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意義上的‘顛鸞倒鳳’穿越女尊,
在御花園中挑選和親質(zhì)子時我一眼便認出來人群中的四郎和允禮我指著四郎剛欲開口,
就被二皇女搶先一步納四郎為皇夫「事事我為先,難道長姐想要抗旨?」你可太貼心了,
趕緊領(lǐng)走1「槿汐,我累了…」躺在床上,明明被褥已經(jīng)夠厚,
可我還是感覺身下傳來了刺骨的寒,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慣了。高處不勝寒,站的越高,
便越覺得這一切是如此冰冷,我何曾不想做甄玉嬛,可悲從苦中來,萬般不由人…我累了,
真的累了,說到底,哀家不過也才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腦中閃爍著跑馬燈一般的畫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直到感覺渾身虛弱無力,口中傳來苦澀感,
我才從睡夢中清醒,啞著嗓子開口:「槿汐,哀家口渴了...」「大皇女,你終于醒了!
嗚嗚...」這聲音讓我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好熟悉,我是還在夢中嗎?
是你回來看我了嗎?流朱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洗到發(fā)白,眼淚止不住的流,
眼中盡是驚喜。強忍住身體上的不適起身,盯盯的看著眼前的人,用力捏了自己一把,
我才肯相信這不是夢,這是怎么回事?「嘔!」我突然頭暈目眩,忍不住的干嘔起來,
把流朱嚇壞了,站起身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跑:「大皇女!你怎么了?我馬上去請醫(yī)官?!?/p>
腦中涌入不屬于我的記憶,我所處的時代,女性唯尊,男人只是傳宗接代的附屬品。
我大驚失色,目光不由得瞟向自己的雙腿,看見本不屬于我的寶貝,
這難道是真正意義上的‘顛鸞倒鳳’?這身體的原主本是當朝大皇女玉嬛,
曾是母皇最覬覦厚望的皇女。可直到浣碧成為二皇女后,一切變了,母皇微服私行時,
遭受刺客的襲擊,是浣碧的母親替母皇當下致命一擊,她的母親死后,母皇收浣碧為義女,
賜名玉隱,成為了當朝二皇女。二皇女心機深沉,人前人后兩幅面孔,在母皇面前楚楚可憐,
有意無意的提起她的母親,母皇心疼她,從小便沒了母親,從而事事以二皇女為先。
小到吃喝,大到賞賜恩典,但凡是原主看上的,二皇女必搶,而這具身體的原主,
說的好聽點,心地良善,不爭不搶,說的不好聽便是怯懦,一讓再讓,
讓到最后自己徹底在母皇面前失了地位,支持自己的群臣失望,空有大皇女的頭銜。
為了侮辱大皇女,二皇女打著各種旗號,往大皇女府中送人,剛開始是送男寵,
罪臣之子、縣令家身體有殘的兒子、沒洗干凈的乞丐。更可惡的是,
現(xiàn)在府中除了貼身婢女太監(jiān),其余府中都是二皇女的人,在母皇心里我就是個荒唐逾矩,
好色成性的阿斗。2隨著府中被占領(lǐng),她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原主從小習武,
怎么想她的身體也不可能這樣弱不禁風,然而她竟然從沒懷疑過這是二皇女搞的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的靈魂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替代了原本的大皇女,
難道是原主已經(jīng)死了?望著銅鏡中大皇女的臉與我一般無二,只是原本面容姣好的臉,
現(xiàn)在面黃肌瘦,嘴唇發(fā)白,眼下烏青,這怎么看都不像是身強體健的樣子。就在這時,
流朱灰溜溜的回來了,看到我起身,忙跑過來攙扶:「大皇女,怎么起來了,您身子還沒好,
