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了閨蜜那位矜貴清冷的哥哥。
結婚一周年,閨蜜貼心地替我們訂好酒店套房。
我滿心歡喜地盼了半宿,只等來他助理的一聲抱歉。
想回家同閨蜜訴苦時,卻見到正在「應酬」的丈夫將閨蜜堵在門口。
一向克己復禮的他眼眶紅得驚人,聲音帶著顫意:
「要不是只有苗疆蠱女才能治你的毒,我怎么會娶她?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怎么舍得...把我推到別的女人床上?」
她有沒有心我不知道。
但我已經快沒有了。
圣女動情,則萬蠱噬心。
我苦苦撐了一年,如今實在是...撐不住了。
1
「今晚可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昭昭還在等你,哥哥…」
「別叫我哥哥!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陸正柯渾身酒氣,一手抵住門框,用近乎祈求的眼神望著陸之妍。
「之妍,明明我們兩情相悅,你看看我好不好…」
哭得梨花帶雨的陸之妍不忍地別過頭:
「可這有違禮法綱常,我不能寒了爸媽的心,更不能傷害昭昭。」
「去他媽的阮昭昭!」陸正柯一拳砸在墻上,聲音因隱忍不住的怒意而變得低?。?/p>
「娶她是為了將她綁在家里為你養(yǎng)一輩子蠱,她不過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永遠不會碰她,更不會愛她!」
「可是…唔…」
陸之妍的話被陸正柯的唇堵了回去,二人緊緊相擁,仿佛要把對方揉進身子里。
我看著這對沖破世俗愛得熱烈的「兄妹」,豆大的淚水從眼眶滑落,怎么擦也擦不干。
胸口痛意襲來,讓我分不清這是難過,還是被蠱蟲啃咬的疼痛。
連蹲下捂住也無濟于事,密密麻麻一刻不歇地刺痛著。
「之妍!」
陸正柯的驚呼傳來,模糊不清的視線里,陸之妍昏倒在陸正柯懷里,不省人事。
我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如此恐懼擔憂的神色,像是害怕失去自己的全部一樣,連抱著她的手都在抖。
這種恐懼直到他轉頭看見我的瞬間才平復些許。
他將陸之妍輕柔地抱起放在床上后,大步朝我走來。
我冷汗直流,已經被疼痛折磨得直不起身子,卻被他不由分說地蠻力拽起來。
我苦笑一聲,這就是我愛了那么久的男人,滿心滿眼只有別人,根本看不見我此刻的痛苦。
「這個月的蠱蟲還沒喂嗎?之妍怎么會暈倒?快救救她。」
不,取心頭血喂蠱抑制陸之妍身上的毒,我每月一次,從不含糊。
只是身體日益虛弱,我的血早已沒有從前那般功效,更何況現(xiàn)在我難受得連說話都費勁。
唇齒疼得直顫,忍住痛意才從喉間擠出來聲音:
「我現(xiàn)在身體不方便,之妍她…睡一覺就好了?!?/p>
陸正柯抓住我的手添了幾分力道,聲音里寒氣逼人:
「她現(xiàn)在都疼得昏倒了,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說罷,他將我拖拽到床前,語氣不容置喙:
「現(xiàn)在,馬上取血喂蠱!」
他親自將刀遞到我手中,殷切期盼的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威脅。
如果告訴他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再放血可能會死,他也根本不會在乎吧。
繼續(xù)拒絕,等著我的怕是只有他的強制措施。
我強撐著床沿起身,在他的注視下召蠱放血。
飼養(yǎng)一年的蠱蟲胃口越來越大,喝了整整一碗。
等蠱蟲重新回到陸之妍身體里那刻,帶血的匕首從我手心滑落,我徹底失去力氣,連疼痛都快感知不到了。
「夫人,您沒事吧?」
門外的傭人李媽注意到我毫無血色的臉,擔憂地問。
離我極近的陸正柯卻看不見,只急忙推開我,撲到剛剛蘇醒的陸之妍床邊,握住她的手像重獲至寶。
這個感人的場景,顯得一旁的我如此可笑。
我捂著胸口往外走,血滲出指縫,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阮昭年正好此時打來電話,他是我的孿生哥哥,自幼便和我有心靈感應。
「你究竟還要不知死活地在陸家待到什么時候?你如今心臟越來越虛弱,千萬不能再給她妹妹養(yǎng)蠱了,到時候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回來吧,哥哥會不惜一切代價養(yǎng)好你的身子?!?/p>
這顆心臟想養(yǎng)好,會要了哥哥半條命。
我愛錯了人的后果,怎么能讓哥哥承擔?
我氣若游絲,卻還是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精神:
「我答應你,一個月后,我就回來?!?/p>
抱歉哥哥,我騙了你,撐不到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