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重重地擱在茶幾上：“這就是你找的女朋友？”俞婉然背挺得筆直，

手指卻悄悄攥緊了衣角?！皨?，”他當(dāng)時一把摟住俞婉然的肩膀，“我就是非她不娶。

”他記得母親氣得摔了杯子，而他拉著俞婉然頭也不回地走了。那天晚上下著大雨，

他們在路邊小店躲雨，俞婉然的頭發(fā)被淋得濕漉漉的：“你媽會不會永遠不喜歡我？

”“管她呢，”他把她冰涼的手揣進自己口袋里，“我喜歡你就夠了。

”那時候的俞婉然會因為他一句話就臉紅，會在他加班時偷偷跑來公司送宵夜，

會在他喝醉時一邊埋怨一邊給他煮醒酒湯。程墨川的手無意識的摸索著照片上俞婉然的臉。

后來一切都變了。那通電話來得不是時候。他們剛結(jié)束一場親熱，

俞婉然累得蜷在他懷里昏昏欲睡。母親的電話響起時，她難得地耍了小性子：“今晚別接，

好不好？”他猶豫了一下，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第二天清晨，醫(yī)院的電話像一盆冰水澆下來。

母親突發(fā)腦溢血，因為沒人接電話耽誤了最佳搶救時間，癱瘓了。病床前，

母親抓著他的手哭：“要不是她攔著你接電話——”他回頭，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俞婉然，

臉色慘白。從那以后，一切都變了。他開始經(jīng)常加班，因為不想回家面對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

每次推開家門，不是聽見母親在摔東西，就是看見俞婉然在默默收拾被吐了一身的衣服。

“你能不能別跟她計較？”有天晚上他煩躁地說，“她是個病人。”俞婉然正在給他熨襯衫，

聞言手抖了一下，熨斗在袖口留下一道焦痕?！皩Σ黄穑彼p聲說，

“我明天給你買件新的?！彼粗谋秤?，突然發(fā)現(xiàn)她瘦了很多。

以前合身的睡衣現(xiàn)在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

“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他問。俞婉然搖搖頭，繼續(xù)熨衣服：“吃了。

”后來他漸漸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習(xí)慣了回家看見俞婉然蒼白的臉，

習(xí)慣了母親無休止的刁難，甚至習(xí)慣了俞婉然越來越沉默的樣子。直到那天婚禮，

他挽著林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