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素色衣肩上。他腰間的玉佩隨著呼吸輕晃，雙龍紋與柜上的鎮(zhèn)紙相映，

仿佛將二十年前的時光，都凝在了這方小小的后殿里。“找到了！”沈清歡忽然抬頭，

眼中跳動著燭火的光，“雪魄草，長在楚江源頭的冰縫里。”她轉身時，

袖中羊皮紙滑出半角，解方末尾的“血脈相連”四字在燭光下泛著血色，像道未愈的傷口。

蕭景珩注意到她眼下的青痕比昨日更深，袖口還沾著新磨的三七粉，

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衣襟上的藥渣?！疤t(yī)院的火漆印都褪了色?！彼穆曇舴诺幂p軟，

像怕驚飛了燭花，“昨夜張屠戶的斷骨接得可穩(wěn)？”沈清歡輕笑，

指尖劃過殘卷上的解剖圖：“穩(wěn)當得很，倒是你——”忽然抬頭，眼中閃著光，

“我想在清歡閣開個學堂，教那些連金瘡藥都買不起的百姓認草藥、學急救。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袖口，那里還留著接骨時蹭的朱砂，“太醫(yī)院的典籍錯漏太多，

婦人生產時竟讓穩(wěn)婆用香灰止血，簡直是草菅人命。”蕭景珩挑眉，從袖中取出圖紙，

展開在滿是藥漬的案幾上。牛皮紙的邊緣還帶著墨香，

顯然是新繪的：“早讓人量了清歡閣的地基，后院的老槐樹可以留著，正好做講堂的遮陽棚。

”他指著圖紙右側，“西廂房改作解剖室，只是這‘消毒房’……”“要用滾水蒸煮器具，

再用烈酒熏蒸?！鄙蚯鍤g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在圖紙上畫著，“就像在寒潭救人時，

我用雪擦過銀針”“——你看，這里挖個藥池，種上薄荷和金銀花，春天開起來一片雪白，

比太醫(yī)院的墻好看多了?！笔捑扮袢嗡谡菩漠嬛惺苤讣獾臏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