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一座小茅屋前,此時荀義和雨洪滿臉無奈。
雨洪原本是想帶荀義出來散心,感受大自然,沒想到無意中走入山林深處,此時已是傍晚,看來只能天亮后再想辦法回去了。
深山的夜晚很不安全,一名普通的記者,加上一個腿部殘疾的青年,對他倆更是挑戰(zhàn),眼前的茅屋也許可以解決一些困難吧!
荀義已經(jīng)確定這間屋子有一段時間無人居住,里面的家具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灰塵,擺設也有些雜亂??墒怯旰椴环判模€是在門口處呼喊了幾聲,見無人答應,又向屋內走了幾步,再次呼喊,依舊沒有回應。
“看來這里是沒有人了,我們就暫且在這湊合一晚吧!”雨洪無奈說。
“呵呵,我無所謂了,現(xiàn)在也是了無牽掛,你可要小心哦!”荀義半開玩笑地說。
荀義,一個滿是悲傷的青年。自幼他的父母離家打工掙錢,自此再也沒有回來過,與奶奶相依為命,也是奶奶把他拉扯大的,在他的眼中,唯一的親人便是奶奶,可是在一年前,奶奶病逝,家中條件不好的他,已經(jīng)為了奶奶看病傾家蕩產(chǎn)。
荀義的職業(yè)是運輸司機,開著汽車跑長途,為人家運貨,可以算是辛苦活兒。另外他酷愛賽車,地下車賽成為了他賺錢的一大途徑,在贏取高額金錢同時,也是拿命去拼搏。
奶奶病逝半年后,在一次“終極飆車”中,荀義落下了一生的殘疾,他的右腿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蛇@并不是最痛苦的,他的女朋友云夢凌,事發(fā)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雖然荀義在當時已經(jīng)刻意去保護,但終究沒有逃過噩運.
奶奶和女友的相繼死去,讓荀義對生活徹底陷入了絕望中,原本開朗無畏的性格頃刻消散。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在茍延殘喘地混日子,他的生命中已經(jīng)再無期盼,人死怎能復生。
荀義時常后悔,自己為什么會去參加那次車賽?為什么讓云夢凌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為什么死的不是他?甚至是,當初為什么要去玩賽車!
渾渾噩噩半年的時間,荀義的好朋友,也是老同學——雨洪,看不過去了,在生活中多次幫助荀義,這次出來散心也是雨洪想出來的。
當然,他本來并不打算到山林中來,主要是右腿殘疾的荀義不方便,可荀義執(zhí)意要來,否則哪兒也不去,雨洪無奈答應。
其實這個地方,有它特殊的含義,曾經(jīng),荀義和云夢凌,兩次來到這里的山頭上看日出,那些浪漫的記憶永遠不會忘記。
雨洪同樣酷愛賽車,但是極少會去比賽,他同時是汽車雜志記者,在心底,對荀義也是有著崇拜。
夜幕的降臨,也預示著某些團體開始活躍起來,某地下賽車場。
嗡!嗡嗡!
低沉如獸吼的引擎聲,一輛輛改裝勁爆的汽車呼嘯而過,同時帶起一陣陣風,讓周圍的觀眾們興奮。
兩個打扮流里流氣的青年嘴叼著煙卷,相互談論著。
“這新人開得不錯??!”
“哼!這算什么,自從半年前荀哥隱退了,已經(jīng)好久沒出現(xiàn)真正強大的車手了。”
“哎,說得也是啊!半年前那次終極大飆車,如果沒出意外,最后荀哥也肯定贏了,那次的**也真是大?。 ?/p>
“本來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以悲情結尾嘍!”
這時兩青年身邊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道:“真想再看看荀義華麗的飆車?。 ?/p>
這一句話,也說出這個地下車場中不少人的心愿,曾經(jīng)在這里,一個名叫荀義的青年,打敗過無數(shù)慕名來挑戰(zhàn)的人,可是這些,已經(jīng)成為了絕唱。
深山草屋里,已經(jīng)充饑過荀義、雨洪,正在聊天。
突然,大門晃了晃,屋外傳來了聲音:“請問有人嗎?”聲音十分甜美。
荀義和雨洪相視一眼,并沒有動身。
“請問有人嗎?”又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略顯成熟。
“去看看吧!”荀義說。
雨洪起身,走過去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三位美麗的女性,長得各有千秋,看上都很年輕。
“我們......”
“這是一間廢棄的屋子,我們也是路過?!庇旰樾χ驍嗟?。
“呵呵,那我們一樣,請多關照。”
“你們好,我叫雨洪,這位是我的朋友荀義?!庇旰橹赶蜍髁x。
而荀義掃視三人后,簡單地點點頭示意。
“我叫天璇萌,這位是溫京,這是卓忻,我們是驢友?!甭曇籼鹈赖呐灰唤榻B。
溫京是一個略顯成熟的女性,個子不高稍有瘦弱,卻有氣質,卓忻是這三人里長得最漂亮的,身高的不足并沒有影響她得比例,皮膚尤為白皙,是令人眼饞的“S”身材。
“你們吃了嗎?我這里還有一些餅干?!庇旰閱?。
“不用不用,我們這里有,謝謝?!碧扈任⑿芙^,看來這三個女生的戒心還是有的,不過三位漂亮女性出來在外,這也很正常。
外面下起來毛毛細雨,小茅屋中,雨洪和三個女生隨意聊著,荀義正準備睡覺之際,再次傳來詢問聲。
“請問有人嗎?”聲音又是來自一位女性,荀義感覺似曾相識,不由皺起眉頭。
雨洪再次起身去開門。
迎面撲來雨水的味道,這次來者是一男一女,雨洪突然一愣,對面女的也是一愣。
一直沒有起身的荀義這時也站了起來,他拄著拐杖走了過去,心中猜出七七八八了。應該是剛才那三位女生沒注意到荀義的右腿,此時不約而同地展現(xiàn)出吃驚的表情。
“晨希?!避髁x開口。
“荀義?”云晨希,荀義死去女友云夢凌的雙胞胎姐姐。
云晨希無奈搖頭,說:“冤家路窄啊!”
