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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逐漸愈合的心,像似被生生撕了一道口子。
蘇見薇的歸來,才讓我知道。
原來,沈寂并非涼薄之人。
他會記得她聞不得沉水香,特意讓下人換了檀香。
會因?yàn)樗痪洹耙估镲L(fēng)涼”,就命傭人連夜在回廊掛上竹簾。
甚至在她咳嗽時,連茶水溫?zé)岫家H自試過。
這些細(xì)致入微的體貼,都是我從未得到過的。
我在廚房準(zhǔn)備藥膳時,蘇見薇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穿著素白的旗袍,鬢邊簪著朵梔子,襯得那臉?gòu)赡蹮o比。
她聲音柔得像水,指尖輕輕撫過案板上的菜刀,“聽說你手藝不錯?”
我低頭繼續(xù)切著姜絲,沒有應(yīng)聲。
她忽然“哎呀”一聲,整個人往后踉蹌幾步,撞翻了灶臺上的藥罐。
滾燙的藥汁潑在她手背上,瞬間燙紅了一片。
“薇薇!”沈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大步?jīng)_進(jìn)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佛珠硌得我生疼,他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將我刺穿。
“你做了什么?”
“我......”
“阿寂!”蘇見薇紅著眼眶拉住他的袖子,“不怪宋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越是這樣說,沈寂的臉色越是陰沉。
“禁閉三日?!?/p>
他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jī)會就給我定罪,“好好反省?!?/p>
說著,他便抱著蘇見薇離開。
我抬頭時,蘇見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對我露出挑釁的笑容。
關(guān)禁閉的三日。
沒人送飯,沒人送水。
肚子里的孩子動得厲害,像是在抗議這種折磨。
第三天晚上,門鎖終于響了。
蘇見薇推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碗已經(jīng)發(fā)餿的剩飯,上面飄著幾片發(fā)黃的菜葉。
她穿著真絲睡衣,身上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沐浴露香味。
“吃吧,”她笑得溫柔,把碗放在我面前,“特意給你留的?!?/p>
餿味沖得我胃里一陣翻涌。
我抬頭看她,她脖子上新鮮的吻痕刺得我眼睛發(fā)疼。
“沈寂呢?”我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他不想見你。”
我盯著那碗已經(jīng)長出霉斑的米飯,突然笑了。
蘇見薇掏出一份文件:“簽了吧,離婚協(xié)議?!?/p>
我盯著簽名處熟悉的字跡,心臟像被捅了一刀,
“讓他自己來跟我說?!?/p>
她臉色一沉,突然將那碗餿飯往我身上潑。
發(fā)酸的米粒粘在我衣服上,湯汁順著領(lǐng)口流進(jìn)去。
“宋晚,你以為你是誰?”
她湊近我,眼里滿是嘲諷,“我回來了,他現(xiàn)在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p>
我抹了把臉上的油漬,看到她手腕間戴著的鐲子:“這是我的鐲子?!?/p>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對我來說似若珍寶。
蘇見薇猛地甩開我,“現(xiàn)在不是了?!?/p>
她冷笑,“就像沈寂,現(xiàn)在也不是你的了。”
“把鐲子還給我!”
我被她推搡一把,只覺得肚子疼的厲害,但是我無暇顧及,只想拿回我母親的手鐲。
“嘖嘖,你這么想要,我給你就是?!?/p>
她取下鐲子,當(dāng)著我的面給摔碎了。
“宋晚,我不要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不給其他人染指?!?/p>
我看著一地碎片,心里一陣刺痛,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也沒了。
我紅著眼眶質(zhì)問:“為什么要摔碎它?”
“薇薇......”
熟悉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宋小姐,我好心給你送吃的你為何推我?!?/p>
蘇見薇尖叫了一聲便趴在的碎片上。
沈寂沖進(jìn)來時,正好看見蘇見薇摔在地上,而我僵在半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
“宋晚!”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按在墻上,眼底猩紅,“你居然敢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