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視著宋玉華那張?zhí)┥讲桓牡哪?。面帶祈求。他半垂的眉眼里藏有不忍?/p>

仍是選擇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柑K鏡心，昭昭已經(jīng)魂飛魄散，這是你方才——」

他字字如刀。「親眼所見?！刮夷X中嗡地作響。假象被人戳破的碎裂聲中，

我敏銳地捕捉到一句軟糯的「娘」，是昭昭在喚我！我循聲望去，

也看見了捏住昭昭的人：他身穿白衣，高不可攀，漆黑幽深的眼眸轉(zhuǎn)向我時，

竟罕見地露出幾分獨屬于人的悲憫。隨后。伴隨著一聲嘆息，他的指尖輕輕用力?！覆?！」

我眼睜睜地看著昭昭連同她寄生的木鐲，一同化為的齏粉，我伸手去撈，卻是徒勞，

自己也經(jīng)受不住刺激暈了過去。原來方才不是我在做夢。是我親眼所見。「宋玉華！」

我撲上去捶打著他。「昭昭也是你的女兒，你怎么能下得了這個毒手！」

我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捶打的動作不知何時變成了撕咬，腥味彌漫了整個口腔，

我不顧一切地吞咽著。宋玉華，你殺了昭昭，你就該去死！

咽不下去的鮮紅沿著我們連接的地方往下淌，臟了宋玉華潔白的衣衫，

也讓我看見了那把穿胸而過的劍。我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目睹那雙曾游走于我身軀的手，

握住劍柄，又堅定往我身體里送了幾寸。更多的腥甜從喉間往外涌。我不甘。「為……什么？

」縱然嫌我和昭昭卑賤，可昭昭喚你「爹爹」的啊。而我們做了百年的夫妻啊。

你為何如此狠心？面對我的無聲質(zhì)問，宋玉華嘆息著將我擁入懷中。

往日情至濃時才會出現(xiàn)的親密動作，現(xiàn)在令我如墜冰窟。「鏡心，天道不仁，

飛升之法唯有殺妻證道。而殺妻之前，須得讓她萬念俱灰，痛不欲生?！?/p>

2我的身體滑落在地。宋玉華居高臨下的面孔在視野中逐漸渙散。我不甘地睜大眼睛。

想將他離去的背影牢牢刻在心底。我和昭昭的命，生來就該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被隨意舍棄嗎——憑什么！天道不仁，為何死的卻是我與無辜的昭昭！四肢沉重得厲害，

我心中不忿，用力一掙，竟坐起了上半身。胸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