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浮現(xiàn)出“1983.12.24”的字樣。那是前世她墜樓的日期，而今天，

距離那天還有整整三個(gè)月。第四章：80年代文物黑市琉璃廠的青石板路結(jié)著薄冰，

林昭雪踩著高跟鞋“咔嗒”走過“集雅齋”，墨鏡檐角掃過櫥窗里的假官窯瓷。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這是用三個(gè)月糧票跟廠花換的，配上周工借的的確良襯衫，

倒真像個(gè)從香港來的闊太太。“小姐里邊請?！贝鞴掀っ钡恼乒窆_門，鼻尖凍得通紅，

袖口露出半截金表鏈——那是用清末鎏金鐲子改的，去年剛在潘家園見過類似的物件。

“聽說貴店有好東西?！绷终蜒┌雅Ｆな执讼勺郎弦环?，故意讓露出的港幣邊角閃了閃，

“我先生喜歡老窯瓷，要那種……帶‘火氣’的?！闭乒裱燮ひ惶！皫Щ饸狻笔切性?，

指剛出土的生坑文物。他搓著手引她進(jìn)里間，樟木箱里擺著十二件青銅器，

最小的鼎上爬著綠銹，卻在燈光下泛著不自然的光澤。“這是商代饕餮紋鼎，

”掌柜壓低聲音，“您摸摸這銹，層次多分明?！绷终蜒┐魃习资痔祝讣鈩澾^鼎腹。

冰涼的銅銹下，她摸到幾處規(guī)則的劃痕——是酸蝕劑腐蝕后留下的痕跡。湊近聞了聞，

果然有股淡淡的鹽酸味，混著樟木香氣。“掌柜的開價(jià)多少？”她捏起鼎足，

露出內(nèi)側(cè)未被作舊的銅色，“就這種‘一眼假’的玩意兒，也敢要八千港幣？

”掌柜臉色變了變，突然笑出聲：“小姐好眼力。不過您看這個(gè)——”他推開暗格，

露出個(gè)青花纏枝蓮紋梅瓶，瓶底赫然有“成化年制”款識?！斑@瓶子……”林昭雪瞳孔驟縮。

瓶身裂紋走向與庫房那批瓷器如出一轍，底部“成”字的斜鉤比真品短了三分，

正是顧承澤的作舊手法?！拔迦f港幣，不二價(jià)?！闭乒衩鰺煷?，

銅鍋上刻著“萬寶閣”字樣，“小姐要是誠心要，我還能搭送件小玩意兒。

”他往桌上丟了個(gè)油紙包，里面是枚刻著“昭”字的銀戒指。林昭雪渾身血液凝固。

這是母親三十歲生日時(shí)父親送的禮物，前世被顧承澤熔了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