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仍固執(zhí)地握著筆，在紙上艱難勾勒："初淅瀝以蕭颯..."曉靈指尖泛起文氣之光，

輕聲道："讓小人帶大人去聽聽，真正的秋聲。"她袖中飛出流光，化作一葉扁舟，

載著兩人穿梭于汴京街巷。舟行過勾欄瓦肆，曉靈用法術(shù)凝出文氣屏障，

將嘈雜人聲化作秋蟬悲鳴；掠過兵營時，士兵操練的吶喊化作戰(zhàn)馬嘶鳴；最后停在城外荒郊，

只見老嫗在墳前焚燒紙錢，哭聲隨風(fēng)飄散，竟與秋風(fēng)融為一體。"秋聲不是悲涼，

是天地的文章。"曉靈指著漫天黃葉，文氣之光將其化作飛舞的文字，

"您聽——商聲主西方之音，夷則為七月之律。物過盛而當(dāng)殺..."她突然頓住，

因為歐陽修已劇烈咳嗽到握不住筆。曉靈慌忙扶住他，卻見他眼中燃起熾熱光芒："我懂了！

這秋聲，何嘗不是在警示世人'物極必反'的天道？"他掙扎著坐直身體，

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在衣襟暈開紅梅般的圖案，"快！取紙筆來！"回到書房，

歐陽修顫抖著抓起筆。曉靈施展法術(shù)，讓秋風(fēng)穿堂而過，將文氣之光注入筆墨。

隨著筆尖游走，文字如靈蛇出洞："初淅瀝以蕭颯，忽奔騰而砰湃。如波濤夜驚，

風(fēng)雨驟至..."寫至"又如赴敵之兵，銜枚疾走，不聞號令，但聞人馬之行聲"時，

曉靈的文氣與文字共鳴，書房中竟隱隱傳來金戈鐵馬之聲。守舊派的文氣突然襲來，

如黑色潮水漫過窗欞。曉靈展開翅膀，文氣化作盾牌，卻見歐陽修咳血不止，

仍死死攥著筆："念誰為之戕賊，亦何恨乎秋聲！"他的聲音帶著血沫，卻字字千鈞。

曉靈含淚將半片銀杏葉貼在他后背，將自己的文氣源源不斷注入他體內(nèi)。

當(dāng)"但聞四壁蟲聲唧唧，如助余之嘆息"落下最后一筆，文氣之光沖破屋頂，照亮整個汴京。

曉靈力竭跪倒，看著歐陽修欣慰的笑容。"原來...文字真能..."他喃喃道，

"將這世道的聲音...永遠(yuǎn)留存..."晨光初現(xiàn)時，曉靈化作流螢消失在天際。

而歐陽府書房內(nèi)，《秋聲賦》的文字正散發(fā)著柔和光芒，那些帶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