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道觀,入眼在庭院的西南角落,擺放有石桌石椅,正中是一座古舊的建筑,掛著牌匾,寫著三清殿三個字。
池彥泓四處打量,大殿內(nèi)十分簡陋,只有些三清鈴,香爐,引罄類的簡單物品,連稍大些的晨鐘和法鼓都沒有看到。
李陽臉上有些窘迫,他是知道自己家道觀啥水準的,貧道貧道,不貧能叫道嗎?
一番禮節(jié)過后,池彥泓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不知道白云觀的吳源清老修行現(xiàn)在何處,晚輩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李陽有些懵逼,吳源清正是半月前已經(jīng)去世的老觀主,于是回答道:“吳源清道長正是我的師傅,只是半月前已經(jīng)仙逝了?!?/p>
池彥泓面露驚訝,問道:“你的意思是,白云觀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人了是嗎,那這兩天山下傳的金光真人是誰?”
“這個……”
李陽訕訕的笑了兩聲,內(nèi)心瘋狂吐槽。
金光真人,這是哪個傻缺給自己取的中二稱號?太羞恥了。
池彥泓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語病,都說了白云觀只有一個人,那除了眼前的小道士還能是誰?
再一仔細打量,面前這個小道士雖然接得住子午訣,但觀其言行,修為其實不深。
而且此時的李陽衣冠不整,衣服上全是樹枝剮蹭的痕跡,一點沒有隱世真人的風(fēng)采。
想到此處,池彥泓眸子里的光一下熄滅了大半。
所謂的金光真人多半跟之前幾家景區(qū)一樣,是為了增加香火營銷出來的手段。
自己尋找的東西,怕是沒有收獲了……
眼見面前清麗的少女情緒一下低落了起來,李陽好奇問道:“不知道道友找我?guī)煾涤惺裁词虑??!?/p>
“沒什么,只是些法脈傳承的東西罷了……”
得,這是不想跟自己說了。
見此李陽也懶得深究:“既然道友沒有問題,對于先前道友說想暫住幾日的說法……我也不怕道友笑話,白云觀地處偏僻,香火很少,每日接待的游客不到一手之?dāng)?shù),所以對于招待客人的事情,有些力不從心……”
他知道這個女生貿(mào)然到訪,肯定是為了求點東西,但他正忙著肝經(jīng)驗發(fā)育對付后山那只癩蛤蟆,哪有功夫應(yīng)付這個,還是下逐客令為好。
不料池彥泓卻是不以為意,說道:“不會打擾道友清修的,只為我安排一間住下的地方就好。”
“對不起,白云觀房間稀少,加之貧道瑣事繁多……”李陽義正言辭的表示拒絕。
“不過……”
“池彥泓道友,本觀簡陋,不是我不愿意,加上我們一男一女,傳出去對白云觀的風(fēng)評也有影響”
說著李陽起身往殿外走去,一臉遺憾。
“其實……”
“道友不必再說,這是原則問題?!?/p>
“我自然不會平白無故麻煩你的,這是我為道觀捐贈的香火錢?!背貜┿f著從登山包中拿出了一沓紅色的鈔票,俏皮的在手上甩了甩:“當(dāng)然,也可以微信轉(zhuǎn)賬?!?/p>
李陽頓時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又緩緩的將腳步縮了回來。
“我突然想起后院還有間閑置的客房……”
池彥泓頓時言笑盈盈。
一夜無話。
第二日早晨,白云觀后院。
結(jié)束了一次呼吸吐納,李陽在房間里緩緩睜開眼。
“這次呼吸吐納怎么這么順利,連速度都快了不少?”
疑惑不解間,李陽起身,操練起道家養(yǎng)生功。
自從升階以后,他已經(jīng)能夠熟練的掌握力道,不會再發(fā)生練功時不小心踩陷地面的事情。
如今他一天大概能肝十次養(yǎng)生功,呼吸吐納只能看臉,臉黑的時候只能成功一兩次,狀態(tài)好能有三四次。
一套養(yǎng)生功打完,只覺身體微微發(fā)熱。
【呼吸吐納+1】
【道家養(yǎng)生功+1】
——
【解簽打卦:1階(15/1000),解鎖狀態(tài):子平推命】
【道家養(yǎng)生功:1階(15/1000),解鎖狀態(tài):金光咒】
【呼吸吐納:0階(38/100)】
——
結(jié)束早練,李陽望著面板有些苦逼,解簽打卦得看游客量,不然難以積攢經(jīng)驗。
而道家養(yǎng)生功升階需要的經(jīng)驗點高得嚇人,再次進階差不多還需要三四個月時間,想要靠這兩個繼續(xù)升階對付癩蛤蟆肯定是來不及了。
呼吸吐納則是進境極為緩慢,肝到現(xiàn)在經(jīng)驗點還沒過半,速度慢的簡直令人發(fā)指。
而且這玩意欲速則不達,一想著提速,心境沒了,稍一出錯就得從頭再來。
“哎!”
