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養(yǎng)的暹羅貓?！倍捶炕T夜，陳雨晴卸完妝坐在梳妝臺前，孔雀石手鏈擱在一旁，

反射著曖昧的燈光。我解開領(lǐng)帶，看見鏡子里她嘴角的笑——和在游艇上遞香檳時一模一樣，

像精心計算過的弧度?！奥犝f你有個漁村初戀？”她忽然開口，

涂著暗紅指甲油的手指劃過自己鎖骨，“叫春妮？”我攥緊銀元手鏈，

金屬硌得掌心生疼：“你調(diào)查我？”“合作前當然要知根知底。”她轉(zhuǎn)身時，

婚紗后背的拉鏈滑開半寸，露出蒼白的蝴蝶骨，“她現(xiàn)在還住在拆遷后的安置區(qū)，

靠賣魚干為生?！蔽颐偷刈н^她的手腕，孔雀石硌著我的虎口：“你想干什么？

”她不躲不閃，任由我攥著，眼里甚至浮起笑意：“別緊張，我只是覺得，我們這樣的人，

不該對‘原點’抱有幻想。”她另一只手撫上我手背的舊疤，

“就像你不會真的把水獺牙吊墜當定情信物，我也不會真的愛你。

”那枚吊墜是從老艄公的墳里挖出來的，黃銅色的牙齒泛著包漿，系著褪色的紅繩。

我把它掛在陳雨晴頸間時，她對著鏡子笑：“這東西讓我想起非洲部落的詛咒。

”此刻紅繩纏在她指尖，像條隨時會絞斷脖子的蛇。暴雨夜的走私船貨艙里，

青銅器的饕餮紋在應(yīng)急燈下泛著幽光。阿龍用匕首撬開木箱時，

我忽然想起排污渠里撈出的青銅器角，和這紋路一模一樣?！耙案纾?/p>

這次賺夠了能買三個碼頭。”他的刀尖刮過文物表面，掉下一塊土黃色的東西——不是泥，

是陳年的血痂。船觸礁的瞬間，我聽見陳雨晴在對講機里喊“快跳”。海水灌進貨艙時，

我抱著木箱往甲板跑，看見她站在海警船的高處，白裙被風(fēng)吹得緊貼身體，

像條即將躍入深海的魚。她舉起望遠鏡時，我忽然想起青年時春妮在警戒線外的傘，

同樣被風(fēng)吹得變形，卻一個是目送逃亡，一個是目送墜落。海水比記憶中更冷，

像無數(shù)只手在撕扯我的救生衣。木箱的銅鎖劃破掌心，我忽然松開手，

任由它沉下去——里面裝的不是文物，是GPS定位器，是合伙人送給警...