快躺下好好休息?!沽髦爝€活著,真好,我輕拍著流朱的手:「我沒事,別擔心?!?/p>
流朱再次紅了眼眶:「對不起,是我沒用,請不到醫(yī)官,不過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溫大夫。
」這個世界,女性為尊,只有女人才能入朝為官,醫(yī)官也是如此,想也知道,
二皇女風頭正盛,醫(yī)官躲我都來不及,怎么肯替我診治。男女之別,溫實初在這個世界,
只是個坊間大夫,只能給男人看病。望向門口,溫實初怯懦的站在門邊,
未出閣的男子名節(jié)最重要,這樣毫無保留幫我的溫實初和我認識的實初哥哥一樣。
「又要麻煩你了,實初哥哥?!孤犚娢覇舅?,溫實初先是詫異了一瞬,
隨后眼里透露出心疼:「環(huán)兒,你我之間何來麻煩之說,快讓我看看你的身體,
你的臉色很不對。」我扯出一抹虛弱的笑:「謝謝你,實初哥哥。」
這個世界的溫實初待我更像是哥哥對待妹妹。隨著溫實初把脈的時間,
他的臉色也隨之越來越難看,他眼神望向流朱。「流朱,你去門口,別讓任何人進來?!?/p>
隔墻有耳,謹慎些比較好。「環(huán)兒,你最近有沒有頭暈目眩,腹脹嘔吐的癥狀?」「有?!?/p>
「從脈象上來看,心動過速卻虛浮無力,應該是五石散,這種藥少食有補腎壯陽的功效。
可若長期服用,就會產(chǎn)生上述副作用,甚至危及生命,就是我們常說的慢性毒藥?!?/p>
「大夫郎,二夫郎,你們不能進去,大皇女身體不適?!沽髦旖辜钡穆曇粼陂T口響起。
「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若是大皇女出了什么事,你個婢女能付得起責任嗎!」
這是有多迫不及待我有事。3「實初哥哥,幫我個忙?!刮遗c溫實初耳語了幾句,
后我咬破手指擦在手帕上。溫實初袖口掩住口鼻,破門而出,我那夫郎,
看見我房里跑出男人,先是一愣,隨后拉住溫實初?!改膩淼男√阕樱苁裁磁?。」
流朱雖不知發(fā)生什么,解釋道:「他是我請來替大皇女診治的大夫?!箿貙嵆蹼m然膽小,
卻也盡量配合我:「大...大皇女得的是傳尸,別拉我,我可不想死?!箓魇褪欠伟A,
具有很強的傳染力。兩位夫郎,掩住口鼻走進房內(nèi),就知道你們不可能這樣輕易相信,
不過這樣也好??匆娢疫@兩個夫郎的臉,我的咳聲更劇烈,大夫郎身長不足三尺,滿臉麻子,
二夫郎雙眼不聚焦,鼻歪眼斜。「咳咳,我沒事的,夫郎們莫要擔心,
不過若我真是有個三長兩短,還煩請各位夫郎替我守寡了。」我話落,
本來兩人還懷疑的打量我,瞬間退到門外,嫌棄之姿不言而喻:「我們倆還有大好年華,
但求大皇女人善,休書一封?!购呛牵《欢歼@模樣了,還大好年華。生怕我拒絕,
兩人嫌棄我晦氣轉(zhuǎn)身就走,回去打包行囊等休書了。待他們走遠,
溫實初回來后:「實初哥哥,可有解法?我體內(nèi)的余毒要多久能全清除?」
溫實初奮筆疾書寫下藥方:「嬛兒,放心,這段時間我會留在府中,你府中都是二皇女的人,
我不放心?!埂钢x謝你?!瓜氩坏接耠[在這個世界有這樣的心思,不過很可惜,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玉嬛,我不可能就這樣如她意,悄無聲息的死去。
我把休書和一袋金子遞給流朱:「流朱,把我病重的消息放出去,把休書給各位夫郎,
這些錢給府里的下人們作為遣散費?!挂氩皇苤朴谌?,必須先清理一下府里,流言一出,
夫郎四散,本就沒什么生機的大皇女府,更清冷了,當然也不乏有人真的擔心大皇女,
可都被我以各種理由回絕了。半月后,我身體在溫實初的照料下大好,
恰逢今日宮中和親大會,為體現(xiàn)重視,所有皇女必須到場。4邊塞小國,依附我朝,
為了與我國結(jié)琴瑟之好,每隔一年都會送來和親質(zhì)子。我羽冠束發(fā),一襲白衣,
粉色的口脂讓我看起來稍有氣色,簡單而不失儀態(tài)?!改遣皇谴蠡逝畣??
