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調得很低，但他看得津津有味，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打，

仿佛在同步計算劇中的權謀得失。辦公室外的大開間，秦奮正對著滿屏報錯的日志眉頭緊鎖。

又是一個深夜，項目臨近上線，核心模塊卻像被下了詛咒般反復崩潰。他熬得雙眼通紅，

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試圖從邏輯的迷宮中找到那條該死的Bug蟲。

他的工位整潔得近乎刻板，除了兩臺顯示器、機械鍵盤和幾本翻得卷邊的技術書籍，

別無他物，與旁邊劉偉堆滿零食包裝和廢棄草稿紙的“戰(zhàn)場”形成鮮明對比?！皧^哥，

還沒搞定？”劉偉的聲音從隔板后悶悶地傳來，帶著熬夜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他探出頭，頭發(fā)亂得像雞窩，厚厚的鏡片后是同樣疲憊的眼睛。秦奮沒回頭，

手指不停：“快了，找到個疑似點，在驗證?！?他語氣平靜，

但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內心的焦躁。這Bug像一根刺，扎在項目進度上，

也扎在他的職業(yè)尊嚴上。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徐一波那雙賊眼，正透過百葉窗的縫隙，

像等待獵物的蛇一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的進展，隨時準備將任何失誤放大成滔天罪過。

“一波哥又在‘學習先進管理經驗’了？”劉偉朝徐一波辦公室的方向努努嘴，壓低聲音，

帶著點嘲諷。他對徐一波的厭惡是直接的，但僅限于私下里和秦奮偶爾的牢騷，

絕不敢當面表露。秦奮嘴角扯出一個冷笑，沒接話。他對徐一波的恨意，更深沉，更復雜。

這種恨意源于長達數年的精神凌遲。徐一波對他，

是PUA教科書般的實踐：先是通過肯定他的技術能力將其樹為標桿，

然后以“高標準嚴要求”為名，無休止地施壓、挑刺、否定。秦奮完成的任何工作，

在徐一波口中都能輕易變成“差點意思”、“不夠完美”、“缺乏大局觀”。更致命的是，

徐一波深諳“信息隔離”和“制造矛盾”之道。他會在李迪面前盛贊秦奮是“技術骨干”，

轉過頭來就對秦奮說：“李總覺得你這個人太軸，不懂變通，項目推進慢你要負主要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