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那一刻起，他已不是那個(gè)滿心滿眼都是蘇晚的沈宴。夜，風(fēng)冷如刃。

沈宴站在鏡湖前，手中青銅鏡泛著寒光。他靜靜望著湖面，水如鏡，倒映著他自己的影子。

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影子。那是命。剛剛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的蘇晚，已沉沉入睡。

他卻再一次來到了這里。沒有人知道。他也不想讓蘇晚知道。因?yàn)樗絹碓角宄@鏡湖，

不是凡物。鏡湖之下，藏著什么東西。第一祭之后，他的心，已經(jīng)不再完整。

他看著蘇晚的時(shí)候，依然愛。但那種愛，像是隔了一層霧。他記得他們初見的模樣，

記得她笑起來眼角的梨渦。但那份心動(dòng)，那種肝腸寸斷的疼，似乎……被剜走了一塊。

他伸手摸胸口。那里空了一點(diǎn)。不是很大，但很冷。鏡湖開始泛起漣漪?！坝謥砹?？

”那個(gè)聲音低沉、空洞，像是從湖底傳上來的?！澳阍撟吡?。第一祭已成，命已逆轉(zhuǎn)。

”沈宴垂眸，“可她還會(huì)死?！辩R妖沉默片刻?！澳悴煊X了?！薄八蛱煊滞卵恕?/p>

”沈宴看著湖水，“她的命……只是被推遲?！薄八杏腥贰！辩R妖幽幽道，

“第一煞·短命，已解?！薄暗诙贰す陆伲性??！薄暗谌贰せ隃纾葱?。

”沈宴閉了閉眼?！八芑疃嗑?？”“若不解第二煞，最多七日。”“怎么解？

”“第二祭?！辩R妖冷冷道，“你知道的?！鄙蜓缒乜粗?。片刻，

他問：“若我不祭呢？”鏡妖輕笑：“她將死，死得比第一次更慘?！薄八龑⒐禄隉o依，

命格反噬，連魂魄都要化入鏡湖?！鄙蜓邕o了拳。他想說“要不就這樣”，可話到嘴邊，

吞了下去。他想起蘇晚靠在他肩頭，軟聲說：“若你死，我便隨你而去。可你若活著，

我便活著?！彼荒芸粗?。哪怕，她活著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不是完整的自己。“第二祭，

要我什么？”鏡妖的聲音陡然低了八度?！皯浕??！薄澳銓⑹ヅc你她有關(guān)的全部記憶。

”“你會(huì)不記得她是誰。”“你們的相識(shí)、相識(shí)、相戀、相守，全將化為虛無?！鄙蜓绯聊?。

鏡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