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了家里,長期缺乏營養(yǎng)的他,今天有點透支了體力。
現(xiàn)在到了家,精神一放松,差點倒在地上。
看到蘇晨回來,最開心的還是他的妹妹蘇海棠,小名叫二丫。
長時間叫二丫,倒忘了大名叫什么。
“哥哥你回來了,給我?guī)裁春贸缘牧???/p>
二丫看到蘇晨回來,眼睛亮晶晶的,圍著他轉。
看看他手里空著,沒有什么東西,嘴角一癟,就要哭出來。
開始上手在蘇晨身上翻找。
看來原身是個老實孩子。
蘇晨照著二丫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打的二丫眼里噙滿了淚花。
“沒大沒小的,上我身上翻什么,誰給你慣得臭毛病?!?/p>
二丫委屈巴巴的看著蘇晨。
“哥哥,你怎么敢打我,你怎么敢的?你自己沒本事,找不來吃的,就會兇我,我討厭你,我不理你了?!?/p>
說著背過身去,氣的小胸脯起起伏伏的。
蘇晨沒去管她,轉身繞過她,去收拾一下床鋪,晚上還要睡覺呢,看著不整齊,臟兮兮的。
被子臟的看不清顏色,靠近就有一股餿味傳到鼻孔里,蘇晨皺了下眉頭。
如果有條件蘇晨不介意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好好享受生活。
如果條件不允許,為了完成任務,他可以睡在狗窩里,躺在屎尿里,完成最后的刺殺。
二丫偷眼看他哥哥,以前只要自己生氣,哥哥肯定過來哄自己,說他錯了。
扮成小狗給自己扮鬼臉,自己要好久才能原諒他,今天要是不說他錯了,哄好自己,就不搭理他。
看到哥哥忙自己的,跟沒有自己這個人似得,二丫有點泄氣,哥哥這是怎么了,自己就是讓他哄哄自己,怎么就這般摸樣。
他以前不這樣啊,壞哥哥,臭哥哥,二丫在一旁碎碎念。
“栓柱在家嗎?在家給我出來?!?/p>
院子外面柵欄外一個50多歲有的胖乎乎的中年喊著,這個時候,還能胖乎乎的,家底挺厚啊。
聽到這不客氣的話,蘇晨反應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
父親給自己取名叫蘇拴柱,蘇晨覺得太難聽了十歲以后知道羞恥了就找了個教書先生,幫自己重新改了個名字,叫蘇晨,幫人家干了3天的農活。
蘇晨走了出去,根據(jù)記憶,認出就是逼死自己父母的地主,王久發(fā)。
“在家還不趕緊出來,磨磨蹭蹭的,傻乎乎的,你爹欠了我100斤麥子,現(xiàn)在人死了,雖然人死了,但是,父債子償,你爹的欠賬你來還?!?/p>
王地主惡狠狠的對著這個少年吼道。
“我爹欠的錢,你找他要去,找我算不著?!?/p>
蘇晨看著老家伙說話跟自己大小聲,就有點不爽了,都想上去弄死他了。
但是剛來,不了解情況,先穩(wěn)一手再說。
王久發(fā)聽到曾經一棒子打不出個屁的老實孩子拴住這么跟他說話,都快氣瘋了。
“你說的是什么話,你爹都死了,我去找死人要錢,我還得先死一回啊。”
王久發(fā)越想這孩子說話越生氣,以前這孩子見人就低頭,說話都不敢大聲。
就是老實到有些木訥的孩子,今天怎么變化這么大,說話能噎死人。
“我就這么說話。”
蘇晨一梗脖子。
說話都是橫著出來的。
“我爹娘被你逼死了,就是人太老實了,應該去你家屋里吊死,到時候鄉(xiāng)里縣里都得追究你的責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個老畢登,給我爹娘賠命?!?/p>
“你你你,你倒打一耙是吧,你個小兔崽子,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你氣死我了,這事沒完?!?/p>
