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的目光轉向齊穆川,帶著幾分挑釁,“我這個人心思歹毒,嘴也刻薄,但這都是因人而異的?!?/p>
“對于那些渣男賤女,我可沒必要講什么教養(yǎng),就得讓他們嘗嘗我這歹毒的心思和刻薄的嘴!”
齊穆川聽聞江上歌的話,眸光如同深潭中的冰凌,直射向她,“江上歌,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有所動作嗎?”
江上歌卻是不以為意,語氣中透著幾分不屑,“哦?那你倒是試試看,能對我做些什么?”
她斜睨了一眼云蘭英,繼續(xù)道,“只要我向爹爹稍加提及,你們這對不知羞恥的渣男賤女,未來的日子怕是難以安生了?!?/p>
云蘭英的連“唰”地一下全白了,她家不過是一個正六品的內閣侍讀,既無實權在手,也無一席之地。
只需江丞相動動手指,便能讓她家徹徹底底的消失。
齊穆川的眉眼間,逐漸凝聚起冰冷而銳利的寒意,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江上歌,眼中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與決絕。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而稚嫩的男童咳嗽聲打破了這壓抑而沉默的氣氛。
男童的咳嗽聲,像是無意間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讓原本緊繃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安安!”齊穆川瞬間驚愕失色,他疾步?jīng)_向齊世子的方向,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他跪在地上,顫抖著伸出雙手,似乎想要觸碰那個小小的身軀,卻又生怕這一切只是他的幻覺,“安安……”
“滾開!”江上歌卻是一把將他推開。
她跪坐在安安的面前,眼神中滿是關切和溫柔。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搭在安安的手腕上為他把脈。
“安安,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她輕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溫暖和安慰。
安安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
他聽到江上歌的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用微弱的聲音回答道,“嗓子好痛,感覺好難受……嗚嗚嗚……爹!”
聽著安安痛苦的聲音,齊穆川心如刀絞,是他沒保護好安安。
江上歌的眼神冷冽如冰一掃,便逼退了正欲接近的齊穆川。
她低下頭,溫柔地撫摸著安安的頭,聲音里充滿了母愛的溫暖,“安安,你爹爹是不是告訴過你,小男子漢要勇敢,不能輕易流淚的?”
“安安,你要堅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以后,我們再也不會被病痛折磨了?!?/p>
似乎是被她的話語所觸動,安安的哭聲漸漸平息下來,小小的身體也開始不再顫抖,顯得平靜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直被忽視的云蘭英突然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姐姐,你害了……??!”
江上歌猛然邁步,動作迅猛而決絕,一腳便將云蘭英踹倒在地。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凜冽的寒意,語氣中充滿了警告,“你若是再敢在這里胡言亂語,打擾安安靜心休養(yǎng),我頭一個扒了你的皮!”
云蘭英被她那可怕的氣勢所震懾,心中驚恐萬分。她從未見過江上歌如此兇狠的一面,此刻的江上歌仿佛變了個人,讓她感到無比陌生和恐懼。
她瑟縮著身體,顫聲說道,“姐姐,我,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p>
在說這話時,她偷偷瞄了一眼齊穆川,眼中閃過一絲期盼和依賴,希望他能夠為她出頭。
然而,此刻的齊穆川,一顆心全然被安安占據(jù),連江上歌和云蘭英仿佛成了透明人。至于去幫助云蘭英,那更是無從談起。
他急忙命令下人迅速去請?zhí)t(yī)前來,只為盡快確定安安的狀況。
江上歌真的能從閻王的魔爪中奪回安安的生命嗎?
“呵,你這是在期盼著王爺能為你出頭嗎?”江上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單手緊緊揪住云蘭英的頭發(fā),毫不留情地將她拖拽到齊穆川的面前,“王爺,你瞧瞧,你的心頭好此刻正眼巴巴地等著你為她主持公道呢?!?/p>
齊穆川無暇顧及這些瑣碎,他果斷地命令下人去將云蘭英帶走。
云蘭英尚未來得及開口辯解,便被下人強行帶離了現(xiàn)場。
江上歌目睹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她深知,單憑云蘭英的膽量,絕不敢策劃加害安安的事情。這其中必定隱藏著更深的黑手。
只是,這個幕后黑手究竟是誰,她暫時還無法確定。
來不及多想,江上歌再次推開齊穆川,跪坐在地上,專心致志地為安安施針。
此刻的安安因著那無盡的病痛與疲憊,已然深陷夢境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隨著他的呼吸而漸漸安靜下來。
“江上歌,安安他……?”齊穆川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艱難地擠出來。
他不敢直接問安安是否還活著,因為他害怕,害怕那結果會是他無法承受的沉重。
江上歌微微側目,白了齊穆川一眼,語氣中滿是不悅,“你難道沒瞧見安安在喘氣嗎?”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急切與期待,“還有,你趕緊把和離書拿出來,我急著回去享受我家的安逸日子。”
齊穆川此刻哪里肯輕易放手,他眉頭緊鎖,沉聲道,“若你真心想要和離,那便等安安的身體穩(wěn)定下來,我自會將和離書交到你手上?!?/p>
安安剛剛撿回一條命,此刻正是需要悉心照料的時候。而江上歌作為安安的救命恩人,她的醫(yī)術是安安康復的關鍵。
至少,在宮中的太醫(yī)們能夠確保安安無虞之前,他必須留住江上歌,讓她繼續(xù)為安安調理身體。
江上歌對他的心思早已洞察得清清楚楚。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晃了晃,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齊穆川,我給你兩個選擇?!?/p>
“一是你給出和離書,我會盡心盡力為安安治病。二是你執(zhí)意拖著,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
齊穆川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站直身體,冷冷地睨著江上歌,“江上歌,你似乎忘了,是你差點兒害死了安安?!?/p>
“于情于理,你都該治好安安,他不是你用來談條件的籌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