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宸意識朦朧,但還是下意識的向陸知苒伸了手,他做夢都想抓住她。
只是,陸知苒的毒著實厲害,墨硯宸很快便暈了過去。
“呸!狗男人!”陸知苒罵了兩句,尤不解氣,又踹了他兩腳。
她摸了摸下頜,輕哼道:“就這么讓你死了也太便宜你了?!?/p>
想了想屋子里什么也不知道的兩小只,陸知苒嘆了口氣,好歹是他們親爹,能幫還是幫一把吧。
扒開墨硯宸的衣服,女人微微一愣,只見無數細密的黑線自他心臟飛快蔓延,還有那道道陳舊的傷疤……
“呵,算你運氣好遇到了老娘,再晚些時候,大羅金仙都難救。”拿出銀針,她目色沉著,飛快替墨硯宸封住了穴道。
緊接著,陸知苒又取了幾滴心頭血,這才粗略的幫他把衣服攏上,想了想,又寫了張紙條塞在墨硯宸的懷中,這才將人搬到涼亭外,粗魯的扔在了地上。
至于夜露深重,會不會致人感冒,關她何事。
只是,這人皮面具怕是不能再用了,不過幸好,她還有別的辦法。
望向兄弟兩人所在的小院,陸知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終究是下定決心,打算將事情的真相據實以告。
深吸一口氣,陸知苒緩緩進了屋,可見到她的一瞬間,墨昭昭立刻害怕的顫了顫瞳孔,瞬間緊繃了身子。
這細微的變化,亦刺痛了陸知苒的心。
陸亦窈的長相與她有九分相似,略微裝扮后便能學個十成十,也正是因為這樣,陸亦窈才能冒名頂替她。
不同于墨昭昭的如臨大敵,陸吱吱卻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二人的不同,他立刻撲進了陸知苒懷中,撒嬌地喊著娘。
“不……”墨昭昭用力瞪著眼睛,眸中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
他下意識想去將陸吱吱從這個惡毒女人的懷中拉出來,免得他因為行為無狀,被借故責打。
可是,那女人卻親昵的抱著陸吱吱,還將他樓進了懷中。
見狀,墨昭昭小臉煞白,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了起來。
看著墨昭昭這樣,陸知墨忍不住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兄弟二人明明是雙胞胎,可境地卻截然不同,她的昭昭,受苦了。
“昭昭,過來?!标懼蹨厝岬暮爸拿郑瑳_他招了招手,溫柔的解釋道:“昭昭,我才是你娘親。”
墨昭昭不敢動,也不敢不動。
倒是陸吱吱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陸知苒道:“娘親,你說的是真的嗎?”
陸知苒見墨昭昭不過來,便牽著陸吱吱走到他面前,隨即俯身與兄弟二人平視,“是真的,你們是雙生子,只看面容便知道了?!?/p>
說著,她卸去了陸吱吱臉上的偽裝,“你看,你們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陸吱吱摸了摸自己的小臉,澄澈的大眼睛立刻染上了一抹純粹的驚喜。
“怪不得我看到昭昭就覺得很親切,原來是因為和我長得很像??!娘親,那我不是有個弟弟了?”
“錯了,我是哥哥?!痹灸蛔髀暤哪颜淹蝗婚_口道。
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唇,陸吱吱皺著眉頭想反駁,但想了想,還是乖巧的喊了句昭昭哥哥。
他是哥哥,總得讓著弟弟一點。
還有,這個弟弟太弱了,被別人欺負的也不敢反抗,他肯定要好好的保護好他!
思及此,陸吱吱抬手拉著墨昭昭,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放心吧,以后我會好好的保護好你的!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看他們這么快就接受了現實,陸知苒也松了一口氣。
她并不想將之前的腌臜事說出來,兄弟倆還小,不應該卷入這些仇恨。
墨昭昭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收斂了。
他抬眸看著陸知苒,抿了抿唇,“那王府的女人,是……才是失蹤的英國公府二小姐,是她頂替了你的身份嗎?”
生完孩子便性情大變,對待親生兒子也非打即罵……
只有換了人,才說得通。
驚訝于墨昭昭聰明伶俐,陸知苒沒想到他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該說不愧是墨硯宸的血脈嗎?
“沒錯?!睖厝崦嗣男∧X袋,陸知苒神色一動,漸漸染上了些許悲傷與歉意。
“昭昭,娘親不知道你在王府被她虐待,你……爹竟然也沒有好好待你!”
“從今往后,娘親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說著,陸知苒小心的將墨昭昭擁入了懷中,生怕弄疼了他。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可墨昭昭卻瘦的厲害,甚至有些鉻手。
古靈精怪的轉了轉眼珠,陸吱吱看了看陸知苒,又看了看墨昭昭,連忙擠到二人懷中,“還有我還有我,吱吱也會保護哥哥。”
不過這么說的話,王府里的惡毒女人是假冒娘親,那渣爹豈不也是受害者?
都怪那個惡毒女人,不僅欺負昭昭弟弟,還拆散了他們一家!
他一定要報這個仇!
眨去眼底的淚意,陸知墨抱著兩個孩子說了一會兒話,待他們情緒平復后,這才幫他們梳洗。
陸吱吱的自理能力很強,早就可以單獨洗澡,只墨昭昭,陸知苒不放心他,抱著他進了浴房。
她要好好看看,那個女人在她兒子身上留下了多少傷痕。
這些賬,她要一筆一筆的跟她清算!
這邊,見無人注意,陸吱吱立刻拎著叮里咣啷的布口袋,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前往了芷蘿宮。
那里,便是陸亦窈的寢宮。
白日里他對那女人下得藥還是不夠狠,這次,務必要讓她口里生瘡,手上流膿才好!
靈巧的翻墻進院,陸吱吱輕車熟路的躲在窗根,只見里面燈火通明,丫鬟婆子忙作一團,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哼,壞女人!”謹慎的躲在暗處,陸吱吱打算等屋子里的人消停一點,再出手。
然而,恰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只大手突然將他從陰影中撈了出來,下一瞬,一股冷冽的松木悄然飄進了陸吱吱鼻尖。
“昭昭,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