據(jù)說她得了肺癆命不久矣,肺癆還出來走動這不是害人嘛!」「就是就是,真晦氣。」
二皇女一黨先看到了我,馬上開始陰陽怪氣,附和聲此起彼伏。
有聰明人看出不對:「大皇女面色紅潤,我看是有心之人妄言?!刮夜创揭恍?,沒多做解釋,
這些人相比深宮中的人,不值一提,誰與誰交好,誰與誰建黨贏私,一目了然。
「長姐作為皇長女完全不顧別人生死嗎?肺癆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府中?!苟逝^戴金冠,
十指戴滿了金銀首飾,碧色衣裙,扭動著腰肢。庸脂俗粉,還洋洋自得,著實可笑,
讓我待在府中老老實實等死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二妹說笑了,長姐我好得很,
二妹莫要聽了有心人的讒言?!苟逝蛄恐遥骸笧榱酥T位著想,還是請醫(yī)官來瞧瞧,
希望長姐莫要見怪?!购?,真是不死心:「當然可以?!刮以捯魟偮?,醫(yī)官下一秒就出現(xiàn),
顯然這二皇女早就做好準備了。醫(yī)官把完脈,擦掉額角的汗,
不敢抬頭看二皇女:「回稟二皇女,大皇女的身子沒有大礙,只是...」「只是什么?」
二皇女瞇起眼睛,仿佛在期待醫(yī)官能給出什么樣的回答?!钢皇?,
大皇女的身體的確曾經(jīng)受到過嚴重的傷害,所幸經(jīng)過精心調(diào)養(yǎng),現(xiàn)已恢復許多?!?/p>
二皇女滿臉不可置信,我本以為醫(yī)官已經(jīng)被二皇女收買了,想不到二皇女竟然自信至此。
我勾唇一笑,既然她想玩,那我們就慢慢玩:「二妹,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如果因為一時猜疑,而傷害了彼此之間的姐妹情誼,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我說的溫和,
但字字珠璣,想必再蠢笨的人也聽得出其中道理。二皇女臉色更難看了,
她沒想到我身體大好,更沒想到我會設(shè)法反抗,但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擠出一個笑。
「長姐說的對,妹妹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罷了,既然醫(yī)官說你安然無恙,我就安心了?!?/p>
說完留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概塾兄迹 鼓富噬磉叺拇髮m女打破了這個小插曲。
「朕身體欠佳,為表我國誠意,本次和親,由皇女們挑選皇夫。」三妹還小,
所以這挑選皇長夫自然落在我和二皇女身上,眾人落座,宮樂響起,一波接一波的質(zhì)子上前。
5我興致缺缺,百無聊賴的吃著水果,而二皇女不看美男質(zhì)子,反而死死的盯著我,
直到我聽見一個我熟悉的聲音?!竫x國四皇子參上?!拐f話的不是別人,
正是那個我曾經(jīng)最愛也最恨的四郎。手里的咬了一口的蘋果,隨之掉落,
我指著四郎剛要開口。嬌俏的聲音卻搶先我一步:「等等!長姐可是忘了母皇的話?」
我神情有些緊張,卻強裝鎮(zhèn)定:「母皇的話,我自然遵守,可是...」「母皇說過,
事事我為先,長姐應該不是想抗旨吧?」二皇女一臉小人得志。我看向四郎的身后,
依依不舍,咬牙切齒:「你先選!」二皇女更得意了,指向四郎:「就你吧。」
果然不出所料,只要是大皇女看上的二皇女一定要搶,這樣最好,也不枉 我演的這么辛苦。
做戲做全套,我繼續(xù)陰陽怪氣:「二妹真厲害,既然一眼就挑中人群中特別的存在呢?!?/p>