王久發(fā)氣的臉色鐵青,本來以為這孩子帶著個妹妹,傻乎乎的好拿捏,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給自己家當一輩子長工,沒有工錢那種,妹妹也給他賣了,沒想到今天踢到了鐵板,被一個孩子一頓臭罵,氣的差點犯了心臟病。
打可能打不過這孩子,只能先退走。
王久發(fā)罵罵咧咧的走了。
“老畢登,朝我要錢,你怕是沒睡醒?!?/p>
蘇晨不屑的看著王久發(fā)的背影,一個農村的土財主罷了,說弄死就弄死的貨色。
也敢過來犬吠,看來原主被欺負的夠嗆,老實人要不得啊。
正要轉身回屋,突然隔壁傳來一聲喊。
“好些天沒動靜,還以為你死了呢,過來,給我家撿點柴火去?!?/p>
隔壁院子木柵欄上,露出一個漂亮的腦袋,是個少婦,大眼睛水汪汪的,皮膚不是很白但是很健康的小麥色,胸口也很豐滿,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還是荒年,竟然要把扣子撐破,呼之欲出。
真是天賦異稟啊。
蘇晨看了一眼,胡淑榮,胡寡婦,帶著一個婆婆生活,丈夫前些年被抓了壯丁,再也沒回來。
蘇晨沒理她,她是把原身當傻子了吧,幫他干這干那的,干完就打發(fā)回來了,一點甜頭不給不說,連一口她家的熱乎飯都沒吃過。
涼水倒是隨便喝,那還是以前,現(xiàn)在涼水都沒得喝。
完了還好像占了她多大便宜一樣,感覺她覺得她家水缸里的水是圣水似得。
看蘇晨沒搭理她,給她氣夠嗆。
“哎,反了你是吧,你給我等著?!?/p>
說著從墻頭下去了,繞大門來找蘇晨算賬。
進到蘇晨家里,使勁的一摔大門,差點把這破門給弄散架了。
“好你個柱子?!?/p>
她管蘇晨叫柱子,不叫拴柱,顯得她和他親近。
一手掐腰,一手奔著蘇晨的耳朵揪過來。
嘴里罵著:“好你個沒良心的,老娘讓你去干點活,你當做沒聽見,看我怎么收拾你?!?/p>
蘇晨一把打掉她伸過來的手,手背直接青了,蘇晨現(xiàn)在力氣多大,又剛吃了肉。
“你他么的哪來的沙雕,過來就自稱老娘,你他瑪?shù)氖歉G子里出來賣的啊,自稱老娘,要點碧蓮行嗎,趕緊哪來的滾哪里去,什么玩意,再用你的臟手碰我耳朵,手給你剁下來,最討厭女的揪男人耳朵,還有自稱老娘的,算你命大,今天不想殺人,滾出去?!?/p>
蘇晨把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推了出去,到了門外,對著她那圓滾滾厚實的屁股就是一腳,直接把人踹飛了出去。
不管這個女人在地上摔的鼻青臉腫,不停的叫罵,直接把屋門關上了。
這個女人罵了一會看沒有回應,就走了,也不敢再進蘇晨的屋子了。
以為蘇晨這老實少年死了呢,好幾天不吭氣,今天在床上沒有東西吃,餓著迷迷糊糊的聽到王地主的聲音,后來聽到蘇晨的聲音,這才擦了一把臉起來,沒有水,只能擦一擦。
叫蘇晨起來幫忙干活。
沒想到這小子跟變了個人似得,竟然敢打自己,還敢打自己那里,就很生氣,生氣過后,又有點刺激,這小子今天真有男人的樣子。
自己這是怎么了,輕輕啐了自己一口。
二丫有點傻眼,剛才王地主罵著叫門的時候自己嚇得瑟瑟發(fā)抖,之前自己父母見了王地主都矮了半個身子,哥哥只會默默的不出聲的在那里發(fā)呆。
今天哥哥是怎么了,先打了自己,后罵了王地主,直接罵跑了,后又打了胡寡婦,這還是自己那個老實哥哥嗎?
現(xiàn)在看來哥哥一視同仁,竟然不覺得自己剛才被打有什么委屈了。
既然哥哥都打了,自己這個就不算什么,誰讓自己惹哥哥生氣,許是自己的不是,倒是讓哥哥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