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退到門口，焦急地看著我，用口型說“有事叫我”。工作室的門被輕輕帶上。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和顧承嶼。手腕上的劇痛讓我冷汗涔涔，

我用力想甩開他：“顧承嶼，你發(fā)什么瘋！放開我！”他卻攥得更緊，猛地將我拖到他面前，

另一只手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他的眼睛赤紅，里面翻涌著狂怒、痛苦，

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近乎瘋狂的執(zhí)拗?！捌评O？裂縫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在廢墟里長出新翅膀？”他一字一句，重復(fù)著我剛才采訪中的話，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灼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沈清焰，你所謂的廢墟，

就是我給你的那三年？！我顧承嶼給你的東西，在你眼里就是廢墟？就是需要你掙脫的牢籠？

！”他的質(zhì)問如同重錘，砸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原來他聽到了，聽到了我剛才的話。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委屈沖上頭頂。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因為暴怒而扭曲的俊臉，

突然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不然呢？顧承嶼！”我嘶聲喊道，用盡全身力氣掙扎，

“難道我還要感恩戴德嗎？感恩你把我當(dāng)成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感恩你每個月施舍給我的‘零花錢’？感恩你把我變成一個沒有自我、只會模仿的笑話？

感恩你在離婚后，還要讓你的員工、讓你的新歡來提醒我，我沈清焰有多么不堪、多么不配？

！”我歇斯底里的控訴，像一把把鋒利的刀。顧承嶼捏著我下巴的手，幾不可察地松了一下，

赤紅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和…痛楚？“我…我沒有…”他試圖反駁，聲音卻啞了。

“沒有什么？”我用力推開他，踉蹌著后退幾步，靠在堆滿原料的架子上，喘著粗氣，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極致的憤怒和屈辱，“沒有把我當(dāng)替身？

還是沒有默許林薇和你那些員工來羞辱我？顧承嶼，收起你那副被我辜負了的嘴臉！

你現(xiàn)在的樣子，只會讓我覺得惡心！”“惡心”兩個字，像最后的導(dǎo)火索，徹底引爆了他。

“沈清焰！”他低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