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小寶乖，媽媽會去接奶奶回來的。」「你這是修行的開始。」

我學(xué)著那些信徒的話對自己說。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高頻人」，但我一定要拿到證據(jù)。

協(xié)會在城郊一個舊療養(yǎng)院里。門口站著兩個穿白袍的人，遞給我一杯水：「能量凈化飲品?！?/p>

我沒喝也不敢喝，只點頭接過。里面坐了幾十個老人，婆婆也在其中，坐在第二排，

神情虔誠得像在聽神諭。秦素芬站在臺上，一身素白長裙，笑得溫婉?！笟g迎新同修?！?/p>

她目光掃過我，「愿宇宙能量與你同在?！刮业皖^坐下，悄悄打開手機錄像?？蓻]過多久，

她突然停住話頭，看著我說：「這位師妹，你是第一次來？」我點頭?！钢笆亲鍪裁吹模俊?/p>

「微商?！刮矣仓^皮答。她笑了，眼底卻寒光一閃：「哦，難怪頻率這么低?！?/p>

全場人都看過來。有人低聲議論：「微商？那不是靠騙人活著的嗎？」「低頻人也想修行？

真是魔考來了?！刮宜浪赖剡o手機，手心全是冷汗。秦素芬繼續(xù)說：「真正的修行，

要放下世俗執(zhí)念。你們看看她，還在用凡塵手段妄圖驗證真理?！顾空f一句，

底下就有人應(yīng)和。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錄音不能停，我咬牙撐著，直到結(jié)束。

回家后，我立刻把視頻整理好。我以為這下可以扳回一局?？傻诙欤?/p>

我就發(fā)現(xiàn)——賬戶被解凍了。三萬塊，已經(jīng)轉(zhuǎn)出去了。4我沖進臥室，老公正在刷手機。

「你干的？」我聲音都在抖。他沒抬頭：「媽說這次是『靈性升級基金』，我借給她的?！?/p>

「你瘋了嗎？！」我吼出來，「我都凍結(jié)了你還借？！」他抬頭，眼神冷漠：「媽找我借錢，

只要能讓她高興，為啥不給。」這句話我已經(jīng)聽膩了。我盯著他，

突然覺得這個人陌生得可怕?！改闶遣皇怯X得，只要不斷給錢，就能贖清你的良心債？」

他又不說話了。「那你告訴我，」我逼近一步，「你欠我的呢？你兒子呢？這個家呢？」

他還是沉默。我轉(zhuǎn)身離開房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打印了三份「警方查封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