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九叔林逸一行人從任家鎮(zhèn)回了義莊。
剛進(jìn)門,秋生文才便被九叔罰到了院子里扎馬步。
林逸則從里屋搬了個小馬扎,靠在門口的柱子上,十分榮幸的成了監(jiān)工。
至于為什么,那便是秋生文才這兩人臭顯擺,用道術(shù)把人阿威給搞了。
讓阿威在任發(fā)和任婷婷面前丟了好大一個面子。
為此,文才還被九叔給揍了一頓。
“這兩個臭小子!我教你們道術(shù),是讓你們拿去捉弄人的?”
“都給我老老實實蹲著!不到月上中天,誰也不許休息!”
“阿逸,給我看好他們兩個!別讓他們耍滑頭!”
九叔站在里屋門口,看著院子里的秋生文才,狠狠罵道。
今天若不讓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吃點苦頭,長長記性,我就不姓林!
“好的,師父!”
林逸悠然自得地坐在小馬扎上,高聲回應(yīng)。
九叔對著林逸微微頷首,轉(zhuǎn)身走進(jìn)里屋。
“吶,不是師兄不幫你們,誰叫你們兩個這么愛玩的?現(xiàn)在好了,被師父罰了吧?”
見九叔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林逸沖著秋生和文才說道。
說完,林逸看了眼天色,接著說:“現(xiàn)在月亮才剛出來,前半夜師兄可幫不了你們,不過等師父睡了,可以讓你們倆稍微偷個懶,所以,現(xiàn)在,你們倆就自求多福吧!”
“給我蹲好了!”林逸扯著嗓子喊道。
......
鎮(zhèn)外,林間山洞。
月亮漸明,自東向西緩緩升起。
洞內(nèi),邪道人王九凝視著洞口處逐漸明亮的月色,緩緩地從身旁的地上撿起一個顱骨,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在身前的羅盤之上。
安置好后,又抓起另一個顱骨,從中扯出一條銀環(huán)小蛇。
小蛇拼命掙扎,但王九毫不留情地掐住它的七寸,破開蛇腹,讓鮮紅的蛇血滴落在羅盤上的顱骨之中。
隨后掏出蛇膽,放入一個破舊的碗中,將其碾碎。
而那條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銀環(huán)小蛇,則被他隨意地扔出洞外,任由其生死。
王九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個裝有液體的竹筒,輕輕打開,將其中的液體倒入破碗,與蛇膽混合。
隨后拿起一張紅色的符紙,平整地鋪展在身前。
以指代筆,伸入破碗中沾取蛇膽墨,口中念念有詞,同時在符紙上繪制起那晦澀難懂的咒文。
片刻之后,符成!
王九拿起符咒,毫不猶豫地貼在顱骨之上,右手凝結(jié)法印,左手緊緊按住顱骨,然后將顱骨上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轉(zhuǎn)向洞外。
他聲音沙啞而低沉,眼神中露出兇光,厲喝道:“給我!起!”
此時,義莊,斂房。
躺在棺材里的任威勇,隨著鎮(zhèn)外山洞里的王九一聲厲喝,猛地睜開了眼睛。
任威勇雙手平舉,本想破棺而出,卻被棺材板狠狠壓下。
棺材外被法墨彈上的線條,此時卻像擁有彈力一般,隨著棺材里任威勇的掙扎,一次又一次的泛著紅光,把棺材板死死鎮(zhèn)壓。
鎮(zhèn)外山洞內(nèi)的王九見三番幾次都沒把任威勇從棺材中喚起,臉上慕然顯現(xiàn)出一抹狠辣。
只見其咬破手指,將血滴入身前顱骨,隨即手指變印,嘴里念著咒文,身上本就破爛的衣袍無風(fēng)自動,兩束詭異綠芒自身前顱骨空曠的眼瞳中亮起。
王九左手再次手按顱骨,右手法印飛快變換!
“起!起!起!”
義莊棺材里的任威勇似有感應(yīng),雙眼中也同步亮起了詭異綠芒,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吼聲。
棺材隨著任威勇抬手一震,法墨線條再也鎮(zhèn)壓不住,伴隨一陣巨響,棺材板頓時四散而飛。
與此同時,正在偷懶的秋生和文才聽到斂房傳來的巨響,猛然驚醒響,疑惑的看向了斂房方向。
林逸與九叔聞聽響動,從里屋快步?jīng)_出。
看著斂房被棺材四散而撞飛的門板,兩人臉上霎時陰云密布。
“不好,怕是那任威勇起尸了!”
九叔神色大變,來不及多想,轉(zhuǎn)身回房拿了一把桃木劍,便向著斂房沖去。
林逸見狀,急忙轉(zhuǎn)身,對著院子里的文才和秋生高聲喊道:“文才秋生,快擺法壇,我去幫師父!”
被嚇到的兩人頓時回神。
秋生轉(zhuǎn)頭看著林逸,臉上很是鄭重,再無半點玩味。
“好的,師兄!”
秋生向林逸回了一句,隨后叫上文才一起,沖到里屋便開始搬桌子。
林逸則跟上九叔的步伐,一起沖進(jìn)了斂房。
剛進(jìn)斂房,林逸九看到任威勇跟九叔正打的有來有回,九叔隱隱竟還落于下風(fēng)。
“師父,我來幫你!”說著,林逸展開太極,加入了兩人的戰(zhàn)局。
九叔手中揮舞著桃木劍,瞅準(zhǔn)時機(jī)便刺向任威勇。
任威勇雖然身體僵硬,但卻能次次躲過九叔。
越打,九叔的臉色則顯得越發(fā)陰沉。
剛尸變的僵尸,不應(yīng)該如此難纏才對!
這玩意不對勁!
不過,隨著林逸的加入,九叔壓力大減。
林逸的太極拳招式綿密不絕,配合九叔,暫時牽制住了任威勇。
不過好景不長,任威勇突然猛地發(fā)力,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爆發(fā),將剛近身的林逸震退數(shù)步。
九叔趁機(jī)一劍刺出,卻只堪堪劃破了任威勇的衣衫。
“阿逸,這任威勇有些不對勁,小心點!”九叔對林逸喊道,兩條眉毛間帶著化不去的陰郁。
穩(wěn)住身形,林逸回道:“知道了,師父!”
此時,秋生和文才已經(jīng)把法壇支好。
秋生跑到斂房門口,向著正在與任威勇纏斗的兩人大喊:“師兄,師父,法壇搞好了!”
林逸和九叔對視一眼,邊打邊往院外退去。
將任威勇引到院內(nèi),九叔朝林逸問道:“阿逸,拖住他!等我開壇!”
林逸倍感壓力山大,但還是點頭道:“放心吧,師父!”
九叔撤出戰(zhàn)團(tuán),快步走至支好的法壇。
秋生見九叔過來,干凈利落的把準(zhǔn)備好的道袍給九叔穿上。
等一切準(zhǔn)備完畢,九叔抬起桃木劍,腳踏天罡步,開壇起法。
九叔撤出戰(zhàn)團(tuán),林逸頓時壓力大增,只能被動防守,邊打邊退。
任威勇雖說剛尸變,但力氣卻大的嚇人,林逸雙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紅腫,兩條手臂不時傳出一陣刺痛。
看著任威勇眼里閃著的詭異綠芒,林逸也慢慢打出了真火。
“狗東西,欺小爺沒你耐慥是吧?”
林逸低聲罵了一句。
躲過任威勇平舉著砸來的雙手,林逸連忙后撤,拉開距離。
隨后伸手入懷,握住了懷里的陰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