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張警官重復了一遍，目光更深沉地落在我臉上?！白隽颂澬氖拢睦镉泄?，

自然看什么都像鬼。”我的聲音平淡無波，“他踢死雪球的時候，

大概沒想到一只貓的‘命’也是命，也會有‘魂’吧。

”張警官沒再追問關(guān)于“靈異”的部分，這顯然超出了他的職權(quán)范圍。

他將話題轉(zhuǎn)向更實際的方向：“你之前提到，他近期精神狀況不穩(wěn)定，有異常行為？”“是。

”我點頭，“自從埋了雪球，他就變得疑神疑鬼。晚上不敢睡覺，聽見一點動靜就嚇得發(fā)抖。

書房門鎖被他檢查過好幾次。把窗簾拉得死死的，說總覺得外面有東西。情緒也反復無常，

一點小事就暴跳如雷……就像錄音里那樣?！蔽已a充道，“昨晚的雷雨，

徹底引爆了他積累的恐懼。他對著那團泥巴喊出真相的時候，我覺得他已經(jīng)……瘋了。

”張警官記錄著，點了點頭。他合上記錄本，示意年輕警察整理好錄音設備?！傲峙?，

情況我們基本了解了。這份錄音證據(jù)非常重要。我們會依法處理。

”他的語氣嚴肅而公事公辦，“陳默目前精神狀況確實極不穩(wěn)定，

已經(jīng)被送往醫(yī)院做精神評估和強制治療。在評估結(jié)果出來之前，他會被羈押在指定醫(yī)療機構(gòu)。

后續(xù)如何處理，我們會通知你?！彼酒鹕恚骸敖裉煨量嗄懔?，筆錄簽個字就可以先回去了。

手機作為物證，我們需要暫時扣押，走完流程會歸還給你?！蔽以诠P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字跡清晰而平穩(wěn)。拿起桌上的包，起身。走出詢問室，穿過光線慘白、空氣沉悶的走廊。

推開警局厚重的玻璃門，一股帶著雨后濕潤和城市喧囂氣息的風猛地灌了進來。

天已經(jīng)徹底放晴了，陽光有些刺眼，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步履匆匆，

世界依舊按照它固有的節(jié)奏運轉(zhuǎn)著，仿佛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審判和崩潰，

只是發(fā)生在某個與世隔絕的孤島。我瞇了瞇眼，適應著外面的光線。沒有直接回家，

那個地方暫時不想回去。我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看著車流發(fā)呆。手機被扣了，

但錢包里還有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