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尚未被秋風(fēng)吹散的消毒水氣味混雜著泥土和腐敗植物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是警方處理現(xiàn)場時噴灑的痕跡。然而，就在這股刺鼻的氣味之下，

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得近乎詭異的桂花香氣，如同幽靈般纏繞其中，鉆進他的鼻腔。

這味道……如此熟悉。就在剛才那場血腥的噩夢里，被害者倒下的那片枯草地旁，

就彌漫著這種濃烈的桂花香！陳默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壓下翻騰的思緒，目光銳利地掃向現(xiàn)場中心。

尸體仰面躺在巨大的老槐樹盤虬的樹根之間。一個男人。

穿著剪裁合體的深棕色粗花呢三件套西裝，面料考究，但樣式明顯是幾十年前的復(fù)古風(fēng)格。

腳上蹬著一雙锃亮的褐色牛津皮鞋，鞋頭磨損嚴重。他頭上歪戴著一頂同樣材質(zhì)的報童帽，

帽檐下露出的面容蒼白僵硬，凝固著一種極度驚恐的表情，眼睛空洞地大睜著，

瞳孔里似乎還殘留著生前最后一刻所見的、無法理解的恐怖景象。最觸目驚心的，

是尸體的左胸位置。深棕色的西裝外套上，一個邊緣撕裂的破洞清晰可見，

洞口周圍浸染開一大片深得發(fā)黑的污漬。那形狀、那位置……與夢中那貫穿心臟的劇痛點，

分毫不差！陳默的呼吸有瞬間的停滯，胃部一陣痙攣。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看向周圍。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法醫(yī)正在小心翼翼地工作，拍照、測量、提取物證。

戴著白手套的技術(shù)員則如同精密儀器般，一寸寸地檢查著尸體周圍的落葉和泥土，

連一片半枯的葉子都不放過。搭檔老張快步迎了上來，這位平日里總是咋咋呼呼的老刑警，

此刻臉色凝重得像是刷了一層灰漿，額頭上的汗珠在警燈下閃著光。“老陳，你可算來了！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急促，“邪門！太他媽邪門了！”他指著地上的尸體：“瞧見沒？

這打扮，這行頭！活脫脫從四十年代老電影里爬出來的！技術(shù)組初步檢查了，

他口袋里有一張皺巴巴的彩票，開獎日期是上周！還有半盒火柴，

火柴盒上的廣告是……媽的，是咱們市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