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站長羅振成總在午休時送來手磨咖啡，

瓷杯上印著精致的拉花；新來的選調生張紅穎更直接，開著父親的奧迪車在站門口等她，

后備箱堆滿進口水果："嘗嘗智利車厘子，比城郊的小番茄甜多了。

" 她攥著侯平金寄來的腌菜壇子，想起他說過"自己腌的咸菜配粥最香"，

突然覺得這些昂貴的禮物都寡淡無味。暴雨傾盆的傍晚，羅振成執(zhí)意送她回宿舍。

雨刮器來回擺動間，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有個種地的男朋友，

但我能給你更好的生活。" 段玲玲猛地抽回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紅痕。

手機在包里震動，是侯平金發(fā)來的視頻請求——鏡頭里，

他渾身濕透守在被雨水沖垮的菜棚前，手里舉著搶救出來的菜苗："你看，

這些小番茄還活著，就像我們..."周末回城的大巴上，段玲玲望著窗外飛馳的田野發(fā)呆。

推開家門時，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艾草香。侯平金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

鼻尖沾著面粉："學了道新菜，嘗嘗合不合口味？" 餐桌上擺著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旁邊是個精致的標本盒，里面壓著她上次隨口提過的藍雪花。他突然單膝跪地，

從口袋里掏出個木盒，里面是用菜苗造型的銀戒："雖然比不上鉆戒，

但這是用非遺獎金打的，就像我們的愛情，土里土氣，卻..." 他的聲音哽咽，

"卻能生根發(fā)芽。"深夜的陽臺，段玲玲靠在侯平金肩頭數(shù)星星。

遠處新廈的霓虹與舊樓的燈火交相輝映，像極了他們之間的羈絆。

"其實張紅穎今天送了我一條梵克雅寶的項鏈。" 她把玩著他粗糙的手指，

"但戴著你的銀戒，我覺得比什么都珍貴。" 侯平金翻身將她圈在懷里，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頸間："下次我去鄉(xiāng)下看你，帶著咱們的菜種，在你宿舍樓下種個小花園。

"夜風卷起窗簾，裹挾著泥土與青草的氣息。在這城郊與鄉(xiāng)鎮(zhèn)的交界處，

愛情如同倔強生長的作物，即使歷經(jīng)風雨，依然向著陽光的方向，努力扎根，抽枝展葉。

第四章 荊棘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