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停下腳步，沒有退縮。他指了指蒼婆婆面前那堆草藥，又指了指自己左肩染血的紗布，

做了個(gè)“受傷”、“需要草藥”的手勢，表情帶著痛苦和懇求。巖爪眉頭緊鎖，顯然在猶豫。

這時(shí)，篝火旁的蒼婆婆抬起頭，那雙渾濁卻并不昏花的老眼，透過裊裊的蒸汽，

平靜地落在了林玄身上。她的目光在林玄蒼白的臉色、染血的肩膀和虛浮的腳步上停留片刻，

又掃了一眼他身后那個(gè)破敗的木棚，最后，對著巖爪輕輕搖了搖頭，

用蒼老嘶啞的土語說了句什么。巖爪臉上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狠狠地瞪了林玄一眼，

側(cè)身讓開了路，警告道：“只準(zhǔn)找蒼婆婆！不準(zhǔn)碰其他東西！”林玄心中微松，

對蒼婆婆投去感激的目光（雖然對方可能沒看懂）。他走到篝火旁，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草藥清香和某種腐敗氣味的怪味撲面而來。他指了指自己左肩，

又指了指蒼婆婆身邊那些草藥，做了個(gè)求助的手勢。蒼婆婆沒有說話，

只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仔細(xì)打量著林玄肩頭的紗布，又伸出枯瘦、布滿老繭和草藥漬的手，

隔著空氣虛虛感受了一下傷口的位置（沒有直接觸碰），眉頭微微皺起。

她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了然，顯然看出了傷口的惡化。

她低頭在自己的“藥材堆”里翻找起來。動作緩慢卻異常精準(zhǔn)。

她拿起幾片邊緣有鋸齒、顏色深綠的葉子（林玄認(rèn)出是苦菜），

又抓起一把曬干的、散發(fā)著淡淡辛辣味的紫色根莖，最后，還從一個(gè)臟兮兮的獸皮袋里，

捻出一小撮灰白色的、帶著刺鼻腥氣的粉末。蒼婆婆將這些“材料”放進(jìn)一個(gè)破舊的石臼里，

拿起一根光滑的石杵，開始用力地?fù)v起來。動作沉穩(wěn)有力，與其說是在搗藥，

不如說是在打鐵。石杵撞擊石臼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草藥很快被搗成一團(tuán)粘稠的、顏色極其可疑的深綠色糊狀物，

散發(fā)出一種極其復(fù)雜、難以言喻的…怪味？像是腐爛的樹葉混合著臭雞蛋，

又帶著一絲詭異的辛辣。林玄看著那團(tuán)“墨玉翡翠糊”，胃里一陣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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