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將當年那個滿心滿眼只有江硯舟的蘇暖，徹底打磨成另一番模樣。果斷、冷靜，

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邊界在哪里。小陳點頭，不再多問。我們沉默地走向電梯，

直達地下停車場。黑色的賓利慕尚平穩(wěn)地駛出機場高速，匯入城市的璀璨燈河。五年了，

這座城市變化很大，高樓拔地而起，霓虹更加炫目，但某些骨子里的東西，

似乎又頑固地未曾改變。我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墨鏡依舊未摘，隔絕了窗外流動的光影。

手機屏幕偶爾亮起，是巴黎總部和品牌公關(guān)發(fā)來的后續(xù)跟進信息，

關(guān)于拍賣紀錄的后續(xù)宣傳和采訪邀約?！疤K總，”小陳的聲音打破了車內(nèi)的安靜，

帶著一絲遲疑，“剛接到物業(yè)電話，說……咱們小區(qū)正門口，有人……”她頓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措辭，“有人跪在那兒，已經(jīng)**個小時了。保安勸不走，對方……堅持要見您。

物業(yè)問怎么處理？”我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只是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跪？

這個字眼太過戲劇化，與我所認知的、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江硯舟，格格不入。

心底掠過一絲荒謬，隨即被冰冷的警惕覆蓋?！笆裁慈耍俊蔽业穆曇敉高^墨鏡傳出，

顯得格外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皩Ψ秸f……姓江。

”小陳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透著一絲緊張。果然。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極輕地捏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沒有想象中的驚濤駭浪，

只有一種“終于來了”的了然和深深的疲憊。五年，足以讓任何激烈的情感沉淀為漠然。

他此刻的姿態(tài)，無論是真心懺悔還是又一次精心設(shè)計的戲碼，在我這里，都掀不起波瀾了。

“知道了?！蔽业瓚?yīng)了一聲，再無下文。車子駛?cè)胧煜さ捻敿壸≌瑓^(qū)，環(huán)境清幽，

安保森嚴。遠遠地，就看到小區(qū)氣派的雕花大門外，刺眼的車燈光束下，

一個頎長卻顯得無比狼狽的身影。江硯舟。他穿著一件單薄的深色襯衫，領(lǐng)口凌亂地敞開著，

昂貴的面料在路燈下顯得有些皺巴巴的。深秋的夜風帶著寒意，

吹亂了他向來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