有些發(fā)蒙,不太好使了吧。按照現(xiàn)在一場比賽能拿到將近一千快的話,還有兩個月過年,
過完年可能還有兩個月市里才會動工。前前后后加起來,估摸著有四個月時間,
一個月踢四場,那就是接近四千,四個月就是一萬六……“四個月不夠啊。
”回過神來的聶浩然,想到這里急忙的補(bǔ)充了一句:“四個月,就是贏下十六場,
也沒有五萬那么多啊?!逼鋵嵚櫤迫恍睦镌缱聊チ税胩欤墒撬褪菦]說個借字。在他心里,
自己才來到這個時代不久,和這里的還不是特別的熟悉,也就沒好意思向別人張口。
“呵,浩然啊。你也甭急,憑你那腳功夫,哪里弄不到五萬塊錢?
”常越微笑著撇了撇嘴,安慰似的拍了拍聶浩然肩膀,又低頭思量了一下,
接著說:“要不這樣,我們簽個約,你在這里能踢滿兩年,我就可以預(yù)付你五萬塊錢,
算是簽字費怎么樣?”聶浩然眉頭一舒,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簽字費?這樣……可以?
那……”“沒什么不行的。只要你在這踢球,就不用擔(dān)心錢的問題。有什么困難,
常叔幫你解決了?!背T胶缐训呐牧伺淖约何⑼Φ亩亲樱桓庇袚?dān)當(dāng)?shù)哪印?/p>
其實他心里的小九九,卻是不會給聶浩然明著說出來。
“嘿嘿……”聶浩然憨憨的撓著后腦勺,不停的向常越道謝。忽然而來的壞消息,
在很短的時間里便得到了解決,讓他心里一陣陣的舒爽。“走,踢球去!
”聶浩然欣喜之下,也不理會劉若男愿不愿意,一把抓起她的小手,
拉著她向足球場跑了過去。劉若男掙扎了一下,見掙脫不了聶浩然的掌握,便只得由著他,
紅著臉跟他瘋跑。聶浩然今天似乎特別來勁,不光訓(xùn)練的時候一絲不茍,
就是連撿球都爭著和別人去搶著做。一群人都嬉笑著打笑他說:“有美女在旁邊看著,
這小子渾身都帶干勁啊?!蔽ㄓ谐T讲恍嫉钠仓?,心里不停的嘀咕:“美女啊,
那就是足球的障礙?!笨粗櫤迫桓蓜攀愕谋寂芎鸵苿?,常越心里有種感覺:那小子,
肯定會在這上面栽跟頭。就像之前碰到蘇婉依的自己。他猶豫著,
是不是該和隊內(nèi)的這個頭號射手說說,讓他暫時不要和女孩子糾纏在一起。“聶浩然,
聶浩然……”足球場邊,一個穿白色休閑套裝的女孩,把雙手放在嘴邊,做話筒似的,
對著場內(nèi)大聲喊著。瞧那身影,卻不是蘇婉依是誰。常越臉上不自然的一繃,
裝做沒看見似的,自顧自的追著從身邊滾過的足球,
向足球場的另外一邊跑去……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啥時候弄的我心里想什么就出現(xiàn)什么呢。常越心里一陣不自然,
不過馬上他又嘀咕起來:看來明天我得去買個彩票,指不準(zhǔn)就中了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