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按到一半又掛斷 —— 他肯定在復(fù)習物理競賽，不該打擾他。剛放下手機，

窗玻璃就被輕輕敲響，周肆然站在窗外的老槐樹下，手里揚著一本《新概念英語》：“開門，

英語老師來家訪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草莓牛奶，“補充腦力專用。

”月光透過紗窗灑在地板上，兩人并排坐在書桌前。周肆然翻開她畫滿熒光筆的演講稿，

指尖點在拗口的長句上：“這里要斷句，像這樣 ——” 他壓低聲音念起來，

美式發(fā)音流暢自然，尾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冽。白初夏偷偷看他專注的側(cè)臉，

喉結(jié)隨著發(fā)音輕輕滾動，忽然想起筆記本里那句 “他指尖有墨水味”，

此刻鼻尖縈繞的卻是草莓牛奶混著紙張的清香。“看我干嘛？” 周肆然忽然抬眼，

撞進她來不及收回的目光。白初夏猛地低頭，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沒、沒什么，

你發(fā)音真標準?！?他笑了笑，伸手調(diào)亮臺燈：“每天練半小時，我?guī)湍沅浺纛l，

睡前聽著糾正?！苯酉聛淼膬芍埽镒永锏某抗饪偘橹⒄Z朗讀聲。

周肆然的單車筐里除了牛奶，多了臺舊 MP3，里面存著她每天的練習錄音。

有次她在公園長椅上背稿，宋津朝抱著籃球路過，把毛巾搭在她肩上：“加油啊班長，

等你拿獎?wù)埼覀兒绕??！彼男θ菹裾绲奶?，熱烈得讓人無法拒絕，

可白初夏看著他手腕上的運動手環(huán)，心里卻莫名想起周肆然幫她標注演講稿時，

手腕上若隱若現(xiàn)的淡青色血管，比賽當天，白初夏站在后臺化妝間，

看著鏡子里穿白色連衣裙的自己，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林欣桐幫她別上號碼牌，

忽然指著門口笑：“看誰來了?！敝芩寥徽驹陂T邊，

手里捧著一小束雛菊 —— 是巷口張奶奶家種的那種小白花。他走到她面前，

把花塞進她手里，低聲說：“別緊張，就當是在巷子里給我讀課文，

” 他的指尖蹭過她手背，帶著微涼的溫度，卻讓她狂跳的心忽然安定下來。

宋津朝也跟過來，遞過一瓶冰鎮(zhèn)礦泉水：“拿去，潤潤喉，等你贏了我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