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刻著圣上私章："當(dāng)年先帝賜婚，就是要崔裴兩家互噬。"他扯開衣襟，

心口舊傷上嵌著片金葉子——正是及笄那夜我遺失的耳珰殘片。子時的月光突然變成血色，

裴昭的殘劍與謝氏的彎刀撞出火星。我望著他空蕩蕩的左袖管，

終于明白三年前他為何突然"失蹤"——原來他早知圣上陰謀，

甘愿背負(fù)叛將罵名也要保全崔氏血脈。"崔家小哭包，看好了！"裴昭突然旋身，

殘劍劃出絕美的弧線。這是"寒梅九式"第九式，劍鋒過處，

謝氏私兵的頭顱竟如梅花般綻開。最后一劍刺穿謝氏家主咽喉時，

他忽然轉(zhuǎn)頭沖我笑："這招叫'血染紅蓮'，可配得上你的嫁衣？"建元十九年春分，

我站在重建的朱雀橋頭。裴昭的殘劍插在橋心，劍穗上系著染血的并蒂蓮。

對岸梅林突然驚起萬千寒鴉，花瓣紛紛揚揚灑滿河面，宛如三年前他戰(zhàn)死的模樣。"小姐，

圣上駕崩了。"春桃捧著詔書的手在抖。我撫過劍身暗紋，突然輕笑出聲。

詔書里夾著半片焦黑的鎧甲，正是當(dāng)年裴昭夜闖繡樓時留下的。甲片上新添的齒痕，

與我此刻咬破的唇形分毫不差。我取下耳珰擲入河中，看著珍珠沉入水底。

河面浮起萬千紅蓮，每片花瓣都映著裴昭的笑顏："崔家小哭包，

這北疆紅蓮可還配得上你的朱砂痣？"遠(yuǎn)處傳來更夫沙啞的唱喏："子時三刻，紅蓮渡魂。

"建元二十年清明，我跪在朱雀橋殘碑前擦拭裴昭的殘劍。劍身血槽里凝著經(jīng)年未干的狼血，

映出河底森森白骨。春桃突然踉蹌著撲來，

手中銀簪挑著片焦黑的衣角——正是裴昭當(dāng)年夜闖繡樓時穿的玄色勁裝。"小姐！

冷香亭的梅樹開花了！"她話音未落，我腕間虎符突然發(fā)燙。這枚浸透裴家軍血的信物，

此刻竟與河底白骨共鳴，震得我掌心滲出血珠。血珠滴入河水的剎那，萬千紅蓮破冰而出，

每片花瓣都映著裴昭戰(zhàn)死的畫面。我循著梅香潛入舊日梅園時，滿樹白梅竟化作血色。

裴昭的劍插在梅樹根下，劍穗紅綢纏著半截斷指——指節(jié)上還戴著當(dāng)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