李陽搖搖頭,打開房門走到院中,看見白云觀的最大金主正在院中早練。
現(xiàn)在在李陽的眼里,池彥泓就幾個字,膚白貌美,人傻錢多。
此刻的她褪去了昨晚的現(xiàn)代登山裝,換上了淺碧色羅衣,盤膝坐在院中央的蒲團上。
一身道姑模樣的她扎著道教云髻,皮膚白皙,丹唇鮮朗,腳下云紋文履,看起來衣袂飄飄,不似塵世中人。
她的面色十分清冷,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李陽微微愣神。
細細觀察池彥泓的吐納,李陽驚訝發(fā)現(xiàn)她的吐納方式與自己的呼吸吐納法十分相似,只在細微處有些許不同,儼然是另一個翻版。
感覺有人在打量自己,池彥泓睜開雙眼,對著李陽笑道:“齋房里我已經(jīng)做好早齋,你可以先去用膳。”
偷看被當(dāng)場抓包,李陽老臉微紅,道謝一聲后轉(zhuǎn)身去往齋房。
昨晚他和池彥泓達成協(xié)議,讓池彥泓在觀中暫住一個星期,沒想到池彥泓還貼心的承擔(dān)了早齋。
一入齋房,滿屋子彌漫的香氣頓時讓李陽食指大動,灶臺上,熬好的蔬菜粥白綠晶瑩,旁邊還有幾碟小菜。
舀出一碗,溫?zé)岬陌字嘣诳谥芯d密融化,散發(fā)著馥郁的米香,相比之下,他平日里自己做的簡直是喂狗的東西。
“咕咕”
正幸福時,房梁上悉悉索索傳出動靜,須臾,一只胖松鼠“啪唧”一聲落到桌子上,眼巴巴的望著李陽碗里的白粥。
“你個不講義氣的東西,昨晚怎么跑的那么快?”李陽好氣的敲了敲它的頭,疼得它齜牙咧嘴。
拿出一個小碗,給它舀了一些,胖松鼠這才消了氣。
李陽啞然失笑,松鼠喝完粥后,就開始在他身邊上躥下跳。
李陽知道,這家伙是在催促自己趕快去搶果樹。
沒有理會,李陽吃飽喝足后,打開手機淘貓開始搜索。
“貧道作為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新時代三好青年,科技社會不用科技,自己上去莽,那不是腦抽是什么?”
技能升階暫時指望不上,李陽依次搜索了殺蟲劑,清塘靜,氯氰菊酯等許多驅(qū)蛙的藥,庫庫下單。
此時他有些慶幸,還好昨日從池彥泓那邊得到了大筆資金支持,不然買完這些驅(qū)蛙藥,白云觀就得立馬破產(chǎn)……
一邊購物,李陽一邊琢磨池彥泓的跟腳,對于池彥泓的天臺山法脈,李陽昨晚在網(wǎng)上查了很多資料,大多語焉不詳,搜索天臺山只查到那邊動植物植被豐富,外加門票60……
不過根據(jù)老觀主留下的一些資料顯示,天臺山一直有一支道教的重要法脈,叫南宗丹法。
這個法脈重在命功,先命后性。創(chuàng)始于北宋的張伯端,流傳于南方廣大地區(qū)。
該派以歷史上比較出名的道士有劉海蟾,張伯端,陳傳還有白玉蟾幾位高功。
至于池彥泓是不是南宗丹法,李陽問她,她也不說。
突然,桌上本來安分干飯的胖松鼠咕咕叫了兩聲,抬頭望著門口,似乎有什么讓它極不舒服的氣息出現(xiàn)。
“松鼠兄,你怎么了?”
松鼠沒有搭理李陽,咻的竄上了屋梁,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待松鼠跑開不久,池彥泓推開門走了進來,見李陽一臉疑惑的盯著自己,好奇問道:
“怎么了,是粥不合你的口味嗎?”
“哪里的事,我沒有想到簡單的白粥也能做的這么有滋味,道友不僅長得好看,廚藝也是一流?!?/p>
李陽表面奉承,心中卻浮想聯(lián)翩。
池彥泓微笑不語,挽起發(fā)髻開始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