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因?yàn)榛艔堖€是恐懼。

客廳、廚房、餐廳、洗手間、冷凍室......周晏行把一樓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

還是沒找到程舒意，于是又去了二樓。走進(jìn)臥室，

他一眼就看到原本放在床頭柜的婚紗照不見了，只剩下一個(gè)相框。三年前，

他們剛領(lǐng)完證的時(shí)候，溫舒意精挑細(xì)選，最后選了一張她最滿意的婚紗照放在那里。

她說：“這張照片我要一直擺在這里，除非哪天我不在了?！彼犃撕懿桓吲d，

緊緊摟住她：“胡說，你怎么會(huì)不在?！薄叭f一你變了心，對我不好，把我趕出去，

那我就不在了呀。不過，到了那一天，不用你趕，我自己就走了。”他信誓旦旦：“不會(huì)的，

只要我是這個(gè)家的男主人，你就是這里唯一的女主人，沒有人能趕你走。

”當(dāng)初的甜蜜和誓言還歷歷在目，可是空蕩蕩的相框提醒他，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剎那間，

一種難以形容的惶恐攥住了他的心臟。“程舒意！程舒意！”周晏行忍不住又喊起來，

“你出來！你以為你躲起來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臥室里無人回應(yīng)，

只有他急促的喘.息聲。周晏行的眼尾有點(diǎn)泛紅，聲音也有些沙啞：“舒意，別鬧了，

你先出來好不好？你生氣可以打我，罵我，但不準(zhǔn)躲起來不見我?！薄皩Σ黄?，

今天我不該讓你搬去城西的。但我不是想趕你走，

我只是......只是擔(dān)心你和桑桑相處不來，

怕你住在這里不開心......”周晏行下意識地為自己找借口?？墒窃捳f出來，

連他自己都覺得虛偽和可笑。為什么要讓她搬出去，而不是讓桑桑搬出去呢？

明明她才是這個(gè)家的程舒意人。不知道怎么的，

周晏行忽然想到昨天她不顧一切撲到火盆里的畫面，想到那雙滿是血泡的雙手。直到這一刻，

他的心臟才后知后覺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喉嚨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個(gè)字來。

周晏行抬起雙手，使勁搓了搓臉，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又在二樓和三樓找了一遍，

最后連地下車庫也找了一遍。還是不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