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我被確診自閉癥。
學校要將我退學,是爸媽豁出尊嚴,跪在地上,一次一次哀求才換來我上學的機會。
牽著我從學校離開那天,他們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淚,輕聲和我說:
"小星不怕,不管怎么樣,爸爸媽媽一定會讓你有學上。"
第二天,爸爸辭了工作,家里每一樣東西都被貼上標簽。
他教我念千遍,萬遍,直到我能準確說出它們的名字。
十幾年里,媽媽加班到深夜成了常態(tài),爸爸更是滿頭白發(fā)。
但他們總是笑著對我說:"小星今天比昨天棒了。"
后來,我真的“痊愈”了。
能和人正常交談,模擬考成績更是輕輕松松上清北。
所有人都說這是醫(yī)學奇跡。
高考結(jié)束的那天,我把爸媽鎖進了冷庫。
看著他們疼到渾身顫抖,身體滲血,最后到頭被凍掉墜落時,我笑著松了口氣。
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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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庫里的空氣冷得刺骨,連呼吸都能凍成冰渣。
我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溫度調(diào)節(jié)器,指尖在旋鈕上滑動,看著數(shù)字一點點下降。
零下六十度。
視線掃過冰窖內(nèi)部,我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
里面是我爸媽。
準確地說,是他們剩下的部分。
極寒像刀一樣,一點一點分解了他們的身體。
"真好玩!"
我拍著手笑起來。
爸爸媽媽的手臂還保持著環(huán)抱取暖的姿勢。
在零下六十度的極寒中,他們試圖相擁取暖的舉動顯得如此可笑而可悲。
我歪著頭欣賞了一會兒,覺得這畫面真是。
美妙極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后是鐵門被猛地推開的聲音。
"警察!不許動!"
我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看見兩個警察站在門口,臉色慘白。
其中一個人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著,像是想說什么,卻突然捂住嘴,彎腰干嘔起來。
那個年輕的警察吐了。
另一個則死死盯著冰窖里的場景,手指不自覺地按在了配槍上。
我聳了聳肩,伸手從旁邊的桌上蘸了一小塊奶油蛋糕,放進嘴里。
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我滿足地瞇起眼睛。
是爸爸今天早上特意為我買的慶祝我高考結(jié)束的蛋糕。
"這……這是你做的?"其中的一個警察的聲音發(fā)抖質(zhì)問我。
我繼續(xù)舔著指尖的奶油,歪頭想了想:"不然呢?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嗎?"
"你這個惡魔!"
下一秒,我被猛地按倒在地,臉頰貼著冰冷的地板。
脖子上的護身符滑了出來。
那是爸爸三步一跪從山腳求來的,說能保佑我康復。
那天他膝蓋都磨破了,卻笑著說:"只要小星能好起來,爸爸跪多久都愿意。"
他總是說:"小星,你要克服困難,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強大。"
我確實變強大了。
冰窖外,聽到動靜的工人們紛紛圍了過來。
他們探頭往里看,此起彼伏的干嘔聲和驚叫在耳邊炸開。
我忍不住又笑了。
"嘔——這不是老林家那孩子嗎?"
"天啊……天殺的!他爸媽對他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