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還受著傷，努力半天也沒動我分毫。
“裴照，你快將我?guī)熃惴銎饋??！?/p>
青雀一聲令下，裴照提起我兩個胳膊，將我抱起，“清霜師妹，對不起，我不應該……”
在看到地上那一大灘黑色的血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會流了這么多血？”
最后映入眼簾的，是裴照慘白的臉。
我睜開眼時，玄天宗靈池邊的洞府內靈氣氤氳。
洞頂?shù)那瓯д凵涑鲇挠乃{光，映照著我破損的丹田。
"師姐苦修六十載的金丹..."洞外傳來青雀帶著哭腔的斥責，"就毀在你這一劍之下！"
裴照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萬死難辭...""
我低頭內視了一眼丹田。
原本即將成型的金丹如今已無蹤影。
那里本該凝聚著我們三人共同的血仇，如今卻...
上一世，我結丹前夜，江臨川給我灌下絕靈散絕，
不顧我的哭喊，拖著我去蘇綰綰死去的林子里，硬生生剖開了我的肚子，摧毀我的丹田。
回憶涌上腦海。
我耳邊響起刀子劃破肌膚的聲音。
我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師姐，你怎么了？”
青雀的聲音讓我回到現(xiàn)實。
她身后的裴照雙眼通紅，突然"砰"地跪在寒玉榻前。
"清霜師妹..."這位玄天宗執(zhí)事首座竟哽咽起來，"要殺要剮..."
望著這個曾與我共探秘境同斬蛟龍的師兄，記憶紛至沓來。
當年在云夢澤，他為救我硬接毒龍一擊；在昆侖墟，他將九轉還魂草讓與我療傷...若非真心視我如妹，江臨川又怎會托他來當說客？
我嘆了一口氣，“裴師兄，你不過是著了相。。”
聞言，裴照眼中靈光劇烈震顫，竟抬手連扇自己三記耳光，每一掌都帶著金丹真人的靈力，打得嘴角溢血。
我知道，對這樣重諾守義之人，今日之過必將化作心魔，伴他余生修行。
我強提一口氣，從儲物鐲中取出一枚鎏金留影石。
“裴師兄不必如此?！蔽液傲怂暎澳隳軒臀覀€忙嗎？”
“你說?！?/p>
我取出一枚留影石，"勞煩將這個呈交玄天宗執(zhí)法堂。"
強撐起身，每說一字唇角就溢出一絲鮮血，"我要狀告蒼梧代掌門江臨川三點。""一，玩忽職守；二，勾結魔族；三..."
"謀害道侶。"
裴照和青雀都瞪大眼睛。
就在我以為他們會為江臨川求情的時候。
裴照重重點頭，“好，我現(xiàn)在就去?！?/p>
待他化作劍光遠去，青雀捧來的靈茶氤氳著霧氣。
我接過來，忍不住開口，“青雀，你不會怪我吧。”
她卻答非所問："師姐可知，藥長老我掌心畫的，是上古隱匿符..."
原來我走后，弟子們發(fā)現(xiàn)她中了散靈散，是藥長老以本命精血為引，在石麒麟底座布下小乾坤陣。
魔修破陣時，她不小心碰碎玉簪，藥老當即沖出，被魔劍貫穿紫府后，仍以眼神示意她噤聲...
"我親眼看見..."青雀攥著我衣袖的手不住顫抖，"燕九重眉間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