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無眠,天亮?xí)r睜著紅腫的眼睛,把脖頸間的暖玉扯下,丟進首飾箱里。
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地高奢首飾,全是楚云帆送給她的。
“把這些全都變現(xiàn),捐了?!?/p>
管家離開之際,窗外的一池荷花晃了她的眼。
她光著腳,踩著室外樓梯下去。
腳底一片溫?zé)帷?/p>
這荷花和室外地暖全都是楚云帆親手設(shè)計改造的,他說他要用溫暖留下她這只雁。
江北雁艱難閉了閉眼,“來人,把這荷花全都拔了,以后禁止楚家人來江家?!?/p>
她轉(zhuǎn)回客廳,入目盡是和楚云帆的合照,冰箱上還貼著他昨天留下的便簽:來我家,有驚喜。
她眼眶酸脹,忍著淚意,一張張撕下照片丟進火里。
火苗濺到她手上,灼熱滾燙。
她吸了吸鼻子,拿出江家族譜,親手劃掉自己旁邊楚云帆的名字。
曾經(jīng)他說,“就算是入贅我也要和你綁在一起!”
現(xiàn)在,她不想和他沾上任何關(guān)系。
“小姐,楚總送了一車東西在門口,您看?”
江北雁循著管家的眼神看過去,鐵門外,一車的奢侈品,有很多甚至還是還未對外發(fā)布的。
她自嘲笑笑,拿出一直振動的手機。
從昨天她離開之后,楚云帆就一直在給她打電話。
消息彈出來。
“阿雁,委屈你了,外面是給你的賠償。”
他總是這樣,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然后,又打一拳。
江北雁盯著刷新出來的消息,鼻尖一酸。
“阿雁,我?guī)∫虂斫?,你記得保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受不了刺激……”
他到底把她當(dāng)什么了?
就因為她懂事,活該一直被委屈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話,鐵門外傳來熟悉的輸入秘鑰的聲音。
楚靈兒挽著楚云帆的胳膊走進來,還自來熟的向管家問好。
而楚云帆眼神示意江北雁看手機。
手機里,一連串都是他的叮囑。
“阿雁,等到我們結(jié)婚后,我就徹底斷了和小姨的聯(lián)系?!?/p>
他是有多怕她會說漏嘴。
江北雁深吸一口氣,正想上樓不看他們之時,楚靈兒開口了。
“抱歉啊江小姐,昨天是我做的不對,我太關(guān)心云帆了,畢竟我陪了他十多年,就怕一些不干凈的女人爬床……”
“你嘴放干凈點!”
一直守在江北雁的管家迅速沖到她身前,指著楚靈兒就要罵。
可一只手機憑空砸在他臉上,他瞬間流了鼻血。
手機彈下來,砸在江北雁的腳上,很痛,卻抵不過心痛。
楚云帆牢牢將楚靈兒護在身后,眼中都是厲色。
“輪到你個走狗說話了?!”
他的注意力都在楚靈兒身上,全然沒有看江北雁痛紅了的眼。
打狗還要看主人,他這樣不把她放在眼里!
“云帆,我有話和江小姐聊,你先出去一下?!?/p>
楚云帆警告的看了一眼江北雁后,才轉(zhuǎn)身出去。
楚靈兒瞬間站直了身體,挑釁的看向江北雁。
“江小姐,有點自知之明吧?!彼甙褐^,“阿帆舍不得我受一點傷,只要我一滴眼淚,他就會取消婚禮?!?/p>
江北雁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讓管家下去處理傷口。
楚靈兒惱怒,伸手就去抓她。
卻被她揮開。
她跌坐在地上,眸光一轉(zhuǎn),突然抽搐,“??!”
一直警覺的楚云帆立刻沖進來,他甚至沒有察覺自己踩到了江北雁的腳。
“江北雁!你想害死小姨嗎!”
“是我身體問題……阿帆,別怪她……”楚靈兒眼睛通紅。
楚云帆打橫抱起她就要往外面走。
江北雁喉間發(fā)苦,“楚云帆,婚約取消吧?!?/p>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他,他眼神冷厲,“別作了!你故意刺激小姨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又鬧什么!”
“我沒有……”
“還學(xué)會撒謊了?助理!拿竹條來!打管家一百鞭。”他冷冷瞧著她,“他是代你受罰,別再有下次!”
他的背影遠(yuǎn)去。
啪!
竹條重重落下的瞬間,江北雁的眼淚終是掉了下來。
鮮血順著她的指縫砸在地上,“夠了!都給我滾出去!”
可那些保鏢紋絲不動,竹條化成殘影,打在管家蒼老的身體上。
“小姐,我不痛的,您別……”
江北雁崩潰撲在管家身上,保鏢一時沒收住手,連著三鞭甩在她雪白的肩頭,眨眼就成了血痕。
火辣的痛直襲心頭,她止不住的發(fā)顫。
可竹條還在落下,她心如刀絞。
曾經(jīng)她身上多一塊淤青,楚云帆都要抱她去急診全身檢查。
而現(xiàn)在,他允許保鏢教訓(xùn)她。
他不信她。
也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