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溪說完這句話,又囑咐了我?guī)拙?,就掛了電話。佛山?35號?這地址,
不就在我家附近么?我爸要對我說什么?他是想讓我去見什么人么?想到這里,
我伸手就打了一輛的士,直接趕到了佛山路。佛山路上都是一些平房,
看上去破舊不堪的路面,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我爸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
將大檐帽帶在我腦袋上,送我去上學(xué)的場景。是啊,這一條路,
是從我家到我學(xué)校的必經(jīng)之路,我又怎么會陌生呢?不知走了多遠,
我來到了一處破舊到門沿都快塌下來的平房門口,見四下無人,我敲響了大門。
可我在門口等了半天,卻愣是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
直到我第二次敲響這扇斑駁的都快被蟲子蛀完了的大門,卻發(fā)現(xiàn)這扇門是開著的,
從里面?zhèn)鱽砹艘还勺有瘸粑?,味道很濃,開門時瞬間就充斥著我的鼻尖。
這間房就跟它的外表一樣,特別撿漏,家具都是那種陳谷千年的老家具,
墻壁上還掛著兩張老人的遺像,而在距離這飯桌不到三米的地方,
則放了一張已經(jīng)被蒼蠅占領(lǐng)的床鋪。我聞了聞,剛剛那一股惡臭味,
應(yīng)該就是從這床鋪上傳來的。我一步一步的朝床鋪旁走了過去,
卻發(fā)現(xiàn)在這床旁不到幾十厘米的地方還有一扇小門,走到床前的時候我還故意推了一下,
這房間,應(yīng)該是廚房,不過到處都是污垢,想來要讓我在這個地方吃飯,
我情愿去廁所吃還干凈一些。屋內(nèi)的惡臭味越來越濃,可能是因為這里沒有窗戶,
臭味根本散不掉的原因吧。我朝這床鋪看去,一床大紅色的被褥直接就印入了我的眼簾,
而在這被褥之上,更是有成群結(jié)隊的蒼蠅一直駐守。被褥?現(xiàn)在是夏天,
誰還會用這么厚的被褥?想到這里,我伸手就將這床厚厚的被褥掀開,
可就在我將這床被褥掀開之后的那一瞬間,我傻了。一副染滿綠色,
黑色還有紅色粘稠物的骨架頓時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骨架非常完好,而在這骨架之上,
還有一些腐肉,腐肉處還有一些透明色的驅(qū)蟲,正在慢慢的蠕動??吹竭@一幕,
我的胃酸頓時就翻滾了起來?!皢琛蓖蝗?,一陣聲響從一旁的衣柜中傳來,
我眉目微皺,頓時轉(zhuǎn)身激緊的問道:“誰”后者沒有給我任何回應(yīng),
我伸手就將放置在角落的掃帚拿了過來,緊接著,我抓著衣柜的把手,
直接就將這衣柜大門整個掀開。下一刻,我在這衣柜內(nèi),
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年紀大約在三四歲的小女孩,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公主裙,
手上還拿著一根棍子,她看我的目光十分恐慌,哪怕我往前一步,她都盡可能的往后縮去。
“哥哥是警察,小妹妹,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看著那個小女孩,
并沒有第一時間伸手過去抱她,因為她的眼神特別恐慌,之前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亦或者,她知道這骨架的主人是怎么死的也說不定。我如果直接上去抱她,她的情緒,
可能會一直呈緊繃狀態(tài),那么以后要再問什么,可就難了。這小姑娘很瘦,
不是正常的瘦,而是像幾個月都沒有吃過一頓好飯一樣,她手上一直握著一根棒棒糖的棍子,
想來,這根棒棒糖,似乎是她這幾天來唯一的食物了。想到這里,我立馬拿出手機,
先給報警總臺去了一個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而我,則重新關(guān)上了這衣柜大門,
轉(zhuǎn)身就跑到一旁買了一袋熱牛奶和幾個包子,當(dāng)我將這熱牛奶放在小姑娘面前的時候,
她膽怯的看著我,那小手,也慢慢的朝那一帶熱牛奶伸了過來。這小家伙一拿過牛奶,
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我也趁機慢慢的接近她,而后緩慢的將手撫摸到了這小女孩的腦袋上。
“告訴哥哥,你叫什么?”我看著這個小姑娘,有些忍俊不禁的問道。她沒有回我,
喝完牛奶之后,雙眼還死死地盯著我手上的包子。我笑了笑,順手就將包子遞了過去,
后者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就像是餓了幾天沒吃東西一樣。因為屋子里的味道太難聞了,
所以我在這小姑娘吃包子的時候,一把就將她抱出了這間臭氣熏天的屋子,
可當(dāng)陽光照射在這姑娘的身上,她竟閉上了眼,嘴中愣是嗯嗯呀呀的說眼睛好疼。想來,
應(yīng)該是她在那衣柜里面被關(guān)了幾天,在這幾天內(nèi),她一直都處于暗無天日的環(huán)境中,
這突然一遇陽光,眼睛反應(yīng)不過來的原因。沒一會兒,我以為會是片區(qū)民警先到達現(xiàn)場,
都已經(jīng)準備好一套說辭,說我為什么會來這,可我卻沒有看到辦案民警。
一輛越野從這一條小道口呼嘯而過,直停在了我的面前,劉牧和謝芷柔從車上下來,
在見到我的時候,他似乎有些沒想到,看了一眼我懷中的小姑娘,問我怎么在這。
而謝芷柔,卻從始至終都站在劉牧身后,一言不發(fā)的打量著我。說句實話,
從我認識這個女人開始,我愣是沒見她說過幾句話,說她是啞巴,也不是,劉牧詢問,
她也會回答,但她的話,似乎就像是金子,多說一句也會破產(chǎn)一樣。我看了一眼劉牧,
輕聲說道:“我剛下班回家,路過這里的時候突然就聞到了一股子惡臭,沒想到我這一敲門,
門開了,在這戶人家的床上我發(fā)現(xiàn)了一具骸骨,至于這個小女孩,
是我在那具骸骨旁邊的衣柜里找到的,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驚嚇。
”劉牧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沒等我說完,直讓謝芷柔抱著我懷中的小女孩,
自己則直接走進了這間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平房。我看了一眼劉牧的背影,心中頓時疑惑,
這家伙,是怎么開到這里來的?刑偵大隊在城東,這可是在城西啊,湊巧,
也不會湊到這里來吧?菜場門口的偶遇,再加上這一次劉牧“未卜先知”,我敢肯定,
這一切,都不會是巧合。“勾勾……勾勾……”這時,
那小女孩掙脫了謝芷柔的懷抱,直拉著我的手,可能因為她實在是太小,所以口齒有些不清,
哥哥喊成了勾勾。“原南區(qū)派出所所長張楚是你父親?”謝芷柔緩緩上前,
摸了摸我懷中小女孩的腦袋,輕聲說道。我微微一愣,想也沒想的就點了點頭。
“嗯,是一個很關(guān)心人的大叔,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他不是這種人。
”我看著謝芷柔,有點兒發(fā)愣,要從字數(shù)上來算的話,今兒個,
可能是我聽到過她說的最多的一次話了。緊接著,謝芷柔朝我身后的平房點了點頭,
說菜場的命案,死者很可能就是這屋子的主人。被她這么一說,我震驚了,
這屋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