二皇女故作驚訝:「啊呀!長姐不會也看上他了吧?那真是抱歉,還請長姐成人之美了。」
「那是自然,長姐祝你們?nèi)瓯z?!刮艺嫘牡?。我沒再理會得意的二皇女,
而是徑直走向質(zhì)子人群,看見那一抹我熟悉的身影,激動使我渾身不由得顫抖。不行,
我要忍住,決不能讓人看出端倪?!改憧稍缸鑫业拇蠡史??」允禮抬頭看我,就如初見時,
眼里有光,可看向四郎的方向后,眼里的光褪去:「見過皇長女,我...自是愿意的?!?/p>
他這是吃味了?沒關(guān)系,允禮,這輩子我一定盡我所能保護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就這樣牽著允禮的手走向我的座位,眾人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這大皇女和二皇女竟然選了xx國的兩個皇子。」「這下xx國有福了,
不管最后是誰登基xx國都有后盾?!埂敢牢铱磥硭幕首硬攀敲?,二皇女得女帝器重,
日后定有一番作為。」「我看也是,我也看好二皇女?!苟逝軡M意這些彩虹屁,
腰板挺直,趾高氣昂,直到‘叮’一聲,長槍碰撞地面的聲音響起?!负?!
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大臣議儲,罪名可不小?!勾髮④姟晔捞m,
本朝唯一一個可以不用卸甲上朝的人,她的氣場讓場面有一瞬間安靜,隨后話鋒突變。
6「恭喜年將軍平定西南,又立戰(zhàn)功。」「恭維的話,各位可以免了,本將軍還要面圣,
就不多逗留了?!棺咔澳晔捞m深深看了我一眼。而二皇女正被捧得高興,
因為年世蘭的出現(xiàn)被打斷,讓她很不爽,但奈何自己不占理,也沒有必要得罪年世蘭,
冷哼一聲,帶著四郎離開了御花園?;卮蠡逝穆飞?,轎子中只有我和允禮,
他低著頭擰著衣角,我想了想還是試探性的開口?!改闳舨辉?,我可向母皇請命,
送你回xx國,你不必勉強?!共怀上朐识Y拉住我的手臂,無比激動:「不要!
求大皇女不要把我送回去,我知道你心儀我四哥,如果大皇女不想讓我做大皇夫,
我可以讓位,做侍郎也行,只要你讓我留下來?!篂榱吮苊庖幌盗新闊?,當我看見允禮時,
就讓流朱去打探他的身份了,十一皇子允禮,父君亡故,在xx國不受寵,
還總是受得寵的皇子們欺負,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次和親送他過來也不過就是多一重保障。這樣的允禮,我還是第一次見,
話說開了總是好的,我輕拍著他的手,勾唇輕笑。「我自是心儀你的,可你也聽見了,
我這個大皇女是不受待見的,以后跟著我可能會讓你吃苦了?!孤犚娢艺f心儀他,
允禮眼里的光又回來了,只是聲音有些哽咽:「我不怕吃苦,既然我已經(jīng)是你的大皇夫,
那么我就會和你生死同舟,患難與共?!刮野言识Y攬進懷里,
眼眶不由得發(fā)酸:「只要你不嫌棄就好?!褂心悖婧?。剛?cè)敫?/p>
流朱有些緊張的來稟報:「大皇女,沈大人來訪,在演武場等你,同行的還有...」
沈大人?眉姐姐!我欣喜若狂,交代了流朱照顧好允禮,便迫不及待的往演武場跑,
完全沒聽見流朱后面的話。演武場旁涼亭內(nèi),眉姐姐坐在一旁,優(yōu)雅的品著茶,
看見我來笑顏如花:「嬛兒...」我撲進眉姐姐懷里,眼淚不自覺話落,姐姐我好想你。
眉姐姐輕撫著我的后背,語氣里盡是心疼:「嬛兒,你瘦了好多,外面都在傳你得了肺癆,
我?guī)状蝸砀舷胍酵急换亟^了,擔心死我了。不過,今天看見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