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驀地紅了："山里濕氣重，公子若不嫌棄..."玄霄接過粗瓷碗，

藥汁在舌根泛開熟悉的苦。三百年前瑤池宴上，司命星君獻(xiàn)的雪頂含翠都沒這般令他心悸。

窗外暮色漫過少女纖細(xì)手腕，她轉(zhuǎn)身時發(fā)梢掃過門框懸掛的銅鈴，

叮咚聲里混著句"我叫朝露"。月華爬上東墻時，玄霄在竹簡上勾畫星圖。

命盤偏移的軌跡與少女采藥歸來的時辰重合，每當(dāng)她靠近，胸口的灼痛便消散幾分。

前日她攀崖采石斛險些滑落，他情急之下竟凝出半縷仙元接住她，

此刻掌心還殘留著那截腰肢的觸感。暴雨突至那夜，朝露渾身濕透撞開木門。

玄霄正要掐避水訣，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凡人"，只得抓起布巾替她絞頭發(fā)。

雷光劈亮她頸間紅繩，墜著的竟是半塊龍紋玉玨——與他懷中那枚嚴(yán)絲合縫。

"這是家傳的..."朝露話音未落，屋頂轟然炸開。十二金甲神將凌空而立，

降魔杵直指她眉心："妖女！竟敢私藏帝君仙魄！"玄霄將朝露護(hù)在身后，

袖中玉玨嗡鳴震顫。為首神將看清他容貌后慌忙收勢，卻見少女突然推開他，

掌心綻出赤金鳳紋。磅礴威壓震得神將踉蹌后退，朝露墨發(fā)無風(fēng)自動，額間顯現(xiàn)火焰圖騰。

"本君沉睡千年，倒叫宵小之輩欺上門來。"她指尖輕點，鳳鳴聲響徹九霄，

尾羽流光掃過處，神將鎧甲寸寸崩裂。玄霄望著那個朝夕相對的溫婉村姑化作華服神女，

忽然想起司命醉酒時提過的秘辛——四海八荒最后一位古神，

天鳳族神君在萬年前神魔大戰(zhàn)后便不知所蹤。朝露轉(zhuǎn)身時，

發(fā)間金步搖垂珠輕晃："青華帝君這場戲，看得可還盡興？"玄霄撫過她眉心血痕，

三百年來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笑："若我說此番下界不為渡劫，只為尋妻呢？

"檐下雨簾忽化作七彩霞光，命盤在云端緩緩歸位。朝露瞥見他袖中露出的姻緣繩，

終于繃不住笑出聲。山風(fēng)卷著桃瓣穿過破屋頂，落在他們交疊的衣袂上。

藥王谷的晨霧總是裹著苦艾香。朝露將最后一味決明子收進(jìn)竹簍時，

玄霄正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