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首長的妹妹嗎?你離開的話,他同意嗎?”
姜遇雪沉默的點點頭,她沒有多說,害怕露餡。
陳政委關(guān)心的問她:“馬上就要舉行兵團(tuán)比賽了,你是隊伍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女子,你走了,誰來爭奪女子第一?”
姜遇雪為難地低頭,她沉默不語。
陳政委見她這副鐵了心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聽說你有了你親生父母的消息,我知道你心里記掛著父母,不然這樣,兵團(tuán)比賽結(jié)束后,你再走也不遲。
到那時,我給你一份推薦信,就算你去了別的地方,照樣可以繼續(xù)當(dāng)兵?!?/p>
她思索片刻,同意了。
走出兵團(tuán)的那一刻,她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算了算,比賽結(jié)束后,剛好就是時云琛和徐怡瑤大婚的那天。
整個兵團(tuán)都會忙碌著籌備婚禮,誰會在意她一個小小的女兵?
回到女兵宿舍,姜遇雪準(zhǔn)備收拾一下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
剛坐下,就有傳令兵敲門,告訴她首長有要緊事要和她商量。
她一愣,難道是自己要離開的事情被他發(fā)現(xiàn)了嗎?
當(dāng)她已經(jīng)做好了被訓(xùn)斥的準(zhǔn)備踏入首長辦公室時,卻聽到了門內(nèi)傳來徐怡瑤嬌滴滴的話。
和她粗曠的嗓音不同,徐怡瑤一開口,就會讓人覺得酥到了骨子里。
“云琛哥哥,我特意去照相館拍了一張照片,放在你的辦公桌上,這樣你就可以時時刻刻地看見我了?!?/p>
透過門縫,她看見身穿軍裝的時云琛攬著徐怡瑤的腰肢,把她摁在了自己腿上。
“瑤瑤,你怎么知道我我想天天都看到你?”
一向冷淡的首長深情地看著她,眼神溫柔的仿佛要拉絲一般。
兩人越靠越近,眼見著雙唇就要碰上。
姜遇雪卻下意識地敲響了門:“首長,我是姜遇雪,傳令兵說您有要緊事找我?”
她終究是無法制止住自己對他的喜歡。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進(jìn)了辦公室里。
徐怡瑤身穿文工團(tuán)的工裝,扎著麻花辮,一臉戒備地盯著她。
就在時云琛準(zhǔn)備開口說話時,他手上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后,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是,我馬上就到。”
他沒有看姜遇雪,而是對著徐怡瑤抱歉的說道:“瑤瑤,對不起,暫時不能陪你了,部隊里有緊急情況,我需要馬上去處理一下?!?/p>
徐怡瑤伸手堵住了他的唇,溫柔地說:“云琛哥哥,你的事要緊,先去忙吧,讓你手底下的女兵陪我就好?!?/p>
她說完,時云琛點點頭,囑咐著姜遇雪要好好招待他的未婚妻。
他刻意在未婚妻幾個字上加重了音量,眼里的警告意味明顯。
姜遇雪在心中苦笑,酸澀感瞬間淹沒她的心臟。
他竟然對她如此不放心,也不相信她的為人。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徐怡瑤才開口講話:“聽說,你是個孤兒?”
她的語調(diào)不屑,隨意地坐在時云琛的辦公桌上,腳尖輕輕點著。
姜遇雪一愣,她為什么要提起這件事?
她沒有回答,冷冷地看著徐怡瑤。
“怎么?云琛哥哥是你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整個文工團(tuán)都知道。
我馬上就要成為云琛哥哥的妻子,我也是時家人,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她說著,把一整杯熱茶一滴不剩的潑在姜遇雪臉上。
她來不及躲閃,被潑了個正著。
滾燙的熱茶燙得她滿臉通紅,就在她想出門用冷水沖洗的時候。
徐怡瑤沖到她面前,伸出腳把她絆倒。
只聽見“嘎嘣”一聲,姜遇雪的下巴脫臼了,整個下巴都歪了。
她從小便跟著時云琛練武,上戰(zhàn)場,什么痛都忍受過。
此刻,她一聲不吭。
徐怡瑤見她這副死也不喊痛的模樣,狠狠皺眉:“好啊,你是在跟我叫板嗎?”
徐怡瑤發(fā)了狠,她嘴角微微上揚,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弧度。
她聲稱自己上火,臉上起了疙瘩,竟然命姜遇雪去蛇窟替她尋找蛇膽。
“小雪呀,既然我的未婚夫已經(jīng)發(fā)話了,讓你照顧好我,那我的身體不舒服,就麻煩你去幫我取一下蛇膽吧!
后山剛好有一個蛇窟,憑你大名鼎鼎的兵團(tuán)第一女兵的稱號,想必如同探囊取物般簡單?!?/p>
她不依不饒,甚至搬出了即將和時云琛結(jié)婚的借口,說自己臉上不能有瑕疵,要做最美的新娘。
姜遇雪沒有辦法,只好前去后山。
直到夜幕降臨,她都沒有回來,徐怡瑤慌了。
她急的在辦公室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直到幾個兵抬著姜遇雪匆匆回來,撞上了趕回兵團(tuán)的時云琛。
“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
“回首長,姜遇雪是自己爬回來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后的徐怡瑤打斷:“云琛哥哥,你手底下的女兵可真是嬌氣!”
她過來擋住了時云琛看向姜遇雪的視線,自顧自地開口:“我不過是和小雪談?wù)撔r候的往事,她竟然用熱茶潑了我,還給了我一巴掌?!?/p>
她撅著嘴,指著紅彤彤的臉開口:“我一時氣不過,才讓她幫我去后山取蛇膽。
你看,人家的臉上長了幾顆紅痘痘,有點上火,我就想用蛇膽去去火而已。
云琛哥哥,你會怪我嗎?我只是想在我們的婚禮上維持最好的模樣?!?/p>
時云琛立刻溫柔地?fù)崦纤哪橆a,輕輕吹氣:“當(dāng)然不會,還疼嗎?瑤瑤?!?/p>
徐怡瑤搖了搖頭,委屈地?fù)溥M(jìn)他的懷里。
他一把打橫抱起懷中的女子,丟下一句把姜遇雪送到醫(yī)務(wù)室,他要帶徐怡瑤去醫(yī)院。
隨后,轉(zhuǎn)身上了停在路邊的軍用吉普車。
姜遇雪被抬到醫(yī)療室,簡單的碘伏消毒,紗布包扎后,她就被送回到了女兵宿舍。
她沒有傻兮兮的進(jìn)入蛇窟,只是不小心在后山的懸崖上跌落下來,還好山不高。
她的手臂因此受傷,恐怕會對半個月后的比賽有影響。
到了半夜,她因傷口感染發(fā)起了高燒,可是宿舍里并沒有藥物。
她渾身酸痛,眼淚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到了時云琛的臉,他的大手冰冷,強(qiáng)行塞進(jìn)她嘴里一顆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