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甜涌入喉間,我死死咬住口腔的嫩肉才將血?dú)鈮合氯ァ?/p>
不能動怒,不能反駁。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不能重蹈覆轍。
在他們輕蔑鄙夷的目光下,我緩緩地彎下膝蓋,跪了下去。
我伸手撿拾地上的碎片,凌煜珩聲音冰冷,
“當(dāng)真是合歡宗出來的,讓跪就跪?!?/p>
白瑤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淬毒,唇角快意地勾起。
眾人散去時,我才準(zhǔn)備起身離開。
一只腳突然狠狠朝我的手背踩來,手心的肉扎在瓷片上。
鮮血涌出,我忍不住悶哼一聲。
白瑤清純無辜的臉,此刻卻滿是怨毒地扭曲著。
“下三濫的合歡宗賤貨,也敢妄想師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下賤模樣!”
“你趁著大師兄心魔,勾引師兄同他行云雨之事,你以為豁出命闖一次識海,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做夢!師兄只能是我的,他根本不知道救他的人是你,我也永遠(yuǎn)不會讓他知道?!?/p>
她厭惡地用腳踢了踢我的臉,警告道:
“你安分點(diǎn),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滾出劍宗,死無全尸!”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心里只有冰冷的死寂。
重活一世,我不會再摻和進(jìn)她和凌煜珩的感情糾葛中。
我緩緩抬起頭,望向殿外。
遠(yuǎn)處,是那片被整個修仙界視為禁忌,談之色變的魔淵。
那里囚禁著令九天十地都為之顫抖的墮魔仙尊,司燼。
可我知道,他是我最大的依仗。
第二日一早,凌煜珩就命幾個內(nèi)門弟子將我押到懲戒重犯的后山。
“跪下!”
我還不知為何,就被迫跪在冰冷的石面上。
白瑤泫然若泣地看著我,“鳳昭師姐,你就把玉佩還給我吧?!?/p>
“那是師兄送我的護(hù)身法寶,我昨晚好心回去看你,卻被你趁機(jī)偷走?!?/p>
凌煜珩目光冰冷,滿眼陰鷙。
他甚至不曾聽我的解釋,便命人開始搜身。
兩名弟子立刻上前,動作粗魯?shù)卦谖疑砩戏摇?/p>
我死死咬住嘴唇忍受著毫無尊嚴(yán)的屈辱。
若是上一世,我定會委屈地辯解。
可如今我學(xué)乖了,也知道凌煜珩不會聽信我的說辭,也懶得開口。
結(jié)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白瑤眸光一閃,驚呼道:“師姐袖口粘的是什么?”
我瞳孔緊縮,袖口內(nèi)側(cè)不知何時,竟沾上了玉碎的粉末!
凌煜珩眼神陰沉,“縛上雷刑柱,三十雷鞭,以儆效尤?!?/p>
“劍宗之內(nèi),容不得宵小竊賊!別把你合歡宗的下作勾當(dāng)帶到這來!”
我被鐵鏈捆綁在石柱上,帶著電光的鞭子用力抽打在我身上。
劇痛瞬間炸開,我整個脊骨好似被劈開碾碎。
皮肉焦煳的味道彌漫開來,我眼前發(fā)黑,一陣暈眩。
每一次鞭打,都好像要把我撕碎,我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
冷汗混著血水流下,模糊的視線里,我看到凌煜珩冰冷絕情的身影。
上一世,我被他救下帶回劍宗時,他其實(shí)也對我這般冷漠。
白瑤的鞋子踩進(jìn)污泥里,他便會讓我為她擦拭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