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冷靜下來,抬手揮去熱氣,終于瞧見全貌。
對方身材高大,棱角分明,卻布滿傷痕。
臉龐之上,刻著大片刺青。
雙眸冷徹中帶一絲兇戾。
顯然,他也是邊疆的罪臣。
"我與宋煜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冷哼一聲,轉(zhuǎn)而問道:"邊疆之中怎么沒見其他罪臣?"
"都死了。"
男人淡淡道。
"什么?"
我詫異地一愣。
按常理說,邊疆流放罪臣至少數(shù)百人,如今只剩一人,八成互相廝殺起來。
最后只剩下眼前這一人。
"想活命,跟我走。這邊疆之中,蠻族虎視眈眈,殺之不盡。"
男人緩緩起身。
我又是一愣,旋即羞紅了臉頰,心道:這人夠狂放的,怎么連件衣服都不穿。
不過,除去傷痕之外,肌膚倒是挺白凈的。
男人扯出一身男裝:“就這一件衣服,你穿上?!?/p>
他這是把唯一的衣服給了我,而他自己光著脊梁漫山遍野走。
"你叫什么名字?"
"岳臨風。"
我跟著岳臨風到一座山洞。
他十分草率地拽起一塊獸皮裹住自己,又遞給我一根干扁的蘿卜,說道:"吃飯吧。"
"千年人參?"
像這種珍貴藥材,世間罕見,就連宮中都沒幾份,居然能出現(xiàn)在邊疆之地。
還被岳臨風當飯吃!
巧合么?
“不會虛不受補嗎?”
“習慣就好?!?/p>
此時此刻,我對岳臨風的身份頗為好奇。
不過我也再客氣,直接抱著千年人參啃起來,然后閉目調(diào)息。
恢復身體,才能逃出邊疆,保全自己性命,也能拆穿宋煜的真面目。
這一調(diào)息,睜眼時已到深夜。
外邊風沙肆虐。
岳臨風盤腿而坐,面露痛苦之色,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接著竟用腦袋瘋狂往墻上撞,直至鮮血狂流,整個人暈厥過去。
我急忙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這是皇族的遺傳病癥。
這種病癥全身都好似被螞蟻啃食,皮膚、經(jīng)脈和五臟六腑皆被撕裂,痛苦至極。
"算了。"
"無論是不是,你救我一命,我自當報恩。"
我劃破手掌,以自己的血為引,喂岳臨風喝下。
洛氏先祖本服百草,身體中早就形成克制百病的血液。
這也是皇族為何世世代代只從洛家選后的原因。
岳臨風皮膚漸漸地恢復如常,十分皙白,反倒眉心多出三道淺痕。
"這是帝王之氣?"
我吸了一口涼氣,仔細端量著岳臨風,竟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大片刺青竟是一張人皮面具。
他的相貌生得極其俊朗,放眼天下都獨樹一幟。
饒是當今皇帝,與之相比,也被甩出十萬八千里。
忽地,我心底冒出一個壞壞的念頭。
我母親說過,我出生時有彩鳳環(huán)繞。
若是我和帶有帝王之氣的人生育,那生出的必定是真龍?zhí)熳?,真正的人皇?/p>
畢竟跟宋煜對抗,想穩(wěn)勝,不知要籌謀多少年,倒不如找個有帝王之相的男子生個人皇得蒼天庇佑。
本以為被流放邊疆,再無此機會,卻沒想到碰見一個真正有帝王之氣的人。
擇日不如撞日!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多吃幾個人參,一兩晚就能懷倆。
我大膽地伏在岳臨風胸膛,輕吻著他的嘴唇。
炙熱的氣息迸發(fā),蔓延我全身。
竟越發(fā)不可收拾。
5.
忽地,岳臨風睜開雙眼,我下意識想要跑,卻被他一把攬過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雙深邃眸子中夾雜著深深欲望。
肌膚再次相親。
徹底沉淪。
身子宛如爛泥一般,四肢都不聽使喚了。
尤其是岳臨風那物件,令我震驚至極。
明明剛剛服用血液,岳臨風應該虛弱無比,怎會如此厲害。
不過想來也是,能抗住這病癥那么久,斷然是個狠角色。
"你我倒是很適合做一對帝王夫妻。"
岳臨風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也隨之和我一起徹底墮入愉悅鄉(xiāng)。
我壓根不知這一夜到底如何,只知道睜眼后,岳臨風正撐著腮幫,饒有趣味地盯著我瞧。
然而,那雙原本兇戾冰冷的眸子,此刻有一絲沉迷過后的柔和。
就連神態(tài)也清晰可見地疲倦許多。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昨晚那么做,我也是有苦衷的。"
回想起昨夜,我不由得感到心虛,畢竟是我先對岳臨風動了歪念頭。
"怎么?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岳臨風瞇起了眸子,似乎有幾分慍怒。
“如果你不認,那就脫了?!?/p>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改口道:"認認認,我這人別的長處沒有,但認人一流。"
這岳臨風能在邊疆逍遙,實力不可小覷,我可不想惹怒他。
更何況,他木秀于林。
我穩(wěn)賺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