“希姐你怎么也到這了?快進來?!庇旰椴幌雸雒嫣^尷尬,為了妹妹的死,云晨希一直記仇于荀義。
云晨希帶著男子走進茅屋,說:“這是我朋友,第二蠻,我們是在這深山中迷路了。”
“我們仨也是路過于此的驢友,你們好!”天璇萌說。
“是??!我和荀義是最先到這茅屋的,這兒看上去已經(jīng)好久沒人住了。”雨洪說。
“今晚大家相互照顧下,相逢亦是緣分?!笨瓷先ド眢w結實的第二蠻說道。
凌晨零點時,大家相繼睡去,因為在野外,所以七人商量后,分配出了守夜的人。前半宿,第二蠻和雨洪,后半宿,荀義和卓忻。
雨,依舊輕輕地下,夜晚的山里靜悄悄的,雨洪和第二蠻坐在茅屋的門口。
雨洪點上了一根煙,又拿出一根遞給了第二蠻。
“呵呵,謝謝,我不會。”
“哎,這倒霉地方,還真容易迷路。”雨洪說。
“要光在外圍還好,只要深入一點,一不仔細,就不知道哪跟哪了?!?/p>
“哥們你上這里干什么來?”
“找尋靈感,同時也是陪晨希散散心?!?/p>
“真巧,我們也為散心而來?!?/p>
“希望晨??梢员M快恢復,她這樣都整整半年了?!?/p>
整整半年......雨洪突然意識到,昨天,正是云夢凌死去整半年的日子。
深夜無趣的時光似乎過得很慢,雨洪哈欠連連,上下眼皮打架已經(jīng)愈演愈烈,再看看他腳下的地上,已經(jīng)一地煙頭。
“雨先生,你要是太困就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呢!”
雨洪又一個長長的哈欠,苦笑著說:“沒事,我還能再忍忍,你難道不困嗎?”
“我平時也這樣,三天兩頭熬到很晚,都快習慣了。”
這時,荀義拄著拐走過去,說:“阿洪,去睡吧,我來替你?!?/p>
這句話剛說完,漂亮女生卓忻也走到荀義旁邊,說:“你們倆都去休息吧!”
“正好,換班吧,交給你們了,困死我了?!庇旰槠鋵嵰呀?jīng)熬不住了。
荀義是一個內向的人,如果旁邊是個陌生人,那他更是一言難發(fā),兩人這樣靜靜地干坐一小時。雨已經(jīng)停了,雨聲停止后,這里更是寂靜無比,不時傳來一陣陣冷風。
“你是一個車手?”卓忻突然開口。
聽到這個,荀義皺眉看著卓忻,問:“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曾經(jīng)看過你的比賽,你的漂移真的很帥??!”
“是嘛......荀義低下了頭,臉上有著落寞。
這時天璇萌走到二人身后,對卓忻輕聲說:“卓卓,我內急,你陪我去一趟吧!”
“好的,荀義,那我先陪她去一趟?!?/p>
荀義點點頭,只說了兩個字:“小心!”
仰望夜空,漆黑一片,沒有一顆星星,月亮也是朦朧得難以捉摸,七個人,機緣巧合湊到一起,協(xié)力度過這漫長的黑夜,荀義覺得這是冥冥之中一種緣分。
如今的他,把自己的境遇都當做上天的試煉,他內心有著強烈的不屈,他的意志警惕他不可輕言放棄。
??!一聲尖叫,從屋后傳來,是天璇萌的聲音。
荀義忙拄拐起身,第二蠻也是第一時間竄來上來。
“兩女生去屋后方便了,快去看看?!币贿呎f著,荀義拄著拐杖開始了“奔跑”。
轉彎兒繞到屋子后,首先看到的是卓忻和天璇萌身體安然無恙,只不過天璇萌臉上的恐懼未消。
荀義問:“什么情況?”
“對不起,剛才我方便完后,看到一條大蛇,真是太大了,所以一時失控,真抱歉,害大家擔心了。”天璇萌道歉,雨洪也跑了過來,聽到這句話后,都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深山老林的,蛇應該不少?!?/p>
可是剛平息下的氣氛,又被茅屋中的一聲尖叫打破了!
“剩下兩人都在茅屋里?”荀義急忙問。
“是的,我讓她們不要跑出來?!?/p>
雨洪說話的同時,第二蠻已經(jīng)飛奔而去,因為剛才的尖叫,可以聽出來是云晨希發(f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