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聽見他帶著哭腔的喘息：“瘋子……” 尾音卻軟得像融化的糖。

沈硯之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別的什么，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

第三章 手術(shù)室的燈星塵醫(yī)院的檔案室彌漫著消毒水味。陸執(zhí)的指尖劃過病歷夾上的名字，

沈知珩的字跡在泛黃的紙頁上泛著冷白：“患者陸執(zhí)，先天性心臟病，建議盡快手術(shù)。

” 日期是三年前的春分，正是叔叔自殺的前一周。那天的陽光很好，

沈硯之記得自己去醫(yī)院看沈知珩，他正坐在窗邊看病例，陽光灑在他身上，

像給他鍍了層金邊?！霸谡疫@個？” 沈硯之突然從身后遞過份手術(shù)同意書。

簽名處的 “沈知珩” 三個字力透紙背，最后一筆拖得很長，像道未愈合的傷口。

他找這份同意書找了很久，幾乎翻遍了醫(yī)院所有的存檔，手指被紙張邊緣割破了好幾次。

陸執(zhí)轉(zhuǎn)過身時，白大褂的下擺掃過鐵架床?！吧蛳壬缇椭?？” 他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淬冰的冷，“知道知珩為了給我湊手術(shù)費，簽了放棄繼承權(quán)的協(xié)議？

” 沈知珩放棄繼承權(quán)的那天，沈家炸開了鍋，爺爺氣得住院，

沈硯之第一次和叔叔大吵了一架，說他瘋了。沈硯之突然掐住他的后頸，

將人按在積灰的鐵架床上。冰涼的金屬床沿硌著陸執(zhí)的腰，他卻反而笑了，

舌尖舔過沈硯之的虎口：“也知道他把那半片黑曜石，塞進了我的手術(shù)縫合線里？

” 他的笑聲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卻帶著一絲詭異的魅惑。

檔案室的鐵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沈硯之扯開陸執(zhí)的白大褂，手術(shù)刀劃開襯衫的瞬間，

月光照在他左胸的疤痕上 —— 那道蜿蜒的縫合線里，嵌著半片黑曜石，

正隨著心跳微微顫動。疤痕的顏色很淺，像條淡粉色的蚯蚓，纏繞在蒼白的皮膚上，

看著觸目驚心。“他說這樣，” 陸執(zhí)的指尖點在疤痕中央，聲音帶著蠱惑的輕，

“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他的指尖很涼，碰在疤痕上時，陸執(zhí)的身體輕輕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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