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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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顧聿恒將男人一拳砸在地上后,仍止不住瑟瑟發(fā)抖。
緊繃的神經(jīng)在顧聿恒到來后終于松懈下來,我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顧聿恒懷里。
“我是病患的主治醫(yī)生,她13個月之前確診重度抑郁癥,她對花粉嚴重過敏,因多次自殘住院,對抗生素產(chǎn)生耐藥性......建議盡快采取電擊治療。”
我緩緩睜開眼,看見顧聿恒正與醫(yī)生討論自己的治療方案,眼睛莫名酸澀難忍。
真是諷刺啊。
醫(yī)生對自己的過敏源如數(shù)家珍,但我愛了一年的男人,卻將自己隨意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方小姐,電擊治療可能會喪失部分記憶,你確定要現(xiàn)在治療嗎?”
顧聿恒打斷我的思緒。
失去記憶,是不是就能少一些痛苦?
我沒有一絲猶豫:“現(xiàn)在接受治療?!?/p>
在醫(yī)院做完一個療程后,我的恐懼感消失,也感受到生活中細微的幸福。
與此同時,私家偵探將調查結果發(fā)到我的手機里。
果然程雨薇的病歷是假的,她在國外也并未進行任何醫(yī)療救助,而是偽裝成富家千金,活躍在華人富二代圈子里。
我笑了笑。
陸琛最恨別人欺騙他。
我很好奇,如果陸琛知道白月光的真實模樣,他還會死心塌地,無條件替她打掩護嗎?
我心生一計,向顧聿恒試探性求助:
“顧醫(yī)生,能否麻煩你幫我保存一個重要的東西。你知道的,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我垂下眼眸,聲音浸透了委屈。
“當然阿黎,你可以信任我,我們是朋友?!?/p>
顧聿恒開車送我回到公寓,下車時紳士地為我打開車門。
“謝謝顧醫(yī)生,請稍等我一下?!?/p>
我報以禮貌微笑后,直接回公寓拿到快遞后,又迅速折返回顧聿恒車旁邊。
“這是極其重要的物證,等我去美國那天,麻煩你把這份物證,以及程雨薇的假病歷復印兩份。一份交給警察,另一份交給陸琛。”
我瞇了瞇眼,咬牙切齒道:
“我要親眼看見程雨薇繩之以法?!?/p>
也期待看見,陸琛得知真相時懊悔的模樣。
親眼看見顧聿恒的車漸漸走遠,我才轉身回公寓收拾行李。
經(jīng)過一輛黑色加長林肯時,突然間,我被車里的男人一把摟進車內。
“救......”
還未說出口的話,被兩片薄唇結結實實堵了回去。
是熟悉的木質香水味。
我揚起手,在陸琛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惡心!”
陸琛嘴角滲出血跡,他擦干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
“你和野男人在家樓下親親我我,難道就不惡心?”
陸琛誤會了我和顧醫(yī)生的關系。
但我不能解釋,也不想解釋。
我翻過身離開,手剛觸碰到車門把手,腰被身后的男人一扯,又回到他身下。
陸琛將我抱在懷里,語氣軟了下來:
“阿黎,你很久沒有對我笑過了。剛剛看見的你對那個男人微笑,我心像浸在醋壇子里一樣。我陸琛從未因為女人吃醋,你是第一個。”
陸琛的嘴在我唇邊琢了一下,親昵地像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
“阿黎,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錯了,對不起,我保證以后不會忽略你的感受。”
陸琛的吻慢慢向下,扯開我的衣領,吻到鎖骨處時,突然渾身僵住。
他死死盯著鎖骨處未消散的紅痕,瞬間猩紅了眼:
“方黎,你他媽到底背著我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