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和一小片慘白的臉頰。她一動不動，像一尊被暴力打碎的瓷器。

陳守拙的意識像是被凍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脊椎骨瞬間竄上頭頂。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金萬山此刻胸腔里那種野獸般的粗喘，

能感受到他握著冰冷瓷瓶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傳來的僵硬和顫抖，

能感受到那股混雜著暴怒、恐懼和一種扭曲快感的復雜情緒，如同沸騰的毒液，

正腐蝕著金萬山的神經(jīng)?！斑腊　?！”金萬山喉嚨深處再次發(fā)出一聲非人的低吼，

猛地揚起手臂，

那個沾血的青花瓷瓶被他狠狠地、歇斯底里地砸向女人身旁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面！

“砰啷——！”刺耳的碎裂聲在空曠的房間里爆開，尖銳的瓷片四散飛濺！

巨大的聲響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陳守拙的意識上，震得他幾乎魂飛魄散。躺椅上，

他枯瘦的身體猛地彈動了一下，束縛帶勒進了皮肉，額頭上瞬間滲出冰冷的汗珠。

現(xiàn)實診所冰冷的空氣和記憶碎片中濃烈的血腥氣、灰塵味在感官里瘋狂撕扯、對撞。

“生命體征異常波動！血壓急劇升高！”莫醫(yī)生急促的電子合成音在耳邊響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強制注入鎮(zhèn)靜劑！降低沉浸深度！

”一股更強烈的冰涼液體猛地注入陳守拙頸后，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制力，

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暫時壓住了那幾乎要將他意識撕裂的狂暴記憶碎片。

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模糊，如同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畫面。

、碎裂的瓷瓶、地上那團刺目的米白色和暗紅……這些令人窒息的畫面開始快速褪色、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聲音，清晰、冷靜、帶著職業(yè)性的平穩(wěn)語調，強行介入了進來。

“……金先生，金先生？您感覺如何？”視野逐漸重新聚焦，回到了陽光明媚的游艇甲板。

金萬山依舊坐在那張鋪著雪白軟墊的躺椅上，臉色比之前更加灰敗，額頭上布滿細密的冷汗，

端著香檳杯的手仍在微微顫抖。剛才那個端著紅酒的侍者，正一臉擔憂地躬身站在一旁，

手里還托著那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