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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到幾乎握不住手機。
草草應(yīng)付準(zhǔn)備掛斷電話前,哥哥嘆了口氣:
「傻子,以你的身份,何必在陸家兄妹面前作賤自己!」
世人皆不知,苗疆歷代大祭司都出自阮家。
而我天資聰穎,七歲時便能如魚得水的操縱蠱蟲,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圣女。
害人的蠱我會,能救人的,也只有我會。
當(dāng)年讀大學(xué)時,我就是不忍見室友陸之妍受痛苦折磨,忍著剜心之痛替她種了蠱,從此和她成了閨蜜。
這點痛倒也能忍,不過是氣血虛弱了些。
可圣女動情,則萬蠱噬心。
愛上她哥哥陸正柯后,我被蠱蟲反噬,五毒蠱、九痛蠱、血蝕蠱…
唯有他和我做最親密的事,才是唯一解藥。
可他從不碰我,不管我怎么引誘,每次都只推辭:
「你為之妍養(yǎng)蠱耗了心血,氣色這么差,我怎么能置你的身體于不顧做那樣的事呢??!?/p>
哥哥對此恨鐵不成鋼:「你給他下個情蠱不就行了?讓他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可我不愿意,我太愛陸正柯了,幻想著他有朝一日能真的愛我,心甘情愿同我做最親密的事。
這次紀(jì)念日,我撐著強弩之末的身體準(zhǔn)備了整整一個月,將這視為我最后的機會。
等來的…卻是他對陸之妍的深情告白。
原來娶我只是把我當(dāng)作為她養(yǎng)蠱的工具。
那我這一年來的蝕骨之痛又算什么呢?
我回到房間,翻出抽屜里的結(jié)婚證。
照片上的我笑得那么燦爛,眼里盡是對幸?;橐龅钠诖c向往。
一點點啃噬著我的心的,不只有蠱蟲,還有陸正柯。
算了,是我識人不清。
悄無聲息地離開,悄無聲息地死去,或許才是我最后的歸宿。
我想撕掉結(jié)婚證,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撕扯它的力氣都沒有了。
放回抽屜時,壓在下面的文件引起我的注意。
是陸正柯準(zhǔn)備的離婚協(xié)議。
如果我提出離婚,財產(chǎn)分我一半。
前提是,我要終身為陸之妍放血養(yǎng)蠱。
陸家資產(chǎn)上千億,他竟能為陸之妍做到這個程度…
好啊,那我便順了他的意。
反正我的生命也快要結(jié)束,活不到下個月為她放血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分走一半財產(chǎn)給爸媽和哥哥。
我簽好字,躺在床上睡了很久。
夢里仿佛又回到了大學(xué)時第一次見陸正柯的場景。
他逆著光朝我走來,眉眼清疏周正,聲音卻帶著蠱惑般的笑:
「昭昭是吧,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
「阮昭昭,你要跟我離婚嗎?」
突如其來的怒吼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我費力睜眼,只見攥著離婚協(xié)議滿臉憤怒的陸正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