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上臟不臟了，我抓起幾塊相對不那么污穢的布條，又跌跌撞撞地爬回他身邊。

沒有水清洗傷口，沒有藥粉止血。我只能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

我撕下一條相對干凈的布條，狠狠塞進嘴里咬住，雙手顫抖著，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猛地伸向那猙獰的傷口深處！指尖觸碰到翻卷的皮肉和溫熱的血液，

那觸感讓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憑著那點混亂的記憶和直覺，

在血肉模糊中摸索著。指尖很快碰到了一塊堅硬、冰冷的異物邊緣！“呃啊——！

”蕭徹的身體猛地向上彈起，又重重落下，額頭青筋暴跳，喉間發(fā)出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嘶吼，

汗水瞬間浸透了他額前的碎發(fā)。我死死咬著嘴里的布條，

汗水混合著之前浴桶里的臟水從額頭滑落，模糊了視線。指尖猛地用力，帶著一股狠勁，

硬生生將那塊嵌在血肉里的、泛著幽暗光芒的碎片摳了出來！碎片只有指甲蓋大小，

形狀不規(guī)則，邊緣鋒利無比，沾滿了粘稠的血液。

一股難以言喻的、陰冷的氣息似乎還縈繞在上面。我顧不上細看，將它隨手丟在一邊，

抓起另一塊布條，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按壓在傷口上！“唔……”蕭徹發(fā)出一聲沉悶的痛哼，

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但這一次，他沒有再暴起反抗。他只是死死地咬著牙，緊閉著眼，

任由我將布條一層層、一圈圈地用力纏繞、勒緊在他肩胸之間。每一次纏繞都帶來劇痛，

他的身體會不受控制地繃緊、抽搐，汗水大顆大顆地滾落。整個包扎過程，

是在他壓抑的痛苦喘息和我自己粗重、恐懼的呼吸聲中完成的。最后用力打上死結時，

我?guī)缀趺摿?，整個人虛脫般地癱軟在地，背靠著同樣冰冷的墻壁，大口喘著粗氣，

心臟狂跳得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片死寂。只有我們兩人劫后余生的喘息，

在污濁的空氣里交織。過了許久，久到我以為他可能昏死過去了，蕭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冰冷，但似乎少了幾分之前的暴戾，

多了幾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