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誠意’，實在令人動容?！?指尖在光滑的桌布上輕輕點了點，

節(jié)奏緩慢而充滿壓迫感，“不過，既然是‘誠意’，不如……更坦誠一點？

”周凜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瞬，但并未消失，反而像是早有預(yù)料般，眼底掠過一絲了然。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仿佛在等待我的下一步?！笆辏蔽抑貜?fù)著這個時間刻度，

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從莫斯科那個地獄般的雪夜開始，你看著我，

而我對此一無所知。這種感覺，想必很特別。” 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鎖死他的眼睛，

捕捉著其中任何一絲閃躲或波動，“那么，讓我看看，這十年里，你‘看’到了些什么？

”我的右手，一直放在桌下。此刻，它緩緩抬起，

手里赫然多了一個薄薄的、邊緣已經(jīng)磨損的牛皮紙文件袋。袋子不大，分量也不重，

但它的出現(xiàn)，卻讓周凜的眼神第一次產(chǎn)生了明顯的波動——那是一種被徹底看穿后的驚愕，

隨即又被一種更深沉、更復(fù)雜的情緒所取代，像是釋然，又像是某種夙愿達成的激動。

5.我當著他的面，慢條斯理地解開文件袋上的繞線繩。繩結(jié)松開，發(fā)出細微的摩擦聲。

手指探入袋口，抽出一疊裝訂整齊的報告紙，還有幾張邊緣微微泛黃的照片。

照片被隨意地攤開在潔白的桌布上，像在無聲地展覽一場跨越十年的隱秘追蹤。第一張，

背景是某個歐洲小鎮(zhèn)的露天咖啡館。照片的主角——我，穿著風(fēng)衣，側(cè)身坐在遮陽傘下，

手里端著一杯咖啡，目光投向遠處。而在照片最不起眼的角落，隔著一條街的櫥窗玻璃后，

一個模糊但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著，鏡片在反光中微微發(fā)亮，正是周凜。他的目光，

隔著玻璃和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第二張，是在東南亞某個混亂的碼頭。我戴著鴨舌帽，

混在裝卸工人中，快步穿過堆滿集裝箱的場地。照片的視角是從高處俯拍的，畫質(zhì)有些模糊。

在照片右上角，一個集裝箱的頂部陰影里，一個持著長焦鏡頭的輪廓隱約可見。第三張，

是在一家私人醫(yī)院的花園長廊。我穿著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